朴素到了雅致——汪立伦散文集《三河镇纪事》序 王贤友(合肥)
很多年前,报刊媒体多角度地称我的同乡汪立伦为“民间故事大王",我不屑一顾了。我能不知道他的根底吗?“大王"?他没这个雄心,也没这个决心,更没这个野心,他只想好好地养家糊口,在完成这个使命后耕好自己的“自留地"——民间故事,或说新故事。
他很快就在《故事会》《民间文学》《山海经》等全国性的民家文学上发表作品300余篇,近170万字,还靠稿费买了一台电脑,让四乡八邻那些没能考上大学的农家子弟另眼相看。这在上个世纪九十年代初,也算是“人咬狗的"新闻了。
岁月绕过谁?就在他的小日子过得有滋有味时,他告诉我“想把这些年写的散文出一本书",也算是“告别过去",作为一种纪念,或是“存档",不让那些属于自己的岁月飘散……我,一口答应了“写序"的邀约。
他的散文怎么样?他先后出过好几本故事集,文字,结构,语言,可读性,估计都没问题。何况,读者不比我智商和情商低,何况,他也不是让我抬轿子,所以,我就谈谈我的看法,我的想法,我自己的一些意见,故,无压力。
有人认为,文学是语言的艺术,所以我们在语言上,一看作品便知是那个时代的产儿。汪立论在语言艺术上的造诣,给人印象最深的便是语言风格的纯朴清新。但他的纯朴不同于汪曾祺的淡茶闲酒或孙犁的缓鼓涩弦,而是如同一位谦恭而亲善的故友,向你讲述他见过的一事一景。这种讲述是完全的口语化,然而又是你所察觉不到的经过了高度艺术凝练的口语,而决非有意做出一番“质朴无华"的姿态,把别人硬拉入自造的小菜园,去忍受那“葡萄拌豆腐——一嘟噜一块"的语言折磨,像茅盾所批评的某些青年一样,“朴素到了寒碜的地步"。这种功夫是我所知的作家中无多少人能与他匹敌的。这可能得益于他多年的民间文学上的功夫!
在这本“20年前就想出版"的集子中,有好几篇是记人叙事的。《印象•刘三姐观感》《沈园寄唐婉》《行走西湖》等,有的是写真人真事,不虚构不夸饰,语言朴实,感情真切;有的是叙事可完整可零散自由灵活,以零散的居多,零散才见出散文“散"的特点。
这类写人记事为主的散文侧重于从叙述人物或事件的发展变化过程中反映事物的本质,具有时间、地点、人物、事件等因素。它从一个角度选材,来表达作者的思想感情,以塑造人物形象或以中心事件为主来反映生活的本质特点。有的用比喻:化无形为有形,使抽象的事物更形象具体;有的用拟人:将所描之物(景)赋予人的特征,具体形象,抒发喜爱赞赏之情,写出了“我"见到这些小生命时的惊喜与感动之情。不难看出,多是以记叙为主,记叙、描写、议论、抒情有机结合。而那些恰当的议论点明题旨,画龙点睛,直接抒情淋漓畅快,一吐为快,间接抒情含蓄蕴藉,余味无穷。
他的散文就如同听到他的茶余酒后的谈话那样地亲切而简单,这正是因为汪立论尽力把自己的情感与读者沟通。在他的笔下,没有铺张夸饰的丰物美景,而是那么娓娓地叙谈,就使那种眷恋故土的热情典型化地感染了读者,激起共鸣。他早期描写山水、人物的那些散文更是寓情于景,使人看到了有生命有情思的风光。
我认真地对照了他的“样书",他的散文短小,贵在有情。这一点虽不难做到,却难于做好。他直缓而又有节奏地抒发胸臆,不绕弯子,一步步地把文思逐层推出。这是以简约的语言基本功为后盾的。我们今天写散文硬学这一点恐怕是吃力不讨好的。
我想,今天从事散文写作的人,没有必要刻意模仿现代或当代散文大家的风格,但是,多读他们的作品,多吸取前人的营养无疑是十分必要的。有些现代散文家的文体,已经不适宜于今天,我觉得,汪立论或许是能给我们以启发的“一个"。
到了这里,我还是要说一下,他为什么要以系列散文《三河镇纪事》为书名?因为“谁不说俺家乡好"?他说:柳青麦黄,已把许多往事冲淡,唯与古镇三河相关的幕幕往事,经岁月的沉淀,在记忆中愈加清晰……是的,一个成熟的作家就是用成年人的思维在诉说“自己的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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