魂系放马岭
放马岭,又称白沙岭,位于兰陵县大仲村镇西南部,兀立于村外旷野之上,绵延数万亩,有苍山的“西伯利亚”之称。传说中放马岭是宋朝一告老还乡大臣的放马山场,因其沙粒粗大颜色灰白,当地老百姓又称之为白沙岭。历史的车轮滚滚而过,放马岭的形成无从考究,然而,无论是它的广袤和粗犷,还是它的静寂与空幽,无不摄我心魂,让所有的考证都成为多余,令所有的猜想都化作负累。
迎着三月的晚风,我走进了放马岭。在这静寂的万亩沙塘里,我仿佛是这里唯一的生灵,没有人与物,没有声和息,目光所及,处处是灰白色的粗糙沙粒,顺着地势,高高低低,起起伏伏,连绵而不绝。沙塘深处,一片小小的板栗园,如巨幅宣纸上刚刚落笔的一滴浓绿,成为这广阔沙漠中的唯一点缀,半轮残阳斜挂在山岭的尽头,殷红如血……站在放马岭上,我的心中是如此的震撼和感动:原来,空旷,可以是一种绝美的景致,苍茫,可以是一种不朽的情怀!
漫长的历史一翻而过,岁月的流逝不着痕迹。放马岭上收获的季节短暂,风景的时日久长。遥远的过去,放马岭上罕无人至,如今的热闹,每载也只是短短数日,这里只能种收一季,孕育的果实也只有花生和红薯。五月里,村民们将粗糙的沙地犁成深深的垄,栽下粒苗,九月里又翻开沙土,采挖果实。播种和收获,是放马岭上最有人气的时光,漫山遍野都是辛勤劳动的身影,有大人,也有孩子。是的,淳朴勤劳的农民,决不会放弃脚下的每一寸土地,不论土壤是肥沃还是贫瘠,播种的都是希望,不论回报是丰厚还是缺稀,收获的都是甜蜜。由种到收,从暮春到初秋,这也是放马岭最为青春的岁月,它着绿含翠,新鲜欲滴,茫茫放马岭上充满了勃勃生机。而秋收一过,也就是在那么刹那间,放马岭上瞬间风光巨变,岁月两重天。放马岭会在突然之间安静下来,静的仿佛失却了最后的天籁!
放马岭是寂寞的,从深秋一直到初春!白茫茫的沙岭上,除了沙,还是沙,不会有一件物,不会有一根苗,甚至不会有一片叶。在这样的时刻里,如若天上再飘起雨,空旷的放马岭更会是烟雨茫茫:在雨帘的尽头是沙漠,在沙漠的尽头是雨帘,耳边传过的只有雨落沙中发出的声响,此时,即使不是清明时节,也会让人陡生欲断魂之感!冬季的雪天,放马岭更是白雪皑皑,及至阳光升起,白亮亮的山岭刺得让人睁不开眼睛。是的,没有谁能够比放马岭白的更纯粹,没有谁能够比放马岭纯的更彻底。对于此时的放马岭,任何的装饰都是多余,任何的雕琢都是徒劳,放马岭,它只需要这么纯白,放马岭,它只需要这么洁净!放马岭上最为极致的风景,要数暮秋之际,风起之时。深秋时节,放马岭一片萧刹,瑟瑟的冷风呼啸而起,卷起漫天的飞沙,飘起又落下。天茫茫,漠茫茫,行走在放马岭上,无论面对的是清晨的朝阳,还是落日的余晖,都茫然看不到尽头,看不到尽头,什么红尘琐事,什么功名利禄,此时此刻统统烟消云散!何处为天涯?哪里是海角?无处追寻,无处追寻!
此刻的我,站在放马岭上,任猎猎的风卷起我的衣袂,吹起我的长发,我迎着那如血的夕阳西下,踯躅而行。是的,我是这浩瀚沙漠中的一位独行者,思绪驰骋,信马游疆。我想像着昔日马群怎样从岭上慢慢徜徉,伴着轻轻的铃响。当年,马是这岭上的主人,今天,我是这岭上的过客,虽时隔百代千秋,不同的只是表像和类别,不变的,永远是体内沸腾的热血,和永恒的赤胆与衷肠!不,我就是这放马岭上无数沙石中的一粒,沐浴着阳光的温情,雨露的滋润,也经受着风霜的洗礼,甚至是雷电的轰鸣!是的,我愿意作出这样的选择和面对,我愿意敞开坦荡的胸襟,朝着天空,朝着大地,朝着这空旷的放马岭!
“我一个人走在沙漠的深处
四周是汹涌无声的沙浪
落日在西方燃起涨潮般的大火
淹没了天空比海水还深的蓝
暮色将临我的行囊空空
没有都市的喧嚣没有乡村的蛙鸣
今夜我将和星星们一起露宿
黎明的彩霞会把我吵醒
我不在乎正午的阳光啄伤皮肤
也不祈求遥远的绿洲滋润我的嘴唇
那长长的驼队将会与我擦肩而过
撒下一曲悦耳的驼铃
我将在孤独和痛苦中悄悄地死去
化作一把细碎的沙子
随风溅起一朵金灿灿的浪花
在黄昏的沙漠里自由戏耍”
去过放马岭,我的灵魂就留在了放马岭!
(作者为中国房地产金融联合会秘书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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