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不同方式种粮,各有哪些喜与忧 麦田守望者的希望与探索
6月11日,广饶县李鹊镇东营瀚翔家庭农场的1600亩小麦开镰。(□刘福春 报道)阳谷县赵台村村民赵兴东在给麦茬地里播种的玉米浇水。(□陈清林 关淑艳 报道)□本报记者贾瑞君李明
本报通讯员钟鹏飞
麦浪滚滚,丰年又至。6月11日,记者来到山东省产粮大县广饶县,一整天的时间采访了种粮15亩的“吨粮大嫂”、种粮1600亩的家庭农场主、托管3000亩小麦的“新农人”,倾听种粮人的心里话,感受他们的喜与忧。
“吨粮大嫂”的坚守
上午8点,在广饶街道南西村见到张桂凤时,她正准备吃早饭。前天刚下过一场雨,地里太潮湿,收割机进不去,割麦子还得再等两天。16年前,也是麦收时节,也是这片土地,记者曾采访过张桂凤(详见2004年7月1日大众日报《“吨粮大嫂”喜聊订单麦》),那时她种了20亩地,麦子和玉米轮作,是周边村有名的种粮能手。
“现在只剩下15亩了。”54岁的张桂凤尽管腰板挺直,干练利索,岁月还是在她脸上刻下了明显痕迹。因粮食质量和价格问题,她的订单麦只种了三年。2012年,张桂凤家围了5亩地散养鸡,效益远比种粮食高。但是,养鸡技术要求高,市场价格不稳定,风险大,只干了四五年。2018年,她家又开了农家乐,但是位置偏僻,生意并不红火。
虽然尝试过多种生计,但是种粮食至今坚守。“我不识字,出去打工很多活干不了。”只是16年来,张桂凤的粮食种植方式从未改变过。为了省钱,很多活都是她自己干。种子、化肥、机械、电费等各种成本加起来,一亩地一年投入最少900元,“自己出力不算,扣除各项开支,一年一亩地下来也就是赚个1000元刚出头。”张桂凤说,“年纪大了,干不几年就干不动了。孩子们是不会种地了。”张桂凤的女儿已经出嫁,儿子去年退伍回家,在县城做健身教练。
家庭农场主的希望
上午9点,李鹊镇东营瀚翔家庭农场的1600亩小麦开镰。望着眼前的金黄麦浪,农场主田照深跟记者说起经营农场4年来的苦和甜。
2016年,一直在外做工程的田照深回乡,流转800亩土地搞起了粮食种植,此后规模不断扩大,如今已达2000亩,其中小麦、玉米种植面积1600亩。“规模扩大是否因为尝到了种粮的甜头?”面对记者的提问,田照深笑笑说,“目前还不挣钱,结余寥寥。”
田照深算了一笔账:土地流转费按每年每亩平均1000元,种子、翻耕、播种、浇水、施肥、收割加上雇工每亩需要850元,两季下来每亩纯收入不到200元。“这还没计算我前期的基础投入。”田照深前期投资近600万元实施了水肥一体化改造,并购置了部分农机具,使用寿命20年左右,这些都是成本。
“开局艰难,但前景可期,我认为这是今后农业的方向。”田照深提起了坚持种粮的动力所在,如今村里从事农业的绝大多数都在50岁以上,待这批人逐渐老去,谁来种地就成了一个大问题,而自己走的路子可能是一个很好的解决方案。此外,规模化种植的效应也已显现。以浇水为例,普通农户以漫灌为主,电费+人工每亩地最少50元,而农场1600亩地10天左右浇完,每亩成本不足10元。“另外,一次性购置上百吨肥料比三袋两袋地买价格肯定会便宜很多,农资这一块也能节省不少。”
引导土地向大户集中,也是各级政府的扶持方向。广饶县和李鹊镇都出台相关政策,今年开始种粮大户每新增一亩土地,流转费分别补助300元和100元。田照深说,他正在考察粮食深加工项目,未来可能在这方面做些文章,提高产品附加值。
新农人的尝试
大码头镇高港村的曹振龙是一位标准的“新农人”,不同于田照深“把地弄过来自己种”,他是“把地交给我帮你种”,走出了一条农业生产托管服务的路子。
以前经营农资销售生意的曹振龙,2011年购置了一台土地深松机,“玩”起了农机,随着业务发展,成立了广饶县振龙农机合作社。随后相继流转500亩土地种粮食,新上3套大型烘干设备并当起粮食收购商。今年初,他琢磨起“土地托管服务”模式。在县农业部门支持下,今年初高港和杨宅两个村3000亩麦田交给曹振龙“照顾”。
“从种子购买到农资购进、田间管理,再到收割销售,我实现了一条龙托管服务,每亩小麦托管价格为450元,玉米为280元。”曹振龙说,3000亩麦田全部种植优质高产的强筋小麦,合作社70余台大型农机具和11名工人全程服务统一管理,小麦品质有了保证,受到粮食加工、收储企业的欢迎,销售价格高于市场价格,而他又以高于市场价0.1元的价格回收农户小麦。前不久曹振龙刚刚与村民签订了5000亩夏玉米托管合同,加上之前的2000亩春玉米,托管面积达到7000多亩,而周边的种粮大户也纷纷找上门来,16000多亩半托管服务合同相继签订。
第一年尝试,并非一帆风顺。曹振龙坦言“就跟扒了一层皮一样”。高港村和杨宅村土地盐碱化程度不一,好地种小麦玉米,孬地种棉花高粱,“补丁式”镶嵌,给农机作业带来很大难题,增加了不少成本。“以今年春玉米喷洒药剂为例,如果成片的粮田直接用无人植保机大面积喷防,成本低效率高,但我们这两个村玉米田边可能就有一块棉花地,如果误喷到棉花上后果很严重,只能雇工人进行人工喷防,人工成本就达200元一天,一天不到300亩,而无人机大面积喷防一天最少800亩。”曹振龙说,另外由于土地所属权不同,也无法进行大面积收割作业,只能一家一户收割,效率和成本又受到很大影响。
“第一年再难也要把地种好,让老百姓感受到托管服务带来的好处。”曹振龙说,这种模式更容易被村民接受,地和收成是自己的,活给了别人,托管费比自己种地成本还要低,解放出来的劳动力打工赚钱。虽然难,但曹振龙信心很足:目前已与河南、潍坊、青岛及东营当地多家粮食加工或收储企业建立合作关系,今年做好7000多亩土地的“全托”和16000多亩的“半托”服务,计划购销小麦10000吨,玉米13000多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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