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活干有钱赚,一对农
潘祥成在租房处接受半岛记者采访。
文/图半岛记者王永端
元月6日,新年第6天。
与前些年不同的是,这次潘祥成从青岛回乡过年,没有大包小提,而是只背了一个黑色挎包轻装上阵。家乡在山东平邑的潘祥成,7年前来到青岛打工。之后,他不但留了下来,而且还将妻子一并拉到了青岛。如今,这对夫妇在青岛打工已整整7年。7年里,潘祥成和妻子习惯了青岛的工作环境,喜欢上了青岛这座城市。从年轻就抽烟、喝酒的潘祥成,每天仍离不开烟酒。抽烟喝酒的习惯没变,但他的生活已经悄然发生了改变。
7年前,他刚来青岛时,会为了要一天的工钱费尽周折绞尽脑汁。现在,他每天或每周的工钱会被工程承包人主动通过微信转到他的账户上。“原来大包小提回家过节,现在只带一张银行卡就可以了。”潘祥成说。
>>>交流更便捷
回家、交房租,点点手机搞定
当黎明前的夜色仍在笼罩着青岛这座城市,绝大多数市民还在睡梦中时,崂山中韩这个聚居着数千名农民工的区域,早已人头攒动。
从山东平邑县来青岛打工的潘祥成程运华夫妇,就租住在中韩的一个巷子里。元月前,妻子程运华因为回家忙年,乘上了前往家乡的客车,而潘祥成一人暂时留在青岛。数天里,潘祥成仍在李沧的一个工地上,安装新建楼盘的外墙保温材料。
元月5日前,潘祥成还没有拿到一周的工资。5日上午,潘祥成再次给那个找他做工的小包工头打了电话,当天,一周的工钱通过微信转到了他的账户上。
进入腊月,一些出门在外的农民工开始返家,潘祥成也不例外。当拿到最后一周的工钱,潘祥成不想出工了,他在盘算着如何回家。
与他一同租住的其他租住户大都出门打工或已返家,身上挎着腰包的他站在小院里。此时的他,开始通过电话联系那辆能让他返家的大客车。
“大客车是个中途车。”潘祥成说,这些年里不管是来青岛还是从青岛返回老家白彦镇,他几乎都乘坐这辆客车。
早在数天前,妻子返家时,是到车站乘车。经验告诉他,如果不出意外,元旦后这辆车或许会出现在中韩这个农民工聚居区,以方便农民工返乡。
他的判断成真。
当他拨通客车司机的电话时,司机告诉他,元月5日之后,客车会出现在中韩北部的株洲路上,早上6点他可以在株洲路直接上车。
“确认是早上6点?”他在电话里再次大声向司机确认时间。当得到确切的答复后,他挺直了腰板,抬头望了望天空,他推开了院子的那扇木门走了出去。刚出大门,他又看到了挂在门口写有“出租”二字的招牌。
此时,一个念头闪过他的脑海,他拍了拍自己的后脑勺:需要预付房租,不然等他春节后回来,住进房子的可能就不是他了。毕竟,在这个农民工聚居区,预付房租是一个不成文的约定。
他掏出了上衣口袋的现金,发现身上仅有173元现金。显然,这173元不足以支付他每月450元的租金。现在的农民工也习惯了用微信支付和进账,此时的他带着手机敲开了房东的家门。
在房东家,他对房东说,明年还要回来,春节后他仍要租房。房东说了一句“行”,并问他“是现金支付还是微信支付”。
“微信支付。”潘祥成说完,随即将450元转到了房东的账户里。每月一次的交易完成,潘祥成与房东互递笑脸。
>>>幸福的小家
不足10平方,每天都有热乎饭
出了房东的家门,已是正午。若妻子在,妻子会为他在租房处烧饭；若当天的他在工地,他会与工友一起去买午饭。今天,他没在工地,妻子也未在青岛,他要自己一人去买午饭,他就这样晃晃悠悠地来到了中韩大街上。大街上车水马龙,他在一条主巷子里询问着一些午餐的价格,他最终在一个摊位前购买了四个馒头和两份大锅菜。
“中午吃两个馒头,晚上吃两个馒头。”他说,“租房处还有辣酱,辣酱可晚上吃,还可以喝点白酒。”
他提着馒头和大锅菜穿过大街,随后,他又拐进了居住的那道巷子。这道巷子他已穿行了无数次,巷子的道路是水泥灌注的,这几天一侧被挖开铺设管道,有少许泥泞。
他从身上的腰包里掏出了钥匙,打开了他所居住院子的大门,径直走向了他那个租住的平房,他又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房子很小,目测不足10平方米。两年前,潘祥成和妻子在这里租了这个房子,算是在青岛临时的住所。
房子的东墙是一个小窗口,窗子可以打开通风,门是西向的。房子里没有空调也没有暖气。夏天里能让他们凉快的就是固定在墙壁上那个显得陈旧的风扇。
“夏天有风扇还能凑合生活,但冬天有些冷。”潘祥成说,他和妻子购买了一个取暖的“小太阳”,这个用电的“小太阳”可以满足两人一个冬天的取暖需要。
因为房子是临时租来的,所以他们的这个双人床有些简易。夏天,潘祥成在床上铺了双人竹凉席。冬天来了,这对夫妻没有将这个竹凉席拿开,而是在竹凉席的上面加了一层泡沫。
“这些泡沫是新房外墙的保温材料。”潘祥成说,他是做外墙保温材料的,他这个“蜘蛛人”,每天用两条绳子吊在楼体上做工。只有小学文化的他同样知道,泡沫材料有隔冷保温的效果,寒冷的冬季,如果将这些泡沫材料垫在床上,也会有隔冷保温的效果。
他从工地上带回来这些泡沫材料铺在了床上,隔冷保温效果印证了他的判断,“保温效果非常好”。
◎老潘的幸福语录
●在青岛,每天晚上会吃上对象做的热乎乎的饭,还能喝上酒。这是好多打工者向往却得不到的生活。
●每天能收入350元。这每天的350元在老家的庄稼地里是实现不了的。
●以前每天都在忙,现在我们也会选择休息,一个月能干24天左右。现在每月能有8000多元的稳定收入。妻子每月会有3500元左右的收入。
●必须戴符合标准的安全帽,安全绳有两套,有一套是备用的。备用的安全绳索保证每个“蜘蛛人”万无一失。这些安全措施,以前的工程部门没有严格规定,现在不一样了,现在政府部门管理严格,实际上就等于给农民工加了一道安全锁。
●我们刚来青岛时,拿不到工钱根本就不知道去举报,也不知道举报途径。现在轻点手机,就可查到举报电话,拨打了举报电话,相关机构帮着处理了,还会有电话回访。
●1年存8万元,这若是在老家的农田里,想都不敢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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