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到江峡洞天
徽县柳林江峡,两边山峰峻险,山回路转,河水中流。
峡里有自然景观银桩奇峰,人工造景江峡洞天。景色殊绝。近年来吸引来不少游人,可谓是当地胜景。夏季里,我每有空就去溜达。今晨雨停天阴,我是小夜班,早上无事。我决定陪上妻子重到江峡洞天。
实际,江峡洞天,就像是我梦中的恋人,那里的一景一物我是熟悉的。我郁闷烦恼就想到她那里,无言地跟她交流,对她诉说,在她的静默中我得到丝丝缕缕的慰藉;我消极志虑不纯,信念动摇时,也到它那幽寂而凌空的山巅静坐一会,感受孤独的时候,澄清我的思想中的杂念,坚定我对生活的信念;我稍有成绩,洋洋自得时独自静坐在银妆之巅,她提醒我群峰兀立前自己的渺小,埋头继续做好一棵小草。江峡在过去是徽县去天水的古道,商旅马队就从江峡穿过。有永宁河的缘故,在明清时期就成为茶马古道。红军长征时贺龙领导的工农红军就从江峡而过,进入徽县县城,发起有名的徽成战役。
走近江峡,两面的山就迎面而来。连绵的雨天,永宁河的水势很大,宽阔的河面就像一面大镜子慢慢开始缩小,到峡前被大山所拘束着不得自由,变成一条又急又猛浑浊的老虎,在奔腾,在喧嚣抗争;天晴少雨,像一面铺展的绿绸,但到山前也忽然被拧成一股,绽放出转瞬即逝的浪花。往前走,左面的山就像被刀剑斩断,千仞悬崖峭壁崖,呈现出一片褐色。路就紧靠山崖下临湍流而进去,有些地方就把山崖凿匍匐状,劈出路。整个峡谷呈现出拼音大写“S”状,左面山峰凹进去,必定是右面山峰凸出来。右面山缝有松柏疏朗,从石罅中长起来,多数地方巉岩为青灰色裸露,层层叠叠,宛如是一层层齐齐堆砌起来。右边的山峰险峻如柱。
有名的银桩夕照就在右边,转过第一道峰就可看见山巅的建筑。走近,细看近百十米高的山峰高高耸立在河水里,松柏多为近年来成长的,几十年的大树不多。高过河水七八米的地方就有房屋建筑,全为白墙石棉瓦建筑,有的藏在树木浓荫之中,有的建筑窝在石崖山窍之间,从低到高修建庙宇房屋七八处,蜿蜒而上直至银桩峰顶。以前的简易小桥被大水冲毁不见影子,面对汹涌的河水,我们只能望河仰看。再往前走,转过右面的山峰,江峡洞天豁然出现。江峡洞天是上世纪70年代初,为修通柳林到干沟的公路,在这悬崖绝壁上凿开人工洞天。据说当时聚集全乡的石匠铁匠青壮劳力,一边是烈烈炉火在锻钢钎,一边是大锤飞舞凿石洞。两千多柳林群众,在这个不足四里的峡里面奋战三年,终于修通这段公路。这既是那个时代,战天斗地,人定胜天的时代产物;也是“人一之,我十之,人十之,我百之”不屈不挠的甘肃精神的诠释。
进入洞子路面三米有余,凹凸不平,右边水泥预制的栏杆蜿蜒,头顶悬石似坠,凿痕累累,石缝里水珠不断,洞桥之外水声呜咽,阴森恐怖,独自初行,令人胆寒。整个洞子略呈漫坡,不见尽头。每隔几十米就将右边悬崖凿开一段,这样及利于当时排渣,也合理分解整个山崖上面的压力,增强洞路上的光线。约10分钟走出洞子豁然明亮,便是江口村出现在眼前。山远川阔,又是一番天地。再回首看,洞天宛如是千仞绝壁中间,呈现出一条仄仄的,慢慢倾斜的缝隙,那水泥护栏依稀可见。
在这里,你能看到几万年,甚至是几十万年以前,地动山摇的几十秒中,把一条完整的山脉齐刷刷撕成一条S形裂缝的一瞬。水就开始从这条裂缝里汹涌泻出。后来的岁月,河水就不断地冲刷着山骨折的伤口,渐渐变得光滑。时光变迁水越来越小,河河床越来越低,于是有的地方,山的肤肌把裸露的大山之骨护住,而有的地方,那山之铮骨永远得不到肌肤掩盖,于是就有了现在的峻险峥嵘,一水中流,山群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胜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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