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41个年头。41年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时光,是在党政机关工作和生活的。在30多年的时光里,我把一生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奉献给了党政机关。党政机关也把我从一个不懂
我从1963年参加工作到2004年退休,总共工作了41个年头。41年中,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时光,是在党政机关工作和生活的。在30多年的时光里,我把一生最美好的青春年华,奉献给了党政机关。党政机关也把我从一个不懂事的农村仔,教育、培养、历练成了一个比较成熟的国家干部。
在党政机关,我每时每刻都能触摸得到时代的脉搏,听得到历史的脚步声。每时每刻都能感受到机关风气的好坏,领略到领导者工作作风的优劣。所见所闻,留下了许多刻骨铭心的记忆。
1973年8月,我从来宾县迁江公社党委新闻干事的任上,调到柳州地委宣传部新闻科工作。这本是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却经历了一段不平常的过程。当年的三、四月间,地委组织部向来宾县委组织部发调令,调我到地委工作。但来宾县不愿放人,把调令压了四个月之久。在上级的再三催促下,县里才不得不放人。在此期间,我一直蒙在鼓里,一点消息也不知道。我在县里的一个熟人在一次电话中问我:“你几时走啊?”我懵懵懂懂地说:“走去哪里呀?”他大笑起来:“县直的人都知道你要调到地区工作了,你怎么不知道?”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再问一次,得到确认后,我惊讶得说不出话来。我找到公社党委组织委员询问有无此事,组织委员说:“是真的,调令也刚下到公社,我马上给你办。”我拿着公社介绍信,来到县里办手续。县里有位领导说,你看你是否愿意去?如不愿去,我们可以向上反映,取消调动。我说,组织需要,我还是去吧!就这样,我来到了地委机关。
每当想起这件事,我的心都受到深深的触动。上级机关向下级机关要一个人,要经历几个月时间不说,当事人竟然到办理手续时才知道。如果是在当下,这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事啊!我不禁想起那些为了上调,千方百计找关系、走后门、花钱送礼、急盼佳音的人们。想起那些开口就是“要调动,先拿三万元来”,最后落得可耻下场的主管人事的领导者。想起这些,我就不得不对我上调那段时期的机关风气敬佩不已。
其实,到地委工作之前,我在县、乡两级党政机关里,对机关风气、领导工作作风也有过不少见识。还在来宾县农业局工作时,1965年夏季的一天上午,我在小平阳公社搞完业务工作后,从小平阳乘车回县城。当时坐的是火车慢车,每站必停。从小平阳到来宾,要走四个站,需一个小时左右。车子开到平圹车站时,涌上一批乘客,其中有一位三四十岁的高个子,坐到我身边的空位上。褪色的白衬衣,灰黑色的裤子,半旧的解放鞋,一个裤脚高,一个裤脚低,脚踝上还沾了一层薄薄的泥巴,一副风尘仆仆的样子。我好奇地望着他,说:“同志,你是这里人吧,赶去县里有急事?”他还来不及回答我,一直跟在他身后的一个小伙子抢着说:“他是我们的李县长。”我心中一个咯噔:“啊,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县长李光显啊!”小伙子介绍说,李县长两天前到平圹车站所在的三五公社检查工作。今天早上,他正和农民群众在田间劳动,接到通知后立即赶回县里参加紧急会议。这就是我和李光显的第一次见面。后来,他先于我到地委担任副书记。我到地委工作后,曾多次跟随他下乡工作,彼此都很熟悉。半个世纪后的今天,与他第一次认识的情景,还历历在目,清晰如昨。
到地委工作后,我印象最深的,是与县乡党政机关相比,地委机关显得更加庄重肃穆,正气逼人。虽然这里离基层比较远,但从领导到一般干部,都能与基层的干部群众保持密切的联系。各个单位在做好本职工作的基础上,每个星期都安排有一个劳动日。除有紧急业务需要留下少数人坚守岗位外,其余干部不是在地委大院参加劳动,就是到五七干校的固定田块里劳动。每逢农忙季节,还要抽调干部组成工作组,下乡下村支援农忙。每年都会安排一定比例的干部到基层农村蹲点,指导工作,与农民同吃同住同劳动。所有下乡干部在基层单位或农民家中用餐,一律按规定交纳伙食费,绝不允许搞特殊化。
在地委大院,单位之间、人与人之间,无论年龄大小、工龄长短、职位高低,其人格、尊严是平等的,极少有尔虞我诈、拉帮结派、阿谀奉承或打击报复的现象发生,领导与一般干部之间,还可以相互批评与自我批评。有一次,有个部门在县里开会,有一位领导去参加会议,一时忘记交纳伙食费。到了年底,在评议领导作风的会议上,负责搞会务并替这位领导交了伙食费的同志把这件事说了出来。这位领导第二天上午,就把伙食费补交清楚了。过后,这位领导不但没有责怪这位同志,还当众表扬了他,并作了自我批评。
在地委机关生活,无论有家无家,绝大多数干部一日三餐,都到饭堂打饭打菜。如果上级来人,能在饭堂用餐的都要自买饭票,在饭堂排队领饭就餐,绝不到外面安排吃饭。有一次,地委的一个领导到外面接待客人吃饭,拿发票回来报销。主管报销的财务人员认为不合规定,拒绝报销。虽经反复说明情况,仍不允许报销。这位领导只好作罢,没有再为难财务人员。坚持原则的财务人员,得到了地委机关乃至整个地直机关干部的称赞。这件事让我联想到了我还在迁江公社党委工作时,1971年的一天,自治区党委书记韦国清到柳州视察工作,途经迁江,要在公社食堂吃中午饭。接到通知后,公社饭堂积极做准备。上午11时许,韦国清一行到达迁江。在县领导和公社领导向韦国清汇报工作的间隙,他的秘书到饭堂检查午饭的准备情况。当发现伙食严重超标时,秘书下令撤走几个大菜,直到符合韦国清中餐的伙食标准才通过。每当想起这些老领导,我心中总是涌起一股说不清的暖流,有一种说不尽的敬仰。
在我一生的阅历中,在柳州地委机关工作和生活的时间是最长的。因此,积累下来的记忆也是最多的。不管时代的风云如何变幻,历史的车轮如何飞奔向前,也不管社会环境如何变化,这些记忆将会永远铭记在我的心中。□罗人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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