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接”接下家传艺 育苗育出新天地 访钦北区那蒙镇湴山村育苗人黄东滨一家
黄东滨（左）向儿子黄煜商传授果苗剪枝技术 本报记者 周顺彬 摄
本报记者 周顺彬
上世纪80年代，1944年出生的黄林宋靠着会嫁接果树的手艺，带着族人在育苗产业里搞“副业"，自己没多久就成了湴山村的“万元户"，盖起5间青砖大瓦房。
到了儿子黄东滨这一代，育苗手艺在他手上愈益娴熟，他们家很快盖起6层洋房，坐起小轿车。
1990年出生的黄煜商，是家中继承育果树产业的第三代。他跟父亲黄东滨开玩笑说，家业发展到今天，已不小心超过爷爷当初立下的“当‘万元户’"的目标，还用这么拼么？
一家三代育苗史，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这是怎样一个故事？
一技在手有保障
“剥皮太深，苗以后长不好；剥太浅，成活率不高。"黄林宋在村里育密柑、四会柑和扁柑树苗已有39年，嫁接的要领已被他的后人烂熟于心。
在搞活市场经济的政策逐步落实后，上世纪80年代，育苗业开始在湴山村兴起。作为“吃螃蟹"的第一拨人，黄林宋每次育苗只敢在坡地里干，田里还不敢动，毕竟那还是一家的口粮保障。“一株苗价格在0.3元至0.4元之间，每次育苗也只敢做一万多株。"在黄东滨记忆中，几兄妹一放学，就钻进苗圃帮拔草，想让这0.02公顷的“副业"变成新房子和新衣裳。
到移栽和出苗时，黄林宋就请族人来帮忙，一起学习技术。就这样，村中的30多名常来帮忙的族人也学会嫁接技术，附近的村屯有树苗要嫁接，就开始叫黄林宋带人去包工。
随着嫁接水平的不断提升，这支从湴山村成长的“专业队"也从传统的柑桔类树苗嫁接，开始涉足荔枝、龙眼、芒果等种类。此时，因为有一技在手，全村育苗户不断增加，到1995年时，跟着黄林宋外出务工的族人，每天的收入开始达到50元。“跟对了人，学对了艺"，大家对黄林宋很是感激。
苦练技艺出名气
“都是搞老品种，没有市场了，得开拓果苗的新市场。"1995年8月，儿子黄东滨开始接管家中的育苗产业，那年他25岁，正值青春勃发。
“那你就搞呗，现在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啦。"黄林宋知道，果苗市场是跟着水果市场走的，什么水果抢手，什么果苗就热销。
很快，“接权"成功的黄东滨把家里的0.13公顷田用来做苗圃，免去拉水上山的时间和资金浪费，同时也把红心橙、白橙等新型水果树苗引入，市场反响良好。
“价格很快就上到0.8元至1.1元之间，年收入达到了2万多元。"看到收益的上涨，黄林宋觉得下一代开始成熟了。同时受益的还有村中族人，在黄家帮搬运树苗一天就可以拿到30元的工资，除了种田地之外还能有额外的收入，成了村人津津乐道的一件事。
看到黄东滨这个年轻仔育苗能赚钱，到2000年时，湴山村的育苗户增到25户之多，年出苗达6万多株。
“但感觉不转方向不得，要不单价上不去。"于是黄东滨又怀揣节约下来的2000元，到广东肇庆“偷师"学习砂糖桔苗的嫁接技术。诱惑则来自于当时市场上砂糖桔果苗是1.5元至1.8元一株，且需求量大。于是，在留下来回路费后，他向“师父"买了4公斤母枝。
由于村中的熟手不少，这些枝条被湴山村的巧手们“雕"成了1万多颗芽穗。此次外出学习新品种果树苗培育的经验，让黄东滨更坚定市场是发展生产“指挥棒"的认识。2012年，当金芒、台农等品种芒果树苗的热销至3.5元每株时，2万多的出苗量又让他和老父亲再次品尝成功的喜悦。
此时，湴山村的育苗嫁接技术已远负盛名，成为村人脱贫致富的一项技能。2013年，黄东滨就自己开着一辆面包车，带着一队人马到南宁市武鸣等地帮助当地果园嫁接果树，每天的收入有200元。在完工时，敏感的黄东滨又以250元一公斤的价格购回一批“金葵砂糖桔"枝条，打算回家再培育供市场销售。
成功转型闯市场
“那么好的苗干嘛不自己种？"2010年时，黄煜商这样问父亲黄东滨。如今，父子俩的“金葵砂糖桔"已种下3.3公顷，4000多株果树今年已是果满枝头。“这个品种比普通砂糖桔提前一个月上市，价格可以更高。"黄东滨在从育苗商到售果商的转变之间，默认了儿子的产业调整。今年，父子俩又在附近的那塘自然村租了50亩土地种上了沃柑和“金葵砂糖桔"。
2018年以来，正当黄家三代人一直延续以果苗为核心的产业时，湴山村的与黄煜商同龄的育苗户只剩下了2户，其他年轻人大部分到广东务工。“现在两个果园一年支付的工资就有10多万元，村上的10多个人成了固定工。"说起自己比父亲和爷爷给族人创造的收入高时，黄煜商颇感骄傲。他告诉记者，父亲还在搞育苗，说是为他留着高质量的“苗床"，以确保今后发展之用。而他自己也在研究互联网零售和批发“两条腿走路"的策略，以保证果种得出，还卖得好价格。
现在，黄煜商的大宝已上小学，二宝也出生了。未来，是否会出现四代人都心系以果树为内核的家业，让时间来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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