潜隐于春风中的容颜
——读羽童的《在春天的深处虚构桃花》
□周越 周南
诗以为画,词清神秀。
自古以来,我们对诗歌的一大追求或审美旨趣就惟其如此。这是一种品质,更是一种境界。因为先人早就有“诗中有画”,“画中有诗”之说。
随着上世纪70年代末至80年代末中国诗歌狂潮的席卷,众多派别与主义粉墨登场时,就是寂灭日,我们的诗歌写作也就越来越随意,而诗歌在市场里也越来越淡出。
现在细想,诗歌之所以淡出,少了美当是人们冷漠的一大原由。
今读羽童的《在春天的深处虚构桃花》(原载于2011年4月14日《攀枝花日报》“金沙水拍”版),让人不禁恍若看一幅重拾的文人画。
文人画,其实是指我国古代具有较深厚、较全面文化修养的文人士大夫的绘画,所体现的审美追求最为充分地表现出了我国绘画重表现、重写意的美学思想。“以行写神”,“迁想妙得”,“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中”;“气韵生动,骨法用笔,应物象形,随类赋彩,经营位置,传移模写”等理论是中国文人画的精髓。
而羽童的这首诗颇具绘画要旨,值得玩味。
“春以为期。现在,我正沾着花粉
脂笔书字,虚构一朵隐姓埋名的桃花
落红满纸。要以墨分五色加以渲染
要跳脱。要轻盈。但一定没有,招惹过春天
要以田间阡陌为背景,生长朴素,患有洁癖
风正暖暖,掀起诗歌一样的腰枝。掠过水一样的眼睛
以及经过冬天后返青的小挣扎,歌哭后的静谧”
——《在春天的深处虚构桃花》
一片嫩青的原野,暖风轻拂,柔枝细摆,水明如镜,桃红初生,谣曲稀声,人若无形……
鲜明的色彩、轻飞的思绪、不确的隐喻,像漫舒画卷一样地吟唱,都在作者清新意象的勾勒下呈现。
读到这样写桃花的诗歌,谁还会感觉到现实生活的疲惫与不堪,谁不把生活的无趣与无聊抛在脑后?
这诗里面蕴藏的美直抵人心,那一尘不染的洁净、透明、纯粹,让人远离红尘,直逼灵魂深处。
这样的古典情怀,现代手法的表现,空灵简淡,真让人眼睛猛亮。重回三月桃花深处,但这桃花早已不是尘世的桃花,她开放在每个人灵魂深处留着的那一片空白处,花枝招展,诗意盎然,灼灼其华。
慢慢推开,墨与字如金,往细处画,往深处写,一点一皴,一字一词,虽似无形,却内容丰富,意境深邃无穷,让读者分不清这是诗的语言还是绘画语言,或者二者兼而有之,互为你我,相互转换,美得让人吃惊而不敢发声:
“一瓣是春衫薄里留下体温的红酥手,一瓣
在西来的雨水里打开梦,另外两瓣
沿枕木和铁轨组成的梯子,把天走亮
剩下那瓣花妖,取消了葬礼,和那个人
在前尘旧事里相依为命”
——《在春天的深处虚构桃花》
别去猜想作者写作的本意想表达什么,看看自己读出了什么,悟出了什么。
是桃花短暂易逝的心痛,还是即将别离无期的找寻的红酥手?是在雨中寄梦寄人生,还是坚持不懈,沿着枕木和铁轨对遥远未来的梦想追寻,甚至是临近死亡的强迫转身,完成一次伟大的无声的爱?
这是这首诗的高明之处,言尽意不尽,境界已出,就像绘画里的留白,“空”而不空,虚中有物,以虚为实,让人穷尽想象。
无需过多解读,只要自己心有所得即可,否则诗歌就不是诗歌了,成了标准化下的机器或者零件。
且看作者笔锋一转,演绎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的本领,写尽一朵桃花的来龙去脉,换手就是桃花如兵马,浩浩荡荡,从眼前开到天边。不管是前世的白马,是不是王子都不重要;也不管是今生如浮云,只要怀抱春琴,就足已。
这首诗如果就在这里结束,也说得过去,但少了意蕴,所以作者屏住呼吸,稳稳盖上印章:
“这个季节,桃花的兵马浩浩荡荡
占山旁水,有良田万倾,有前世的白马
和今生的浮云。怀抱春琴,纵然是三缄其口
风吹的那页,右上篆刻:红颜素心
左下落款:今世桃花”
好一幅完整的文人画,水墨写意尽在方寸之中,而无尽的内涵,任凭领略。
由于知识的浅陋,加上不了解羽童的阅历、创造时的动机、目的、情况等,可能对羽童这首诗的精妙之处挂一漏万,还请海涵。本来她同时发表的另有二首,写得也很不错,但和这首相比,笔者觉得那两首写得就单薄了些,不细品了,恕其不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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