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过去柳州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扁担搁在门后或屋角处以备
在过去,柳州几乎家家户户都有扁担,搁在门后或屋角处,以备随时取用。在自来水还没有进入到家庭之前,人们要到公共水站挑水,扁担和木桶是必备的工具。而在农村,用扁担的地方就更多了,上山打柴割草,下地割禾打谷子,农民们都会在肩膀上扛一根扁担,上面吊一捆绳索。打好柴,割好禾,用绳子束成一束,然后把扁担的两头插进柴草担或谷捆里,就可以迈着轻捷的步伐,走得虎虎生风。有时候,柴草担或谷捆甚至比人的身体还大,挑起来只见担子不见人;而担子的重量,不仅和挑担人的力气有关,扁担好不好用也至关重要。
一根好的扁担,有两项重要指标:一是木料的质地细密坚韧,具有良好的弹性;二是制作工艺要符合力学的原理。我父亲是个木匠,手艺不错,过去经常有人请他做扁担,我因此也看熟了制作流程。最适合做扁担的木料是黄杨木和茶子木,这两种木料属于高档木材,由于生长缓慢,大的木料很少见,常见的大都是胳膊粗细的木条,若是只有一两根,也做不成别的东西,只好用来做扁担。
扁担的形状呈椭圆形,中间粗,两头细,且两端微微上翘,民间又称之为“翘扁担”。制作工序是用小手刨把黄杨木刨光滑,再慢慢把两头刨薄、刨细,粗略成形后,把黄杨木放到水中浸泡,充分浸湿后再放到炭火上烤,一边烤一边用膝盖顶住扁担的中部,用力往下压,烤干之后,扁担就成为了弧形。最后,在扁担的两端各钻一个小孔,楔入一根小木钉,用于固定担子的绳索,就算完工了。做成一根扁担,往往需要大半天的时间。
黄杨木扁担的弹性和韧性都非常好,人挑担行走时,扁担也随着人的步伐上下晃悠,很有节奏感。在过去,对于卖力气找生活的挑夫来说,黄杨木扁担就是吃饭的家伙,走到哪带到哪,须臾不肯离身。不过,城市中的普通人家对扁担通常没有太高的要求,以使用竹扁担居多。竹扁担的制作工序就简单得多了,只须用刀把竹子削成扁担的形状,再用砂纸打磨光滑就可以用了。
使用扁担也有一些小技巧。我读中学的时候,学校组织我们用畚箕挑肥料,为市区内的绿化树施肥。我用扁担挑着几十斤重的肥料,左摆右晃,步子跌跌撞撞,像一个醉汉。好不容易将畚箕挑到了目的地,解开衣服,肩膀与扁担接触的地方已经发红脱皮,火辣辣地疼。后来有人告诉我,用扁担挑东西,必须懂得掌握节奏,这样就可以借着扁担的弹力,有效地减少一部分压力,从而减轻肩膀的负担。有过这样的经历,我对劳动的艰辛也有了更进一步的认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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