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望乡村教育 他们在艰难中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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编者按
近日，中央全面深化改革领导小组第十一次会议审议通过了《乡村教师支持计划(2015-2020年》，提出要把乡村教师队伍建设摆在优先发展的战略位置。
发展乡村教育，让每个乡村孩子都能接受公平、有质量的教育，离不开素质优良、甘于奉献、扎根乡村的教师队伍。而我们的乡村教师队伍现状是什么样的，他们有什么诉求？今日起，本版推出系列报道《走近乡村教师》。
□曾琦特约通讯员 曾佐然
《乡村教师支持计划(2015—2020年》高度关注农村教师群体，这给乡村教师尤其是边远乡村的学校教师带来了期盼。那么，扎根村小的乡村教师究竟有着怎样的教学经历，他们的生存现状如何？4月初，笔者来到泸县天兴镇，走访了这里的乡村教师。
条件虽差依然选择坚守
所有受访的乡村教师都提到，师资缺乏是他们目前面临的最大困境。他们说，师资缺乏带来的直接影响就是村小关闭，学生失学。当老的这一批教师退休后，又没有新的一批教师来接棒，就会造成村小收生的断层。
“条件太差了，都没人来。”在泸县垣边村任教36年的杜开秀老师说，“之前有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考到这里，来看了一下学校环境，就走了。”像这样考来了又放弃教学离开的人很多，在受访的其它村小中也有很多这样的例子。一列平房，5个教学班，5个老师，就是一个村小。还有更简陋的，就只有一个班，一个老师。而这意味着，他们必须包班教学，也就是一人承包语文、数学、音乐等所有的科目，与一人一科的城镇教师比起来，教学任务更加重。
而造成这一困境的原因又是什么呢？条件太差了，差在哪里？在泸县志成村小任教的朱永奎老师提到，“我1993年在这里教书，但家离学校太远了，食宿都得不到解决，迫不得已在1999年搬家到学校附近。”现在他们一家人依然住在黄泥瓦房里。而相比之下，杜开秀老师的居住条件要好一些。2014年，国家拨款重建村小，她分到了一个单人间，一张床一张书桌就是房间里所有的摆设，阳台上搭了一个炉灶好解决吃饭问题。
一般的村小都分布在几个村的交界点，没有水泥公路，学生一般是走路来上学。在垣边村任教的余德莉老师说：“我每天早上6:00从家中出发，除了40分钟左右的车程外，还要步行20分钟才能到学校。没有直接到学校的车，这里离城镇还是有点远。”而种种的因素就导致了村小减少，农村孩子升学率下降等问题。
在没有足够乡村教师的情况下，那些选择常年坚守，奋斗在三尺讲台之上的老教师就成为了村小的中坚力量，“如果我都离开的话，孩子们就没学上。没有知识，就只能做苦力活。我必须坚守在这里。”朱永奎老师说。
学历较低教学全靠摸索
据天兴镇中心校的校长邝德树说，到目前为止，天兴镇大多数的村小教师都是一批任教30年以上的老教师，而他们的学历基本上就高中毕业，极少数还仅仅只是小学毕业。这就使他们在教学中，比一般教师要面临更多挑战。
学历较低，意味着他们必须要付出更多的时间与精力去摸索教学的方式方法，翻看教学资料，设计教案等。朱永奎老师为了让自己更加专业，经常从生活费中抠出一部分钱购买相关书籍。为了给自己“充电”，他还借钱自费在中央电大函授学习，于2003年顺利取得专科学历。他说他最骄傲的事情，就是他教学的班级的期末平均成绩经常超越镇中心校班级的期末平均成绩，排在全镇第一。
早上早起，和学生一起上早自习；中午就在教室守着学生睡午觉；晚上熬夜备课，研究怎样传授一个知识点。因为一人包班，上课期间也一直和学生在一起。“这就是村小老师的一天，村小老师多的就是负责和陪伴。”乡村教师杜开秀说。
当被问到如何看待自身学历低这件事时，乡村教师们坦然地说：我们不认为自己不够资格，我们一直相信我们是农村义务教育的一支重要的力量，所以我们在不断地努力，不断地提升自己！
排遣孤独屋后种菜种花
据泸县教育局副局长周宏介绍，在该县的村小教师中，80%是农村出身。而他们的孩子大多已经在城市里安家落户，可他们依旧在讲台上教学。杜开秀说：“女儿叫我搬去跟她一起住，但我得上课啊。偶尔周末去看一下就行了，我在学生身边更安心。”
在受访的教师中，大部分是夫妻两个人一起在学校附近住，有些还是自己独自一人住在学校里。在接受采访时，他们都带笔者去了一个地方——在学校后面的田地，种着油菜、水稻和一些青菜，甚至还种了很多不同种类的花。
问起种地的原因时，乡村教师朱永奎说：“种些菜都是自家吃的，在上完课后再倒腾倒腾我的地，我很充实也很满足。”他还说，有时天下大雨，学生家太远，我还可以用自家饭菜招待，“他们吃得很香，我看着也高兴。在班上有90%的学生都是留守儿童，父母都外出打工了，可能一年也见不到面，我想给予他们一些力所能及的关爱。”
或许，在娱乐方式比较单调的农村，种地也是教师排遣孤独的一种方式。“我基本上是除开批改作业和备课的时间后，利用课外的时间劳作。教书才是最重要的，种菜只是我的课余兴趣而已。”杜开秀说。
在边远的村校，有一群人甘于清贫，一辈子为农村的教育事业奋斗，他们种着小小的一块菜地，说自己不孤独，很满足。
他们，就是我们的乡村教师。
后记
笔者所到访的三所村小中，有一所已经在2014年被停办，学生被吸纳到中心学校就读。而其他两所都以良好的状态运行着，其中一所已经在国家拨款项目下盖好了一幢新的两层教学楼，在一定程度上改善了村小老师的住宿条件。而另一个村小也正在进行维修，其实这也充分体现了近年来国家对边远乡村学校的重视。但不可否认，在村小教师的工作和生活方面，仍有许多问题亟待解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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