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江难寻救援工具 救援力量严重不足百里柳江亟待套上“救生圈”
柳江河水下情况复杂，夜间下河游泳尤其不安全。今报记者卿要林 摄下河游泳背一个游泳圈就可能拯救一条生命。今报记者卿要林 摄
■关注柳江水面救援①
核心提示
5月10日深夜，两名女初中生在柳州金沙角投江失踪，现场多名市民徒手下河救人，无奈水急浪大，不仅两名投江的女生未能救起，就连一名下水救人的男青年也险遭不测。此事经本报报道后，引起了市民们的广泛关注和热议：柳州市区河段有数十公里长，每年都会发生不少跳河轻生及意外落水事件，但是由于沿江两岸缺少救援设施，救援力量薄弱等原因，不少本可以挽救的生命最终遗憾地消失在江中。今年汛期来临，暑期临近，完善水上救援设施、整合水上救援力量的问题已迫在眉睫。
沿江难觅救援工具
昨日下午，记者来到金沙角，在几天前，两名女生就是在这里投河失踪的。
此时正值周末，金沙角游人如织，不少家长带着孩子来到沙滩玩水，也有不少市民在此游泳、嬉戏，场面十分热闹。
记者沿着沙滩转了几圈，结果没有看到任何救生设施。
“救生圈？救生绳？这里没有……”面对记者的提问，当班的保安谢先生不停地摇头。
谢先生说，他是负责在金沙角一带巡逻的，主要工作是看护岸边的公共设施，制止游客的不文明及危险行为。由于没有经过专业水上救援技能培训，加上这里没有配备任何救生工具，即便发现有人溺水，他们也很难实施有效的救援。
“如果溺水事件发生在白天还好办，”谢表示，白天人多，附近游泳的市民或许带有救生设备，可以伸出援手，但是，问题往往出现在晚上，这时天黑、人少，一旦有人溺水，往往救之不及。
谢说，有一次他在晚上巡逻时，发现两名年轻男女坐在沙滩围栏上闹分手，男的扬言不分手就跳河，女的则表示分手就跳河，谢赶紧制止了两人的荒唐行为。
“要是跳了，等警察来救，恐怕早已经晚了……”谢说，这里离水上派出所水面距离有近2公里，发现有人溺水后，哪怕第一时间打110电话报警，110将警情转到水上派出所，水上派出所民警再出警，等赶到时，恐怕已经来不及了。
随后记者又走访了几个柳州市民的游泳旺地——赵家井、柳江明珠大舞台附近，以及竹鹅溪泵站泄洪平台等地，发现这些地方附近虽然都有船只停泊，船上也有救生圈救生衣等设备，但船上的工作人员大多表示，在很多情况下，市民都“想不起”这里有救生设备，即便有人跑来求援，他们也很难实施救援，因为他们大多没有受过这方面的训练。
一名在河边游泳的市民告诉记者，人不慎落水后，往往会在水面挣扎一会儿，这时哪怕有人丢根绳子或者伸一根棍子过去，落水者获救的可能性就会非常大，但遗憾的是，大多数情况下，人们在河边找不到任何东西可以拿来救人，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落水者被江水吞噬。
救援成功不足四成
据警方的统计数据，2011年，柳州水上派出所共处置跳江自杀或意外溺水的警情近百起，其中成功救起38人。获救的38人中，包括不会游泳却因橡皮艇漏气落水的市民8名，遇险的游泳爱好者14人，以及16名跳江自杀者。
2012年，水上派出所民警处置跳江自杀和溺水警情202起，除去在跳江前就被及时阻止的寻短者，以及落水后一直生死未卜的失踪者，成功获救的遇险和自杀人员有33人，死亡73人。救援成功率仅有三成多。获救的人员中，有不少是扶着航标船或桥墩，才坚持等到了救援民警赶来。
水上派出所民警曾多次总结成功救援的经验，分析救援失败的原因，并苦练船艇驾驶及救生技能，以求提高江面救援的能力。然而，民警在救援总结中发现，救援成功与否，跟救援距离、救援时间、江水流速、江面能见度等多种因素有关。有时，成功救援的重要因素，甚至是落水者身体或所穿着衣物，能提供足够大的浮力。相对于民警苦练的救援技能，更多的因素是不可控制的。通俗地说，落水者能否获救，运气好坏成了重要的决定性因素。
水上派出所民警的分析数据显示，去年发生在文惠桥、柳江大桥和红光大桥的跳桥自杀事件中，跳桥者成功获救的概率在八成左右。究其原因，一方面，这三座桥所在河段离水上派出所比较近，民警驾驶冲锋舟能更快赶到救援现场；另一方面，这一河段位于柳州市中心的繁华闹市，两岸人员相对密集，跳桥寻短的行为能被及时发现，也会有更多人协助民警救援。特别是文惠桥改造工地的农民工，不止一次跳入江中，救起跳桥寻短或落水遇险的人。
值得一提的是，跳入江中救援溺水者，是需要专业救援技能的。如果没有经过这方面的培训，救援者自身都可能陷于险境。水上派出所民警接受到的训练，都是利用船只和救生设备救援落水者。相关安全规定要求民警在保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尽最大努力救援溺水者。
警方救援难题不少
作为柳江河江面救援的主力部队，水上派出所民警在救援中也遇到了不少难题，他们常常会有鞭长莫及的感慨：水上派出所主要负责柳江河柳州市河段的水上治安管理，所管辖河段上游从露塘码头开始，下游至柳江县里雍镇的牛蹄岩，全长106公里。在上百公里的河道内，要快速赶到所有的救援现场，这是不可能的。为了体验水上救援的困难，11日上午，记者与水上派出所民警进行了一次模拟救援演练，目的在于测试警方赶到现场的速度。
记者和志愿者分两组，一组跟随水上派出所民警出警，观察民警的反应速度；另一组则挑选好地点，掐表计算民警赶到的时间。
上午10时30分，志愿者按照预定的程序，拨打了“报警”电话称“有人在红光大桥花红药业附近河堤落水，急需救援”。
记者注意到，从志愿者拨号到报完警，用时1分多钟。
值班民警接到“报警”电话后，立即放下手头的其他工作，跑出了值班室。由于防洪趸船停靠在距离水上派出所100多米外的江边，民警和记者一路小跑过去，路上还要躲避滨江西路上穿行的车辆和亲水步道上的行人。民警边跑边拨打手机，指令在水警1号巡逻艇上待命的协警人员做好驾驶冲锋舟出警的准备。
跑上防洪趸船，翻越了并排着停靠的3艘船只，记者随民警来到了水警1号上。用于快速出警救援的冲锋舟，就拴在水警1号靠江心一侧。这时，协警已将救生衣等救援装备拿到了冲锋舟上。记者和民警刚登上冲锋舟，协警立即拉动发动机拉绳。记者看了一下表，离接到报警电话已过了4分多钟。
突然，意外发生了：发动机拉绳被拉断了，冲锋舟没能及时启动。民警果断发出指令，换乘另一艘备用的冲锋舟出警。由于备用冲锋舟停靠在趸船的另一侧，要把它从其他船只中开出来，民警再把救援装备转移过去，多花了大约5分钟。
在这次模拟警情测试中，民警和协警人员驾驶冲锋舟花了15分钟赶到报警水域。民警说，如果不发生发动机拉绳断掉的意外，可以在10分钟之内赶到。
“很多情况下，由于事发地点远，救援难度很大。”一名民警说，今年4月的一天晚上，静兰大桥发生一起跳桥自杀事件。由于河道弯曲，水上派出所民警如果驾驶船艇赶往事发水域，要经过40多公里水路，耗时1个多小时。于是水上派出所民警驾驶汽车赶往现场，这要比驾船少用半个小时以上。当民警赶到静兰大桥附近的江边时，再向渔民租用船只展开搜索救援。
如此长途奔袭、水陆接力的救援，当然很难成功。尽管如此，民警们仍想尽办法，尽量提高出警的速度，增加救援成功的几率。去年七八月间，水上派出所民警想方设法从水上保洁队借来了一艘冲锋舟，增加救援的力量。为了把这艘冲锋舟部署在平时难以租借到渔船的鸡喇码头一带，民警还跟一名沙场老板进行了一个多月的协商，终于说服对方帮忙看管停靠在码头的冲锋舟。
此外，水上派出所民警还向上级主管部门提出了申请，希望能够拥有一艘专门的警用趸船，以求进一步提高快速反应能力，加快出警救援的速度。目前，水上派出所的船只都停靠在防洪趸船上，防洪、水利部门的船只也停泊在这里。3个部门的船只共用趸船，在趸船设施的限制下，出警救援的速度难免受到影响。如果有专门的警用趸船，水上派出所民警希望能将民警值班室设在趸船上，救援设施能够得到进一步完善，救援效率有望得到进一步提升。1
今报记者钟华 陈新援 通讯员宋涛涛
策划：陈新援
话题讨论：水面救援，你有什么好点子？
如果发现跳河轻生者或不慎失足溺水者，该如何救援？你对完善柳江水面上的救援体系有何建议和意见，欢迎致电今报热线2880000向我们反映，也可以@南国今报的新浪微博告诉我们。你的一条好点子，或许在将来能拯救很多人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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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江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柳江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