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人诸般皆好,唯有赌博不该,掷骰押宝斗纸牌,最后将人变坏。张制强和凌子的幸福,就是被凌子的嗜赌给毁了。因欠赌债而导致的被迫离婚、妻离子散、背井离乡、无家可归
梅开二度
离异男找到心仪女
今年张制强55岁了。对一个男人而言,年过半百,应该是一个硕果累累的年岁,经过几十年的奋斗,收获了事业、家庭、后代的成熟男人,就像一棵繁茂的大树,深深地扎根在他生活工作的土地上。
然而,张制强却像一片枯黄的落叶,随风飘落在茫茫荒野。
而凌子(化名),就是那阵无
情的秋风,她带给张制强的,是一生的煎熬和悲惨的命运。
故事回到25年前。
张制强在认识凌子之前,已是一个5岁女孩的父亲了。
由于张制强与前妻感情不和,夫妻关系维持了几年后便宣告结束。男人三十,正当年华,他却陷入公鸡带崽的尴尬,被生活琐事折腾得一个头变两个大。
直到1985年的一天,朋友把凌子介绍给了张制强。
这个凌子,像个凌波仙子,高挑挑 、轻盈盈,往那一站,周围的花花草草都黯然失色。一问年龄,比自己还小8岁,且是尚未出阁的黄花大闺女!张制强心里那是一千个满意,一万个答应。
凌子当场虽没说什么,但从她亮闪闪的眼神里,也能看出“满意”二字。因为她没有正式工作,家又在县城,而当时的张制强,有固定工作,还是城里人,虽然已是离异之人,但长得一表人才,婚姻破裂的经历,反而给他增添了些许男人的沧桑味道。
张制强和凌子接触后,更加发现了凌子的不可多得。人家一个姑娘家,不仅懂得对男人知寒问暖,温柔有加,更重要的是,她对张制强的女儿视同己出,百般宠爱,还说如果制强需要,她愿意为他放弃生育!她的这番表态,大男人张制强差点掉下泪来,心里于是对她爱得不行,疼得不行。
半年后,张制强将凌子娶进了家门,并四处托关系,最终将她的户口迁入了柳州,还把她安排进了他的单位工作。
难耐寂寞
再婚妻染赌博恶习
就像水底的暗流,谁也不会知晓凌子平静的外表之下,有着怎样的内心动荡。包括凌子自己。
当初,她是奔着舒适 、安逸而来的。县里的人,到城里打拼,不都是为了这个吗?凌子以为是该到了她享福的时候了。
闲暇里,她琢磨过自己的那双手:圆润的掌背,纤细的指尖,光亮的指甲,相书上不是说,这样的手指头,是等着享福的吗?可事实上,生活中并非事事如意。
1988年,随着亲生儿子的降临,凌子那种闲适的心情戛然而止。她既要带孩子,又要忙上班,最要命的是,那日复一日繁重枯燥的工作,令她逐渐感到兴味索然。
虽当了城里人,可从事的职业却是三班倒,别人睡觉她上班,别人上班她睡觉,作息时间全被打乱,弄得她整日头晕目眩。往日那张漾满春水的脸庞,如今像一个枯池,写满了憔悴!更让她不愿接受的是,眼看着城市里那么多繁华与富贵的生活与自己无缘,这不就违背了当初嫁过来的愿望了吗?越想越失落,凌子多想换一种活法呀。
人一旦有沟壑般的欲望,就等同于有了危险。往往填到最后,要把自己的肉身埋葬了进去。
作为当事人,凌子当然不会觉察四伏的危机。有张美貌的脸,她以为那就是希望。
凌子开始跟着朋友学会了打麻将 、推牌九,从对金钱的输赢中寻找快乐和刺激。只要一坐到赌桌上,她全身的经络就被那些牌点打通了,都说按摩是会令全身上瘾和局部麻木的,嗜赌也一样。
凌子在麻将桌前一坐,时间便不是以小时来计算,而是以天来显示。当单位的裁员随之而来时,沉迷赌博 、工作懒散的凌子被迫办了退养手续。
随着赌博的数额越来越大,单凭那点退养金,已经无法满足凌子的赌瘾了!一个月的退养金连一天的赌注都不够!入不敷出时,她举债参与。在被债主们讨要时,她无力偿还。可债主们不会善罢甘休,有的恐吓她,要放她的血,她吓得六神无主,束手无策。逼不得已,只好将自己陪嫁过来的金戒指 、项链 、手镯等押给对方,尽管如此,仍无法填补借资!那天,凌子跪在地上,向张制强哭诉哀求:“老公,现在只有咱们的房子,才能救你的老婆了……”张制强抱头长叹,他一直以为凌子是在小赌小闹,不曾想她输得如此惨烈。这个头发凌乱 、脸颊扭曲的女人,还是当年那个让他一见倾心的娉婷俏佳人吗?凌子涕泗交织,牙磕牙地发誓,再赌的话,“让我去死!”发誓容易,宽容也容易,可输房难啊。这房子,是一家子立命安身之所,没有它,全家人岂不要流落街头?凌子还算伶俐,她当即擦干眼泪,向张制强讲了她的办法:先将房屋卖掉,一部分钱归还那些追得紧的债主,追得不急的就暂时不理他。余款则作为首付款,去市郊买一套在建的房子。往后的按揭款,她会想办法去另找一份工作来支付……事已至此,还有什么别的良策呢?夫妻俩经过几个晚上的商量,最后决定,凌子外出打工,一来可以躲避债主的纠缠,二来也好在劳作中反省自己。张制强则继续上班,居住单位宿舍,工资拿出来交按揭款,孩子则丢给爷爷奶奶帮抚养 、看管。
最后,他们将自己居住的房屋以9万元的价格转让了出去,大部分房款还了一些人的赌债。余下金额,他们拿去支付了市郊一个楼盘的首付,按揭20年。
貌似狂澜被力挽,不料家庭从此蒙上了阴影。
为解困境
夫妻俩假装办离婚
人生的路口像把葵扇,上面铺陈着无数支叶脉。张制强和凌子,他们的人生叶脉,选错了一支 又一支。
凌子回到老家打了一段时间的工,觉得工资太低,又辛苦,不知什么人教她,去香港打工,收入可以大大增加。别人还告诉她,若去香港打工,按要求大约十天半月必须返回一次,这样开销太大,不划算,不如先假离婚,嫁给一个香港人,这样可以允许3个月才回来一趟,能节约很多开支。
凌子和张制强协商后,张制强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能孤注一掷,拿婚姻来赌一把了。人被逼到谋生的绝境,心里大抵是难再为儿女情长腾出一丁点空间来的。不饱暖,勿思淫欲,也是这个道理。
2005年,他们办理了离婚手续。与此同时,线人为凌子“组织”回一个新老公。凌子带着旧老公的情,挽着新老公的手,离开了柳州,到了香港。
头3个月,凌子信守承诺,带了八千元钱回来,交给了张制强。又过了3个月,她又带回了5千元。张制强把这些钱还了按揭款及一些债主的利息。正当他幻想着凌子能够多挣些钱,尽早把债还完,一家人好重新团聚时,第三个3个月,却未见到凌子的影子。
凌子只是托了一个朋友,把她的退养存折交给张制强,要他每月取尽里面微薄的三百元,来慢慢还贷款。
张制强这才向她委托的朋友打听到,原来在灯红酒绿的花花世界里,凌子经不起赌场的诱惑,又重蹈覆辙了!“十赌九输”的铁板定律再次在她身上得到印证。
她不仅把打工得的钱全输在了赌桌上,而且还借了看管场子的人不少钱,现已欲罢不能,被别人控制了!这一下,张制强从头凉到了脚。
凌子更换了手机,两人中断了联系,与此同时,张制强的经济陷入了困境。他的月薪才一千多元,光郊区新房的月供款就得这个数!交完月供款,他还拿什么来生活?工作之余,他不得不兼职做“摩的”司机,贴补家用。尽管如此窘迫,债主们并不会因此而发慈悲,他们经常跑到他的工作单位去索债,搞得他焦头烂额,单位领导对此深感不爽。为了不给单位增添麻烦,无奈之下,他只好辞职。
工作没了,生活更是捉襟见肘。那间单位给他居住的过渡房,也因他辞职而被收了回去。事已至此,看来,新买的房子可能也保不住了,早出手肯定要比晚出手强。可这套按揭房是以凌子的名义购买的,尚未办理房产证。
况且,卖房需要凌子到场。
天哪!上天莫非真要绝人?张制强再也无法忍受下去,他连夜奔回凌子的老家,扑倒在岳父岳母大人面前。从什么时候起,他已不像个男人,他的沉稳 、有把握的气度,全都丧失在那一次次的打击之下。
他号啕:“爸 、妈,把你们的女儿给我找回来吧!”
假戏真做
彼此情缘终于了断
凌子接到了父母的电话,应该也知道自己太对不起张制强了,为了张制强和儿子的安危,也为了自己的安危,她最终同意转让新房子。
2007年,凌子回到了柳州。
这时她的回归,多了一抹悲壮的色彩。对张制强而言,她既是个恶魔,也是个救世主。她害了他,现在他又等着她来救赎。
凌子决定把房子转让给朋友阿彬。反正未办理房产证,只需更名就行了,手续并不繁琐。
可令张制强没有防备的是,嗜赌之人在利益面前,都会“情字放两旁,钱字摆中央”。凌子转让房产时,张制强没有在场,而她得到阿彬的房款后,只归还了部分赌债,余款尽数带走,没留给张制强一分一厘。
凌子又走了。那天,张制强一个人在马路边坐了很久很久。他在看树干上的一只蝉,看了很久,才发现那只是一只空壳,蝉早已蜕去。
看得眼睛发木,他就想着,该回家了。可是,他站起身来,不知道往哪头走。
再这样下去,自己可能会疯掉。他一意识到此,即心慌意乱,马上告诫自己,保持清醒,不可任着情绪泛滥而走向癫狂。
那晚,他曾想到朋友家借宿,但这种状态之下,对一个有尊严要面子的男人来说,露宿街头可能仍是最好的选择!他就当自己是个流浪汉,在街头蹲了一个晚上……不久,另一个让他难以想像的事情发生了—— —那本留给他的退养金存折,不知什么时候被凌子给挂失了,导致张制强连那每月的三百元都无法再取。
百蚁噬骨,万箭穿心。那一刻,他再清醒不过了,自己败得一塌糊涂,败给了凌子,败给了命运。
张制强再次来到了凌子父母家。两位老人也很体谅他,可是他们除了责怪自己的女儿,再也帮不上他什么。因为他从两位老人口中得知,凌子此时又已是债务缠身,在香港根本就呆不下去了。她现在躲在深圳打工,就像一只被恶虎追赶的羔羊,自身难保,终日仓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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