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绿韵

南宁晚报 2017-04-03 00:00 大字
群众对山歌唱上了舞台 本报记者 宋延康 摄

绿,象征萌芽与延展;韵,传递雅致与意境。萌芽的心绪,悄然生长轻盈而至;雅致的文字,荡漾心海荡涤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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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情如歌

大男大女歌做媒

我的家乡是一个壮族小山村。年年“三月三”,山花正烂漫,歌圩好热闹,乡亲乐翻天。歌圩以山歌传情,未婚男女更是以歌做媒,从相识到谈恋爱再到喜结连理,山歌多多,故事也多。

小河淙淙流过村旁,村旁有座山,山上有棵大榕树,树的周围是草地,星罗棋布的石头足可坐人。天然的歌台引来了远远近近村村坡坡的男女老少。年轻人自然成了歌圩的主角和亮点,不少人还从中物色了对象,望子成家、早抱孙子的父母都竖起大拇指赞叹:歌圩好,歌圩妙,歌圩是壮家传统文化的瑰宝。

也有对歌圩敬而远之的年轻人,起新坡的阿旺就是一个。高中毕业的他,回村之后,勤劳俭朴,通过种甘蔗赚了钱,在离老村一公里的山上盖了新房子,养鸡养鸭,过着宁静、富足、近似世外桃源的生活。然而,随着年龄的增大,父母叔伯都为他的婚事操心。

如今,满头白发的老爸老妈常常翻开席子垫被,数一数积蓄多年的人民币。亮花花的钱币中,除了一百元、五十元、二十元、十元、一元的纸币,还有几角几分的纸币和“锑仔”。数着数着,两老兴奋地叫:“够了,够了,买彩礼的钱足够了﹗”但转念一想:人呢?哪个“勒肖” ( 未婚女子)肯嫁我们的阿旺啊?

“阿旺,有对象没有?”“没有。”叔叔被迫出马了,与他的对话很有刺激性。歌圩让外村的男仔“钓”走了我们村的好几个女仔,阿旺你为什么不从外村“钓”回一个呢?这个问题把阿旺问得直挠头:“没有人介绍啊﹗”叔叔百思不得其解:“什么?没人介绍?歌做媒吧﹗”

当真,第二年“三月三”歌节,叔叔早早硬把阿旺拽回到老村村头的歌圩。有点羞涩的阿旺坐在老远的地方观察动静。村长唱了开台歌,歌声刚落,便有一个外村的“勒肖”亮开嗓子挑战,清亮亮地唱道:“你歌哪有我歌多,我有十万八千箩,一首丢给老同学,种到地里早结果。”

阿旺定睛一看,哎哟,这不正是几年不见的高中“校花”、老同学阿秀吗?她真的好秀美,又太有才了。怎么办?这回躲也躲不及了。这边沉默,那边又爆出“连珠炮”:“佳节撞见老同学,停它三天不干活;听说近来你好忙,请你和我对对歌。”

这时阿旺怎么也坐不住了。好在过去读了不少诗歌,每年“三月三”也在家看电视,看到对歌现场,有空也把掖在枕头下爷爷留下的歌书,默读暗记,融会贯通。于是他搜索枯肠,抖擞精神,丢回一首:“老同学,歌真多,唱得我的心头热;若是同窗情未了,伴你唱到日头落。”

尼罗尼罗尼亚罗﹗山歌越唱越过瘾,春风阵阵吹,树枝树叶也在鼓掌,人群沸腾了,小河里的浪花也在偷听。日常农事生产让阿秀、阿旺搬进了山歌:“我种橘子你种蔗,汗水雨水一齐落;农家生活苦和甜,就看秋后丰收果。”“甘蔗莫比橘子多,但愿我俩来合伙;联手经营闹市场,蔗甜果香乐呵呵。”

春阳当头,歌圩上山歌声此起彼落。自然结对,别开生面,高潮迭起。阿旺、阿秀不约而同地相向走来,握了握手,老同学又成好朋友。此时此刻,话语再多也难以抒发真心真情。两个年届而立之年的青年人喜极而泣,擦干眼泪继续对歌,直奔主题。阿旺唱:“我的秉性爱沉默,不知对妹怎样说;起了新楼又买车,有空请来坐一坐。”

阿秀一听,心知肚明,喜形于色,相对阿旺的委婉客气,阿秀更显直接热情:“我的天性不沉默,要学画眉天天歌;哥是村头大榕树,妹到树上搭个窝。”

“抛喂,抛喂,赶快抛绣球呀﹗”说话间,是谁递来一个红绣球,鼓动阿旺。阿旺鼓起勇气抛出绣球,绣球一抛就准确无误抛到阿秀的面前。阿秀眼疾手快接过绣球就热辣辣、甜蜜蜜地给了一个吻。

锣鼓喧天,八音齐奏,鞭炮欢鸣。稍停,众乡亲看见阿旺阿秀对歌热闹又投入,便趁热打铁,众口一词的山歌在山村回旋激荡:“歌做媒咧歌做媒,大男大女笑微微;乡亲愿当证婚人,良辰吉日喝个醉。”

这实实在在的歌声,让人提早闻见大碗大碗喜酒的香味了。

黄 灿

世间有悟

爱情只降临给准备好的人

铁凝才华横溢,到了中年依旧形单影只。有一次她去拜访冰心,老人看看优雅知性的她,忽然问:“你有男朋友了吗?”铁凝愣了一下,有些羞涩地回答:“还没有,还在找。”冰心看着眼前温婉的女子,笑着说:“你不用找,只要等,他会出现的。”多年后,铁凝说:“这是一句非常有禅意的话,当时我不太明白,但后来我懂了。”没多久,铁凝就遇到儒雅的华生,俊朗的他和铁凝一认识就有相知的感觉,两人都是不惑之年,却是如此心心相印,最后喜结良缘。

读书的时候,我们是一群情窦初开的少年。那时的我们,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是温良如玉的少年,穿一袭白衬衣,骑着一辆闪亮的自行车飞驰而过。于是,闲时,我们就对男生评头论足,甚至还写了自己看了都脸红的所谓的情书。那些日子弥漫着花香,岁月可以流逝,却无法磨灭它承载的美好。

有一段时间,班上传出有几对牵手的同学。传言沸沸扬扬。一天,我们那位威严的班主任没收了几封情书。我们忐忑不安地等着挨训,想象他暴跳如雷地请家长的样子。没想到他却拿着信,抬手扬了扬,目光扫了下全班的同学说:“信我看了,说实在的,文采不怎么样,是我的话,不会同意交往。”幽默的开场白,引得全班哄笑起来。班主任继续说:“我送你们一句话:爱情只需要等,不用你费心去找,爱情只给已经准备好的人。”从那天起,我们“老实”了。许多年以后,我才知道,那句话的原型出自冰心。

爱情只给准备好的人。我一直记着这句话。在外地读书,有男生示好,我问自己,我准备好了吗?父母操劳着供我读书,我的学习成绩并不是最好,我还需要做兼职补贴学费。于是,我拒绝了所有约会,到后来还挣了个“冰公主”的绰号。毕业的时候,只有我一人在实习期间顺利被这个城市最有名的公司录取。

之后,我给自己一年时间,必须在工作上有所成就。那一年,几位女同事每天花枝招展地向目标进攻,而我只知道埋头工作,不断加班。只半年,我又挣了个绰号:“白骨精”。一年后,我升职了,得到上司的赏识。工作按部就班地进行。看到身边的人个个成双成对,我不急,爱情还没来,是我还没准备好。

工作两年后,他来了,总公司派他来驻扎一年。当我第一眼看到他,阳光正好破开乌云洒在他身后,那温存的笑容,那挺直的身影,还有那一对深邃含笑的眼神,让我有一种久违的感觉。我笑了……我们开始交往,一切是那么顺其自然。

爱情真的只降临给准备好的人,你只需要等,不用找。准备好了,就一定能听到爱情花开的声音。

何小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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