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嫂子照顾精神病患小叔子46年
又到饭点了,莒南县道口镇东许口村的一个农家小院,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妇人正从提篮里拿出饭菜,递给蹲在床上喃喃自语的老人,招呼他趁热吃。这名老妇人是被评为临沂市第三届“大义临沂人”的丁元臻,吃饭的老人是丁元臻患有精神病的小叔子彭洪照。丁元臻照顾精神病患的小叔子,至今已有46个年头。
丁元臻23岁嫁给丈夫彭洪明时,小叔子彭洪照刚刚20岁。在丁元臻的印象中,彭洪照是村里的能人。他上过学,有文化,还会打快板,四里八乡的文艺活动都少不了他的身影,乡亲们都说“洪照将来肯定能干大事”。然而,一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却改变了彭洪照的一生。1968年,彭洪照看到当老师的父亲被打成右派,受不住打击患上了精神病,好好一个小伙子变成了人见人躲的疯汉。
失去了生活自理能力,又没有结婚的彭洪照只能由家人照顾。由于母亲身体不好,照料彭洪照的担子就落在了哥哥彭洪明和嫂子丁元臻的身上。
照顾精神病患绝非易事,彭洪照自从精神失常以后,平日里就很难和人沟通,犯起病来更是六亲不认,对人连打带骂。有一次,丁元臻因为用水的问题说了他两句,彭洪照抡起板凳就劈头盖脸地打向她。“俺头上脸上都是血,身上火辣辣的疼,要不是邻居听见动静过来看看,俺可能就没命了。”想起当时的情形,丁元臻还心有余悸。
打了嫂子,彭洪照可能知道自己做错了,一下子跑得人影不见,大家在附近找了好几天也没找到。哥哥彭洪明急得没办法,辞掉工作出门一找就是两个月,直到河南一家收容所打来电话,一家人才知道彭洪照竟一路流落到了河南。
从河南把彭洪照接回来以后,他什么人都不认了,哥嫂一不在眼前看着,转身就跑出去,遇人就打、就骂。前几年,他更是说什么也不愿意再穿衣服,全家人联手把他摁住给他穿上,也马上就被他扯破,一年到头就裹着一床破旧的被子,抢也抢不下来。无奈之下,哥嫂只能把他关在屋里,送饭、打扫、洗衣……事无巨细地照顾着。哥哥彭洪明天天晚上10点多还要去给他盖被子,过年的年夜饭也是先端给彭洪照然后他们自己再吃。
这些年,丁元臻一直想治好彭洪照的病。在她的眼里,彭洪照还是原来那个聪明能干的小伙子,他只是生病了,生病不是他的错。所以就算要挨打挨骂,丁元臻也坚持跟彭洪明一起强行喂彭洪照吃药。可是,看着服药后反应痛苦的彭洪照,丁元臻又总是忍不住要抹眼泪:“本来多好的青年,被疾病折磨得没个人样。”
十年前,丁元臻的婆婆去世,丁元臻继续任劳任怨、任打任骂地照顾着彭洪照。她说:“婆婆临终把他托付给俺了,俺就不能让他一个人受罪。”
农村大众报通讯员孙烨赵桂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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