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在南宁 春天的味道在“艾”里

南宁晚报 2022-04-10 04:08 大字

美食,是最温馨最稳固的情感纽带。

当我们思念故乡时,总会第一时间想到那里的美食和特产,想起那口令人魂牵梦绕的家乡味;想起母亲,口腔就不由自主地分泌馋嘴的液体——又想她烧的那一手好菜了;心中最暖心踏实的画面,是安静的厨房里爱人叮当摆弄锅碗瓢盆的身影……

亲近的人和事,总是经由美食这条通道,不时地触动着我们心底的情思。

每年农历三月,是吃艾叶糍粑的季节,油亮的绿色糍粑飘散着艾叶的清香,这是自然的味道,是春天的味道。艾叶糍粑,也叫青团。农历三月三,带上家人外出踏青,总少不了青团,这仿佛是一种仪式。

临近三月三,想用艾叶做糍粑的想法就开始蠢蠢欲动。但艾叶并不好找,以前每到这个时节,南宁很多菜市场都有人在售卖,今年却不好找。但我还是不想放弃,要不怎么对得起这么美好的春天。

4月5日上午,我说想要做艾叶糍粑。先生说,你想吃我去给你买,自己做那么麻烦,官塘市场2.5元一个,随便你吃,建政菜市更便宜,2元一个,想吃多少都可以满足。然而我很坚定。无奈,先生只好骑电单车带着我去建政菜市买艾叶和糯米粉。

想到前两天采购时扑空了,这一次我专往偏离主街的摊位去,果然,在一处不起眼的墙角,一位老太太在摆卖艾叶和用于做五色糯米饭的各种植物。我买了两把艾叶,一共12元,比往年贵了些。老太太告诉我,这些艾叶是她到野外摘的,现在不好找了。

是啊,城市发展了,能承载乡愁的东西恐怕会越来越少。小时候,总是特别期盼在三月三能吃上母亲做的艾叶糍粑,如今自己做了母亲,也很努力地学做,希望我的孩子长大后也可以多一份这样的期盼。

买了艾叶匆匆回家,已临近下午5时。我一刻不停地摘嫩叶、焯水、打碎,和糯米粉,炒碎肉、炒花生做馅料。

我一边做,一边闻着艾草的香味,感觉整个春天就在眼前。碎肉花生馅的浓香一阵阵扑鼻而来,活色生香的生活气息让人沉醉。

我一个人在厨房,静静地与各种食材交流,思绪在广阔的天地间畅游。我想到了小时候妈妈一个人在厨房为我们做糍粑的场景,想到了我高中时期住校,学校饭堂打饭阿姨在三月三那天偷偷塞一个糍粑给我,却没有划我的饭卡的感动瞬间。也想到了我第一次到邕宁区下乡时,一位农妇一路走一路给我介绍各种野草的名字、生长周期、食用或药用功效等,我当时觉得她特别了不起。她就像一株艾草,虽然普通,却充满芳香和灵性。

我在厨房一边享受回忆的点滴美好,一边享受为家人手作美食的乐趣。

当热气腾腾的糍粑端上来时,已是晚上9时。看着一个个圆滚滚的艾叶糍粑,看着家人投来赞许的目光,一种无可名状的感激和喜悦之情油然而生——感激自然馈赠如此美妙的食材,感激人们在劳动中不断探索创造出如此独特的美食,感谢自己,在传承民俗和家风中,感受到了比春天更加美好的东西。

农云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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