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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下肢重度残疾、不会说话,而与她相依为命的儿子却不辞而别“伏地母亲” 盼儿归来

南国今报 2013-07-09 11:00 大字

在柳城县社会福利院里,虽然有护工照顾,可陈花莲(左)仍然希望能回家,更盼望自己的儿子能回家。今报记者辜丽娜 摄

在柳城县社会福利院里,有一位终日趴坐在走廊上等待的老人。她不能站起来走路,只能靠双手移动身体。她也不会说话,只能发出“啊啊”的声音。然而,所有与她接触过的人都能明白,她想回家、想见到与自己不辞而别的儿子。

母子相依为命

昨日,记者来到了柳城县社会福利院,只见在三楼走廊尽头的地板上,趴坐着一位老人,她就是等待儿子归来的“伏地母亲”陈花莲。见到来人,陈不停地发出“啊啊”的声音,还用手不停地指指自己又指指外面。

“她生病了,身上痒,还想回家。”护理陈的护工周女士这样解释陈的手势之意。

陈花莲是印尼归侨,今年64岁。1960年,11岁的陈随父母回国后就一直居住在柳城华侨农场。陈的身世颇为坎坷——她下肢患先天性重度残疾,从小至今都在地上爬行,完全没有劳动能力;她还患先天性兔唇,无法正常说话,只能听懂印尼语和简单的桂柳话。这么多年来,生活无法自理的她,完全都靠丈夫黄水保来照顾。

然而,天有不测风云,2004年,丈夫黄水保因患癌症去世,留下陈花莲和两人惟一的儿子黄陈军。从此,母子俩过起了相依为命的生活。“她有一个‘怪癖\’,不是儿子煮的东西她一般不吃。”母子俩的邻居陈全宋老人说,除了洗澡和剪发由她们几个女邻居打理外,8年来,陈花莲的一日三餐和日常生活全由儿子照料。而黄对母亲也算尽职尽责,从未让母亲挨饿受冻。有时黄到农场里打工,陈就爬到离家几十米远的路旁等,农场里很多人都曾见到过她浑身尘土坐在路边的样子。

儿子不辞而别

然而,就在今年春节,母子俩相依为命的日子却戛然而止。据柳城华侨农场的工作人员介绍,陈花莲居住在农场第一作业区,春节前,该作业区的支书曾收到黄陈军发来的一条短信,黄在短信里说自己要去广东打工了,拜托支书照顾他母亲。从那以后,农场里的人就再也没能联系上黄,打他留下的手机号码也打不通,至今已过去半年,还是没有黄的消息。

“阿军(黄陈军)肩上担子也很重。”据农场工作人员介绍,陈花莲家没有承包土地,黄陈军则一直在农场里打零工。在大家眼里,黄是一名个子不高、有些孤僻且反应有些慢的小伙子。因为能力有限,黄一直没有固定工作,日常生活中,母子两人主要靠每月300元的低保金生活。

有两件事让邻居和农场工作人员记忆深刻。由于家庭贫困且要照顾重残母亲,现年31岁的黄陈军一直没有处对象,热心邻居也介绍了几次。“有一次他只好搬到朋友家里,对女方说朋友那里是自己家。”邻居陈全宋老人还说,陈花莲每天都会问儿子要一元钱,然后自己存起来,可是就这每天一元钱对于黄来说也很为难:“他和他妈说,工都没有得做了,哪还能每天给她一块钱?”

母亲盼儿归来

儿子的不辞而别,给陈花莲带来了很大的打击。“她(陈花莲)经常爬到路边哭,很可怜!”邻居们无不感慨。

因为陈花莲独自在家、无人看护,于是农场临时请人代为护理陈并承担起每天100元的护理费。可是,没有儿子的照顾,老人脾气变得很古怪,春节过后便无人愿意护理。2013年3月7日,农场又将陈送到了柳北区胜利小区老年公寓,并承担每月1600元的护养费及医药费。

然而,陈到了老年公寓后,却一度不吃不喝闹起情绪。同时,柳城华侨农场由于属困难侨企,用于归侨侨眷帮扶救济的资金有限,在支付陈3个月的护理费及医药费后便已难以为继。今年6月21日,经柳州市侨联与民政、残联等部门多方沟通协调后,陈被送入柳城县社会福利院,养老费用由柳城县民政局承担,纳入养老保障体系。

老有所依的生活暂时实现了,然而,陈想回家的心却没有改变。搬进福利院后,她一开始又是不吃不喝,也不愿待在房间里干净的床上和凳子上,而只愿待在走廊地板上。在走廊上,陈只要一见到有护工走过来,她就会往出口的方向爬去。“你想你仔吗?”陈回答不了旁人的提问,可是她会比划,表示自己想回家,“她经常会指着出门的方向,有时候指得多了,给人的感觉是她有点想哭。”负责护理陈花莲的护工这样说。1

今报记者辜丽娜

通讯员庄瑞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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