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到团圆墁
高军
我曾多次登临团圆墁。过去交通不便,登临很不容易。现在宽阔的道路已经在团圆墁半山腰三面绕行,很容易登临了。在鲜花盛开的春季,我又一次来到团圆墁。
团圆墁在乡驻地东偏北不远处,海拔490.2米,从远处看山顶是连续的石崖峭壁,虽然不叫崮,但同样是一座崮型地貌的山峰。岱崮地貌研究者李存修曾说,“团圆墁,实质上就是一座大崮”,这是很准确的。
我来到团圆墁南面的西寺堡村,准备从这里向上攀登。山坡上有西寺堡村百年以上的车头梨树,枝干遒劲苍老,但充满勃勃生机。车头梨是这里的特产,肉质细腻,口感好,甜度高。这时正是梨花怒放的时候,满树洁白的花朵密密实实,整个树头就像一块块奶白色巨石不规则地卧在山坡上、田野里,预示着秋天沉甸甸的收获。间或有几棵桃树散生在其间,鲜红花朵争相盛开着,与白色的梨花相映成趣。两棵梨树王被圈围起来,旁边竖立着的几个磨盘上面镌刻着“驿路梨花”四个大字,给人极大的美感,很多人在这里拍照留影。
沿着山坡向上攀登,不一会儿就会气喘吁吁,但好在我们是从半山腰起步的,这儿距离山顶并不太远。路边除了梨树外,还站立着一些高大的柿树,枝干黢黑,还未生长出枝叶来,但弯弯曲曲的树枝在蓝天的背景上,像画家笔下勾勒出的丰富线条。苦菜已经蓬勃生长,亲昵地紧贴地面,感念大地母亲的滋养。一种叫“刘家嘴儿”的植物高昂着细细的脖颈,顶着一朵或几朵嫩黄的花朵好像要张口说话表示欢迎的样子。
再有几步就到山顶了,左边有一片山坡湿湿的,走近一看正在往外渗水,原来是一处泉眼,有细流在流出不远后又钻回了地下。
山顶整体看一马平川,土地上还留有些许站立的谷子、玉米秸秆,可以看出去年秋天的丰硕收成。地边有多处已经倒塌的房屋遗迹,悬崖边也留有围墙和寨门模样。清末民初多次闹土匪,这上面曾经建有居住400多人的山寨,四面设有寨门,每门都架有火炮。有一次土匪到了南面的高寨山下正要进攻团圆墁,南门的炮手点燃了火炮,火药带着用废旧的生铁犁的镵头砸碎的铁粒飞去,巨大的威力让土匪们胆战心惊,四散逃去,保住了山寨的安全。还有一次土匪夜间攻山,发现山顶一圈全是灯笼,吓得赶紧退走。在解放后很多年里,山顶一直住有几十户人家,在公社时期是一个100多人的生产队,耕种面积百余亩。山上泉水丰富,有多处清冽甘甜的旺盛水源,足以供人畜吃水,也能浇灌部分土地。
我走过一片田地向北边而去,已经接近山崖边缘的时候,地面整体仍然是平的,但中间有长长的断裂,要想越过需要一些胆量,不跨越过去又觉得会留有遗憾。最终还是抖起精神,用力跳过了这道裂缝。来到山崖边,北面半山腰的缓坡上,有一块从悬崖上掉落下去的巨大石柱躺在那里,仔细看好似一个巨大石人的模样。来到山顶东边,却是一片茂密的赤松和黑松林,这片树林间布满荆棵、酸枣等,也散乱分布着一些石灰岩石块,让我们可以坐下来休息。一只野兔突然蹦跳着跑远,人的到来惊动了它。几只山鸡也扇动着翅膀飞起来,由于山上很安静,那翅膀扇动发出的唰唰声显得有点大。
在这座山西北坡的半山腰有一块平台,发生过一个吃了和尚饿死狼的故事。过去有个和尚在这里居住,房子是用石头“棚”起来的,但留有一个小门口,用一块石板作门板。有一年冬天下大雪,天气太寒冷了,和尚忍不住下山打来酒御寒。可能是酒喝多了,石板门没有关严实,留下一个缝隙。晚上一只饥饿的狼钻进来,把和尚吃掉了。瘪瘪的肚子鼓起来后,狼怎么也钻不出那条缝隙,这只狼急得乱撞石门,最后竟然把石门撞得彻底关闭,这只狼最后也饿死在石屋中。这个故事因包涵深刻哲理,在附近流传甚广,家喻户晓。
团圆墁本身也有个“打开团圆墁,富了沂水县”的故事,传说墁下藏有宝贝,悬崖上有东南西北四个山门,只有石姓且有10个儿子的人家才能打开。有一户石姓人家九个儿子一个闺女,就让女婿冒充儿子去打开了山门,在里面把金银财宝装满袋子后,女婿看见有金人金马在推碾,碾盘上全是金豆子,就又忍不住停下脚步,岳父喊他:“您姐夫快走,再晚就出不去了!”这一喊暴露了真相,石门立刻闭上,他们被永远关在里面,此后山门再也没有打开过。
改革开放后,生活逐渐好起来,山顶人家已搬到山下居住,团圆墁上的村落就彻底消失了。站在这安静的山顶,放眼东南方向,那儿是著名的沂蒙红嫂纪念馆和常山庄影视基地。由于交通方便,游人经常路过团圆墁下,车头梨、柿饼、山楂、各种中药材等都成为了抢手货。从团圆墁上搬下来的人们,生活逐渐走向富裕,已经今非昔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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