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的两封信 □刘晓林
已经很长时间没有提笔写信了。
这也难怪,自从电话走进寻常百姓家,电脑、智能手机大量普及,进入网络时代,要联系远方的亲人、朋友,一拨,一按,就行了,如果再通过视频联线,就是面对面的交谈了,谁还会花时间一笔一画地写信、寄信。
曾几何时,书信是人们沟通交流的主要手段之一,在送别亲友时最常说的一句话就是:多写信,多联系。记得小时候,我就很多次地将父亲写好的信捏在手中,连蹦带跳地跑到邮局,贴上一张八分钱邮票,将信投入到邮筒里。
少年时我们很少写信,即便是高中毕业以后,下放到邻县的国营农场也是很少与家人通信,一来距家较近,二来每逢周末可以回到城里,也就没有写信的必要了。在这当中有一次,我外出学习一个月,与父亲有了两次通信,父亲的信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以至于许多年过去了,我依然能够记得信的主要内容。
上世纪七十年代末,早春二月,受农场领导指派,我到长江边上的当涂县参加省里举办的农业植保学习班,授课老师大多是农学院、农业研究所的教授、专家。到了那里不几天,我就被那些农业科研的专用术语弄得晕头转向,什么“千粒重”、“小麦黏虫”、“非洲蝼蛄”、“加权平均”等等,每天看着、听着这些枯燥无味的东西,心情自然烦闷,我就给父亲写信,把学习班的情况简要地说了一下,将心中的不快吐露出来,并想中断学习,提前回去,希望得到父亲的支持。没几天我接到了父亲的回信,父亲在信中一方面说农场安排你参加植保学习,是对你的重视,也是给你的任务,你没有理由不完成任务就提前回来;另一方面,作为年轻人应该拓展自己的知识面,对社会上各个学科领域都应当有所了解,这对你今后是有好处的。父亲还在信中列举了几位有着广博学识的文学家,以此来鼓励我继续学习,打消我“临阵脱逃”的念头。
看着父亲的信,我的心中安定了许多,放弃了原先的想法,安心地在学习班学习。多年以后,我作为新闻单位的记者到农村采访,曾经学过的农业植保知识真的派上了用场。
就在学习班快要结束的时候,我们隐隐约约听到皖北地区发生地震的消息,当时通讯不方便,信息传递得很慢,一时间各种猜测、说法在学习班的人员中传播,人心惶惶。就在这时,我又接到了父亲的来信。父亲在信中告诉我:皖北地区是发生了地震,但是震级很小,没有造成大的破坏,只是农村农家的烟囱倒了一些,学校的学生下楼时发生了拥挤,但是没有人员受伤,要我安心学习,不要听信那些传言。看了信以后,我就将信的内容在学习班学员中传播,因为是父亲的来信,客观真实,大家非常相信,各种传言也就没有了市场,人心也就安定了。
屈指算来,那两次通信距今已经四十年了,父亲离开我们也已经好多年了,但我却常常想起那次植保学习班,想起父亲的那两封信。
现如今,书信,作为千百年来人们交流情感、传递信息的主要工具,离我们渐行渐远,网络通讯工具的普及,让越来越多的人体会到了即时沟通的快乐和便捷。而当我们重温那些书信中熟悉的句子:如“时间过得真快,转眼……”,“见字如面”,“此致敬礼”等等,更多的已是一种怀念,一种带有着浓重味道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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