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 边 看 柳
“五九六九,河边看柳”。“春风又绿江南岸”,又到了看柳的时节。
童年时,在故乡老屋对面的河堤上,稀稀落落散生着一些柳树,这些故土上的精灵,四季轮回,枯荣循律。每到春天,它们便在春风里翩跹起舞,向人们传播春的消息,俨然成了故乡迎春的信使。
读小学时,每年早春二月,我从老屋里一出门,便可以隔着塆前小河看到它们了。透过塆子高大皂荚树和竹林间的罅隙,看它们时,只看到一抹隐约的绿意。那时,塆子麻雀叽叽喳喳地闹哄着,在枯的青的竹木树草和禾场间群起群落。附近田野里,清朗朗的早春天宇下,小麦儿乌绿盖被,油菜花欲开未开,苞蕾鼓囊囊地挂在厚叶粗茎上。田埂上草绿色渐浓起来,连同几处田野里枯黄稻茬下面嫩绿蔓生的幽草,一切都在预告着,春天已然到来。我们孩子们甩掉了笨重的大棉袄,在湾落稻草垛间,在野外的紫云英或浅草地里,疯跑疯玩。我们知道不久之后,堤柳绿烟,桃杏花发,莺飞草长,还会有更繁盛美好的春天等着我们。
那些隔河远观过的柳树,孩提时的我也曾屡屡走近,拨开它们密密的枝条仔细端详过:它们是根扎在土里,饱吸着土里的养分的,然后树干树枝抱团在一起,紧紧向上。虽然暂时还不葱茏,但是,在早春和煦的阳光里,它们的绿色一旦苏醒,就会不可阻挡地蔓延开去。一树新柳,就是一树朦胧诗。
树干树枝的皮都润泽泛光地微青着,尽管冬里枯槁的褐色还没褪尽。侧枝顶着苞芽也一律向上,那些芽儿,形似了小的毛笔头或倒立的扫把,要绽开散叶的样子。在每节侧枝下方不远处,都有疤痕状的印迹,那也是萌发新芽的地方,那些芽儿,吹弹可破,而生机勃勃。泛绿的柳树像开春的少女,扭着腰肢,在河水里照着影儿。一排柳树,就是一个腰鼓队,将哗啦啦的春天舞出来了。
早春河边的柳,带着希望与活力,定格在我童年的记忆里。在人到中年的今天,仍然令我陶醉,并且催我奋进。春天了,一切又可以重新开始了……
李甫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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