乡村沃土的诗行
●魏益君
捧读韩喜凯诗著《献给农民的颂歌》,立时被徜徉恣肆的文字所吸引。
诗既平白如话,又文辞清丽,如乡间的行云流水,又似迎风飘摇的成行麦子,读来亲切,耐人寻味。在明快轻松之中得到艺术美的享受,心绪和思维也常常被融入在诗情画意之中,深切地感受诗人字里行间传达出的对那片乡土和乡亲的一片炽热之情、赤子之心。
一、工笔记录,形成了韩喜凯诗集创作的厚重。
《献给农民的颂歌》记录农民从苦难深重到当家做主,从发展农业到建设小康的变革过程,其实它更是一本教科书,一本领导干部为官从政、指导农村和农业工作的学习读本,一个为人们了解和熟悉农村农民的窗口。
《献给农民的颂歌》以纪实的手法再现了不同历史时期农村和农民的生活写照:一家老小/以田为伴/一年四季/忙在田间/老人除草/小孩坐地边/干重活的是青壮年/劳动间隙/妇女做针线/有的纳鞋底/有的补衣衫/汗流浃背的农民/一面喝水/一面擦汗/一面逗着小孩玩(《第四章地权嬗变,农民仍在劳动》)。生动再现了农民当家做主后美好的乡村田园景象。
全诗裂变着愈加浓烈的乡村情怀。父老乡亲们求知、求变、求富、求新、求美的精神状态的变化与执着追求和乡村面貌的变迁历程,都被作者一双敏锐的瞳孔一一摄录铭刻在记忆里:坐在碾盘上的老奶奶/愁眉锁眼/听说要搬迁/昼夜唉叹/老伴早已入土/自个儿已风烛残年/守着碾盘老奶奶/如同守着老伴/碾盘上凝聚着几代人的情感/移民点离此千里远/碾盘又无法搬(《第九章移民的奉献》)。大移民时期一位老人故土难离的生动画面跃然纸上。
作者将乡土、乡村的一草一木都赋予了浓重的思想感情与鲜活的生命力,对父老乡亲们的一言一行都寄予了满腔的热爱和诚挚的期待:农民高兴不高兴/满意不满意/总是挂在脸/不会隐瞒/看看农民的脸/便知喜与怨/听听口中言/便知悲与欢(《第八章保护农田》)。朴实的语言,让人读后就会对农民顿生疼惜。
在《献给农民的颂歌》里,诗人阐明了农村、农业、农民与国家的关系。农民富则国家富/农村稳则社会稳/农业兴则天下兴(《第七章农民拥有了土地权》)。人民的公仆/缺啥不能缺良心/压制的是民意/丢失的是民心(《第八章保护农田》)。他倡导为官者:尊重实践/尊重农民的意见/农民不善争辩/将地权交给农民/让农民自主打理/只要相信农民/农村处处是艳阳天(《第四章地权嬗变,农民仍在劳动》)。
《献给农民的颂歌》共十二章,每一章都是一个历史时期的农村缩影,史诗般厚重的描述,读后令人沉思。
二、悲悯情怀,是韩喜凯诗著创作的基调。
乡土是诗的根基,乡亲是诗的血脉,乡村是诗的灵魂。诗人用一颗悲悯之心关注着农村的变革与变迁,关注着农业的进程,关注着农民的衣食住行和生存状态以及精神面貌与生活质量的变化。
比如写农民的无助:农民的苦/有谁知/饥肠辘辘/挖草根/剥树皮/痛苦的泪水/咽在肚里/孤立无援/孤苦无依(《第四章地权嬗变,农民仍在劳动》)。
写农民工进城找工作,他这样写道:来自阳光下的农民/就怕太阳落山/为了节省钱/只好找个地方蹲一蹲/苦熬夜晚待到天明/再找活儿干(《第六章农民工撑起城市大半个天》)。
写房地产圈地:毁禾苗/掘菜园/造别墅/建楼盘/卖不完的土地/毁不完的农田/农民有苦对谁言?/要么迁祖坟/要么住房被强拆强迁/农民是土地的主人/主人为何没有发言权?(《第八章保护农田》)
诗人用一颗悲悯之心,为农民代言,向社会呐喊:农民向来本分/向来讲诚信/不知“三聚氰胺”/不知“苏丹红”/不知“瘦肉精”/只因不懂/才被蒙骗(《第九章农民用良心对待食品安全》)。读过,你会跟随着诗人的情感,去认知农业,认识农民。
三、浓烈“乡愁”,是诗著创作的情感主流。
故土,是一种难以剪除的情感纽带。《献给农民的颂歌》里,诗人把在心间酿制如酒的乡愁溶解在诸多的篇章之中,使阅读过的每一个人都感受到他强烈的心之脉动。如他写乡村柔美:一座石桥/横跨河两岸/连接着两个村/走过去是北庄/走过来是南疃/绿树下的栏圈/篱笆上的瓜蔓/点缀着农家小院/生机勃勃/趣味盎然/望着袅袅炊烟/引致嘴馋(《第一章农村,咱们的家园》)。
写留恋和不舍:留恋故乡的土/留恋众乡亲/留恋住过的屋/留恋饮水的泉/留恋双脚踏出的路/留恋祖宗打磨过的石板(《第十章移民的奉献》)。这种被形象化了的情思,也传达出了心手相牵、相濡以沫、相敬如宾、相依为命等复合性的故土之情。写当下的新农村:开门见绿/花香鸟语/满坡果树/山间小溪(《第六章农民工撑起城市大半个天》)。
《献给农民的颂歌》既无序言,也无后记,像浓绿的庄稼,在乡村的沃土上,就那么惬意自然地生长。作者曾是省高级领导干部,用诗歌的形式,饱蘸着浓烈的情绪,为农村写意,为农民歌唱,这,也许就是另一种“退隐田园”吧。
(本文作者为平邑县经信局驻白彦镇东岭村第一书记,中国散文学会会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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