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从: 姑孰画派称宗师

大江晚报 2021-02-23 00:52 大字

镜湖之畔的萧云从塑像

萧云从绘《太平山水图·灵泽矶图》

民国八年(1919)版《芜湖县志》中关于萧云从的记载

清康熙年间,汤鹏从江苏溧水经青弋江来芜湖谋生。他租住在古城里黄家祖屋做铁匠。隔壁居住着一位画家,人们叫他尺木先生。

不知道哪一天,汤鹏看到尺木先生作画,就自己也尝试着做铁画。萧尺木于是指点汤鹏。真正意义上的铁画诞生了。

萧云从,字尺木,号默思、无闷道人、于湖渔人等。芜湖人。博学能文,以古淡奇高、清疏秀润的格调名震朝野,并开创与新安画派、黄山画派齐名的姑孰画派。

芜湖古城里有一条后来叫做萧家巷的巷子。据说,就是为纪念萧云从而改的名字。巷子南起丁字街,北至东内街,东起官沟沿,西至花街,差不多占了芜湖古城的一小半。清咸丰三年(1853)初春,太平军与清军激战,萧家巷里的老房子在战火中毁坏殆尽。新中国建立后得以重建。如今古城改造,新的萧家巷只能俟之他日了。

据《萧云从年谱》载,萧云从1644年起在江苏高淳漂泊三年,后回到芜湖,迁居城东萧家巷。离他原来的住所——梅筑近在咫尺,当时颇为繁华。萧云从在此一住便是21年,直到他去世时止,他再也没有离开过这座老宅。而这座老宅在萧云从逝世百年后的乾隆年间依然存在。黄钺《壹斋集》载,他曾特意探访萧云从故居。

萧云从的艺术成就是多方面的,他是书画家,也是诗人,同时也是一位学者,给当时和后世的影响是深远广大的。他应太平府推官张万选之请,为《太平三书》12卷绘制《太平山水图画》,将太平州所属地区山水绘图43幅,其中太平山水图1幅,当涂风景15幅,芜湖风景14幅,繁昌风景13幅,每幅题古诗一首,说明是按照张万选的要求,仿某古人之画幅,没有雷同,各具特色。他的人物画,传承李公麟的白描技法,所作《离骚图》,形神兼备,清乾隆题《山水图卷》云:“四库呈览《离骚图》,始识云从其人也,……览观长卷四丈余,观之不厌意不舍。”

其《太平山水全图》《离骚图》和许多画作,自清初刻版刊行、流传中外以来,成为海内外画家学习、研究的范本,奠定了日本南宗画的基础。而日本南宗画,后来成为画坛主流。日本学者秋山老夫在《萧尺木与〈秋山行旅图卷〉》中指出:“萧尺木艺术的影响,在我国绘画发展史上有很深的意义,这是谁都必然承认的。”

而《太平山水图画》的意义不仅在绘画版刻上的成绩,更为重要的是,它以艺术的方式呈现了中国传统对地方山水人文的看法。所作《离骚》,郑振铎先生称赞说:“其衣冠履杖,古朴典重,雅有六朝人画意,若‘黄钟大吕之青’,非近人浅学者所能作也”,“(萧)尺木为明遗民,故绘《离骚》以见志,仅署‘甲子’而不书‘顺治’。思怀故国之情豁然可见。”

1673年,云从“执诸同志手,曰‘道在六经,行本五伦,无事外求之,仍衍其旨。’赋诗毕,瞑去”,享年七十八岁,葬于芜湖城西严家山。其诗由后学编成《梅花堂遗稿》,继后,黄钺将云从和汤燕生之诗编成《肖、汤二老遗诗合编》。其画为故宫博物馆、安徽省博物馆所珍藏。

黄左田在《于湖竹枝词》中写有:

短碣亲题篆籀工,严家山后翠重重。

画工欲辨萧真本,记取坟前几树松。

诗后自注:萧尺木先生坟在严家山,碑甚古雅,坟上松酷似其画。

1986年,在镜湖之畔,鸠兹广场,芜湖人民为萧云从铸造了一座紫铜全身塑像。塑像之旁还修建了一座尺木亭。从此以后,萧云从和镜湖一样,永久地留在了芜湖。

在半城山半城水的芜湖,2000多年的春秋寒暑发生过许多事,而作为开宗立派的一代宗师,萧云从却是邑人中的唯一。

本文选自《芜湖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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