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丧父失母后血泪坚持,大姐忍弃幸福为弟妹撑起晴空

柳州晚报 2010-03-17 09:20 大字

前言

长兄如父,长姐如母。这是中国传统的家庭伦理关系中,在双亲缺失情况下的重要排序。既然为人“父母”,就意味着责任与牺牲,这对于一个未成年人来说,它所包含的艰辛,就更是一般人难以想像的。杨荷的大姐就是这样,在父亲早亡、母亲远嫁的情况下,含辛茹苦将弟弟妹妹抚养成人,直至大学毕业,而自己则付出了青春和一生幸福,至今人到中年仍待字闺中。

歌德说:责任,就是对自己要做的事情有一种爱。责任虽有可能限制人们的个人自由,但终有一天,你会发现,这颗沙砾被孕育成了圆润华美的珍珠,给我们的生命增添了无限的光彩!伤痛—— —少女丧父失母

1975年9月末的一天,正在读初三的大姐突然接到噩耗:父亲出车途中不幸发生车祸,当场身亡!大姐惊呆了,半天,“哇”地一声,嚎哭与滚滚的泪水肆虐泛滥。她奔出学校,觉得天塌下来了:父亲把她丢了。

那时,大姐15岁,弟弟只有11岁,而妹妹杨荷年仅8岁。父亲的离去,过早地击碎了大姐对未来美好生活的幻想。对于品学兼优的她来说,上大学是必须的人生经历,而如今残酷的现实,只能让她黯然神伤。

全家陷入了长时间的悲戚之中。而作为家庭妇女的母亲,在经济上一筹莫展,全家生活日渐困顿。父亲生前所在单位每月补助一些生活费,但还是无法满足一家四口的衣食住行,柔弱无力的母亲常常背着孩子们暗自垂泪。

翌年,母亲在别人的撮合下,决定远嫁他乡另组家庭。由于对方有4个孩子,难以再承担更多的负担,所以母亲与大姐商量,只带妹妹过去。可要强的大姐坚决反对母亲的意见,并且大胆地提出她自己挣钱抚养弟妹。

母亲不置可否。

一天放学回家,大姐发现家门上挂着“铁将军”,母亲和妹妹已不知去向。邻居看到急得团团转的大姐,拉她过去:“老大,你妈带小妹走了。她讲害怕你看见骨肉分离的场面,托我告诉你要带好弟弟。”大姐丢了父亲,失了小妹,心里的肉被割去了一大半。她一屁股坐在地上,号啕大哭。弟弟也放学了,看到大姐,机敏的他当即明白发生了什么,他远远奔过来,趴在大姐身上一起痛哭。邻居看见了,也止不住流泪。

一个严峻的问题摆在了大姐面前:今后两人的生活,一切都要靠她了!此时的大姐刚刚进入高中,正值豆蔻年华,虽然学习成绩在整个年级名列前茅,但现在看来,要继续学业已经不可能了。

开始,大姐利用课余时 间在外打零工,挑河沙 、挖土方,当装卸工,只要能挣钱,不管干什么,她都是随叫随到。但不久,大姐就感到力不从心了。像装卸工这种苦力活,人家要的是一个顶一个的棒劳力,可她那弱柳扶风的身体,让其他人无所适从,若当个正常劳力,却又显然对他人不公平。因而她的出现常常令大家感到尴尬。

两个月下来,大姐的学习成绩已是一落千丈。

坚强—— —大姐辍学养家

1977年春节后,大姐辍学了。那时,她刚刚读完高二第一个学期。收拾书包离开学校那天,大姐虽然边走边抹泪,但她弱小身体里的那颗心脏,因为承受过父亲的失去 、亲人的别离,已经慢慢变得强大 、坚韧。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尝试之后,大姐选择在当时某公社的一个采石场当小工,为公路段和建筑工地敲碎石子。

这项工作不需要付出太重的体力,只要从早到晚不停地干,每天也能挣到一元多钱。

这在当时已经基本能满足姐弟的简单生活需求了。

春寒风冷,夜雾深深,屋外风吹树动,大姐便在灯下想远方的妹妹—— —她在另一个新家还好吗?那家人有三四个同样的孩子,妹妹能不受欺负吗?大姐知道,以母亲那懦弱的性格,恐怕连自己都保护不了,更别说保护妹妹了。心痛压迫得大姐要窒息了,她决定去要回妹妹。

经过多方打听,大姐终于得知了继父的住址。她只身乘车前往母亲的新家……正如大姐所料,母亲在那里的日子并不好过,时常受到新任丈夫的呵斥和孩子们的戏弄,根本不能得到尊重。而大姐千思万想的妹妹,就像一只接近尾声的秋苦瓜,枯枝败叶无法再为它提供足够的营养。

继父同意每月支付妹妹8元钱生活费后,大姐牵着妹妹的手,走出了那个家门。

从此大姐构筑的小窝里,又多了一张嗷嗷待哺的嘴;大姐必须张开更宽阔的翅膀,为弟弟妹妹遮挡更多的风风雨雨。

大姐的心要留着给弟弟妹妹住,所以充满了活力,再也看不到她的悲伤。

哪怕是那一次—— —当时台风袭来,风雨大作。平房的屋顶漏了,雨水顺着瓦片的缝隙流下来。几个孩子从来没见过这个阵势,妹妹躲在床上的蚊帐里哭,弟弟则瞪着慌恐的大眼睛,两个孩子哭 着喊“爸爸—— —爸爸—— —你快回来吧—— —”大姐的热泪就像那屋顶的雨水喷涌而出。她咬着嘴唇,呜呜地哭。她边哭边拿水桶 、脸盆放在漏雨的地方,再转过身来搂住恐惧的妹妹。

那一次,大姐哭了,但不是害怕,虽然有一点点无助,但更多的是坚持到底的倔强。

1978年初,父亲生前单位的领导得知大姐已经辍学打工后,非常重视,在劝大姐回校继续学业无果的情况下,让她顶替父亲指标,到单位当学徒工。当时学徒工的月工资仅20多元钱,满足不了一家三口人的生活需求。

但大姐心里有她自己的盘算。

她在这份正式工作之外,又利用晚上时间找了另一份工:帮另外一家私营企业开冲床。

让大姐欣慰的是,这时弟弟已经完全懂事了,他不仅能自觉地抓好自己的学习,还承担了妹妹的家庭老师的职责。兄妹俩的学习成绩你追我赶,都在各自的年级名列前茅。

转眼弟弟进入中考阶段了。为了给弟弟增加营养,大姐上班更加努力。终于因为过于疲劳,在一次搬运冲好的钢钩时,失手将一箱钢钩连箱带钩一并坠落,她的左脚被砸成骨折!痛在大姐的脚上,更在她的心里—— — 养伤的日子里,额外收入没了,弟弟的营养也就没了……那段时间,弟弟突然发现大姐越来越虚弱,连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有时端起饭碗来,手一歪,碗就骨碌碌地滚到了桌子边沿,饭粒洒了。

弟弟无意中从别人口中听到,还在养伤中的大姐竟然在两个月内,先后两次假冒健康之人到地下献血室,给私人献血!激动的弟弟跑到大姐床前,哭喊着把书包里的书撕得稀烂,嘴里嚷着:“我再也不去上学了!我是一个男子汉,要大姐卖血来养活我,我还算是人吗?大姐把我当成什么人啦!”大姐坐在床上,脸色煞白,半晌说不出话来,只是双腿在不停地打颤。待她稍微缓过神来时,弟弟还在嘟嘟囔囔念叨着要退学去打工挣钱。大姐招手叫弟弟过来,弟弟来到她的身边,冷不丁,大姐抡起胳膊,一巴掌扇在了弟弟的脸上—— — 这是大姐惟一一次动手打弟弟。大姐流着泪,厉声说:“我做这些都是为了什么?还不都是为了你们能够上得起学,将来学好了能出人头地吗?你怎么就不理解大姐的一番苦心呢?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个男子汉,你这个男子汉现在能做什么?你能够供养妹妹吗?你现在要做的事,就是好好读书,给妹妹做个榜样……”

曙光—— —三姐弟均出息

一个人真正的力量往往并不表现在有某种卓越的才华,而表现在一种持久和缓的凝聚力。大姐,把这个没有父母之爱的家,通过无数次的坚持,凝聚成一个健康而强壮的集体。

1983年,弟弟以优异的成绩考入北京大学,这是当时整个县城多年来第一个考进北大的学子。人们谁也想不到这位新科状元是一个从姐姐的怀抱里飞出的金凤凰。

1986年夏,妹妹也顺利考入了武汉工学院。

大姐经过了10来年的艰难付出,终于将弟妹二人培养成大学生,可以告慰父亲的在天之灵了。眼看着就要苦尽甘来,但是,大姐还有新的目标需要冲刺。

其实多年来,大姐在努力挣钱养家的同时,也从未曾放弃过自己的求学梦想。

她一直以来都是一边督促辅导弟弟妹妹学习,一边也在有意识地巩固自己所学过的知识,并且还千方百计地自习一些未学完的高中课程。

1988年,在接近而立之年的时候,通过参加全国成人高考,大姐跨进了广西电视大学的门槛,成为一名在职的大学生。

寒来暑往,转眼间弟弟妹妹都大学毕业了,开始了各自的幸福生活。弟弟从北京大学毕业后,分配到南京某校任教。6年后,与同单位的一位女教师登记结婚。

妹妹毕业后,分配到柳州市某事业单位工作,也找到了幸福的归宿。

大姐电大毕业后,先是在原单位从事经济管理工作,后调往南宁,在自治区某局下属部门工作。

牵挂—— —大姐半百未嫁

春暖花开,南风徐来。

妹妹和丈夫 、孩子常常在黄昏的柳堤散步,每每这时,她的目光就会穿越层层夜雾,似乎眺望得到邕江岸边的万家灯火之中,大姐一人在独守空窗。大姐的春天,早已经流逝在时光的长河里,遗落在遥远的他方。

虽然弟弟妹妹二人的工作都很安稳,但在他们心里,有一道永远也抹不去的伤痕!那就是大姐的婚姻之事。残酷的岁月使得大姐心里布满了沧桑,已经半百的她至今仍孑然一身,形单影只。

每年大姐的生日,弟弟妹妹再忙,都要抽出时间到南宁去看望她。今年也不例外。2月18日,弟妹二人再次去到南宁,为大姐50岁生日祝寿。

大姐这一生为弟妹付出的太多太多,比生母都有过之而无不及!哪个少女不怀春?可由于大姐过早地承担了母亲的角色,她的内心已经被责任填满,而没有空间和时间承放自己的爱情。

事实上,大姐的个人感情生活并非一片空白。20年前,曾经有几位条件不错的小伙子试图闯进她的心田,并且还为此献过不少殷勤,结果是无一例外地铩羽而归。

其中有一位县委的官员,就三番五次地向她表示,愿意与她一起承担供养弟妹的重担,大姐也为此犹豫过,但最后还是认为亲情与爱情难以两全,谢绝了对方的好意。

有时过节,大姐会给弟弟妹妹打来电话,声波传递的,是她的关爱,也是她的孤寂;是弟妹的牵挂,更是弟妹的遗憾。大姐为了亲情放弃了爱情,她对弟弟妹妹说,尽管如此,这种遗憾仍是她人生中最大的收获与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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