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神龙舟赛与苏轼结缘
青神龙舟赛抢鸭子。巨源摄
青神龙舟赛抢鸭子。巨源摄□邵永义
成乐岷江段第一个航电大坝在青神落成,汉阳湖成为成都以南最大的活水湖区。中国滑水队在瑞峰建了训练基地,瑞峰龙舟会培养了四川启明星龙舟队,也成为传承端阳文化的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项目。
壹
瑞峰龙舟闹端午
成乐岷江三百公里流长,在青神境内就有42公里江流,如一条丝绸飘带横贯青神全境,滋润两岸青山绿野,也培育出声名远扬的瑞峰龙舟文化会节活动:省级农民体育运动优秀工程,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
瑞峰,因岷江东岸有祥瑞之草灵芝,古镇名叫瑞峰。岷江、思蒙河、鸿化堰三条水系在这里交汇,从苏轼外婆家程家嘴流入瑞峰,形成了500米宽的平稳江面。对岸是被范成大誉为“西川林泉最佳处”的中岩古寺,留下了苏轼少年求学,唤鱼联姻的美好故事。古镇街衢严整,商贾云集,物流人流齐聚。水陆交通换乘,造就了历史上的青衣古县城。
瑞峰人善水,划船打鱼。江河交汇处的晒网坝,就是历史上瑞峰渔舟子修船,织网的所在。每年端阳节前夕,那各种动物头像装饰的龙舟,龙头的,鱼头的,鹅头的,蚱蜢头的,齐齐地在晒网坝上亮相,做漆画鱼鳞,还没有下水就先有一番造型上的比拼!
到了农历五月十五,农家俗称的“大端阳”,瑞峰镇临江一线,从思蒙河水口出来,到慈姥溪一段,江面更加开阔,东山青峰如黛,江面白帆片片,沙鸥飞翔,听得到对岸中岩寺的钟声,天晴,南面峨眉山峰近若几案。在天晴暖阳的春播芒种后,人们期盼的大端阳就到了:江两岸人头攒动,人人胸前都挂着一串串散发清香的黄桷兰。男孩子脸上,额上是雄黄酒抹出的红色符纹,瑞峰街上包粽子的商家把案板摆到了门口,到处弥漫着店家卤鸭子的香味。
最热闹的当然在岷江河上。天上彩幡轻舞,上坝渡口数十只装扮一新的龙舟已是翘首待发,摩拳擦掌的划手们已是呐喊阵阵,鼓声咚咚。随着发令台上绿色信号枪响,那一只只龙舟如飞鸟,如苍鹰,如箭,如梭,在两岸男女的喝彩声中,那些精壮汉子,浪里白条组成的划手,挥着桡片齐声发力,龙舟飞一般划进宽阔的江心,整个岷江如沸腾的舞台,震得东岸竹林轻舞,青山摇动。当第一只龙舟从东岸拔了彩旗折返而回时,岸上齐齐的呼叫加油声形成一片,欢乐与英雄的交织,就是一年一度力量与技巧的展示,也是东方儒雅民族最具狂放性、最有酒神精神的一次爆发。
贰
农家有个大端阳
农历五月初五是端阳,但在瑞峰,人们只过五月十五的大端阳。所有与端阳节相互的仪式、食品,也只在大端阳这天才一一呈现。
这个大端阳划龙舟的节日,是从唐代开始形成的,其中有政权的影响,也有农耕文明形成的特殊习俗。
青神,因第一代蜀王蚕丛氏“衣青衣,劝民农桑,民皆神之”而得名。因岷江流域“水旱从人,饥谨不再”而成为农耕文明的发源地。
西魏废帝二年(553年),朝廷在瑞峰思蒙河水口设青城郡,两年后,又在这里设置青衣县,建县历史达1460多年,瑞峰作为郡、县治所,成了政治经济文化的中心。有古蜀后户之称的熊耳山,在瑞峰东岸;现有汉代岩墓群,唐代摩崖石刻两个国保文物在瑞峰境内;瑞峰渡口,也是汉代水上丝绸之路的重要驿站。
南北朝大成元年(529年),青衣县改名为青神县,唐武德八年(625年),县城从今瑞峰镇北移到今青神县城,瑞峰古镇水陆货运风采依旧,中岩烧香拜佛不变,端阳必须热闹的龙舟会,为让青神县城老河街口的龙舟会先,瑞峰端阳必须热闹的龙舟会,就改到了五月十五。
另一个原因更能体现瑞峰人的情怀:瑞峰镇自古跨江而治,拥江发展。东山慈母村,中岩村以及后来并入的天池村,皆处东山深丘地域,自古是粮仓果园,但也常年缺水,靠山溪水,和从岷江边人力“踩水”灌田,水稻栽插往往要延至芒种以后。到大端阳前,麦子进了仓,秧子插上了坎,村民们才能放心过节,有心情刷新一年未用的龙舟,在江边擂动战鼓,逐浪过节。
叁
龙舟赛与苏轼结缘
青神端阳节的活动,在龙舟赛之外,还有一项参与度广,喜庆气象浓的大众娱乐“水上抢鸭子”。
瑞峰镇龙舟会的抢鸭子比赛,有一个美丽的故事,与苏轼结婚迎亲的过程有缘。
瑞峰人耕读传家,在北宋年间出了个乡贡进士王方,王方不愿为官,以家产在中岩上寺办起“中岩书院”。1051年,少年苏轼被父亲送到中岩书院,在王方门下负笈求学。王方有女王弗,虽在瑞峰家中采桑养蚕,缫丝织锦,但其学识才艺也是声名远播,最终苏轼因唤鱼提签得于和恩师之女喜结良缘。
苏轼迎亲那天,恰逢五月十五,苏家从眉山船载彩礼,顺岷江而下到瑞峰镇王家大院接新人。喜船沿江而靠岸,一干人等正把苏家带来的彩礼抬下船,一阵突发的彩炮和震天的鼓声,惊动了船上那几只竹筐里的鸡鸭鹅,扑腾中竹筐跌入江中。鸭子和鹅满江乱窜,众乡亲见状,纷纷跳入江中,帮苏家抓那些乱窜乱叫的鸡鸭鹅,一时江上笑声不断,欢腾一片。本来在龙舟赛前要表演祭江吟颂的王方先生灵感突发,笑道,“独乐乐不如众乐乐”,把这场抢鸭抓鹅的水上乐事当作是龙凤呈祥,逐浪竞游。于是,第二年大端阳,在例行的龙舟比赛后,又上演了抢鸭抓鹅的大众节目,当时人人可以下水,抓到抢到即是奖赏,夺冠者还有礼品相赠。
改革开放以来,瑞峰龙舟会成为了县域龙舟大赛,至今举办了35届。从瑞峰龙舟队成长起来的那支队伍,被包装成了今天的“启明星龙舟队”,已成为全国龙舟赛事中一支劲旅,取得过全国第二名的成绩。为丰富会节,又增设了撒渔网,舢板船表演,滑水表演等节目,让瑞峰的大端阳更加热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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