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山里人 图/文
迎着浓浓淡淡的雪雾,踏着“碎琼乱玉”,走在泰山盘路上,就像漫步在莹白、缥缈的壶天仙境。
那些厚重的石牌坊、红墙黑瓦的庙宇、猩红的摩崖题刻、苍郁的松柏、光秃秃的落叶树、河床上大大小小的砾石,都像被雪、被雾“羽化”了一般,失去了棱角和质感。声声鸟鸣,是从雾幕中滴落的一串串晶莹沁凉的水珠。有人从雾中迎面走来,或者从身后走到你的前面去,转眼间消失在雾中,就像来去无踪的仙人。
下雪天,人们心里会滋生出别样的柔情与浪漫。雪是有性情的,不同地方的雪、在不同人的眼里、在不同的心情下,就会有不同的风格和情怀。
雪是感伤的,“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诗经》中的雪,充满了旅人戍边归来的无限感怀。
雪是洒脱的。王子猷隐居山阴,“夜大雪”,梦中醒来,“四望皎然”,忽然想起远方的朋友,乘兴一夜行舟,到了人家门口,他却裹足不前,兴尽而返。
雪是狂野的。“日月照之何不及,唯有北风号怒天上来。燕山雪花大如席,片片吹落轩辕台。”这是燕山的雪花,是李白的雪花。
雪是温情的。“瑶台雪花数万点,片片吹落春风香”。还是李白的雪花,却是谢道韫一样的“柳絮因风起”,春意盎然。
雪是浪漫的。西湖,“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张岱独往湖心亭看雪,“雾凇沆砀,天与山与水,上下一白。湖上影子,唯长堤一痕,湖心亭一点,与余舟一芥,舟中人两三粒而已。”这是明末文人张岱“梦忆”中的西湖雪,梦里浪漫,现实伤感。
雪是阳刚的。“正是严冬天气,彤云密布,朔风渐起,却早纷纷扬扬卷下一天大雪来。”这是《水浒传》中“林教头风雪山神庙”里的雪,这大雪“凛凛严凝雾气昏,空中祥瑞降纷纷。须臾四野难分路,顷刻千山不见痕。银世界,玉乾坤,望中隐隐接昆仑。”林冲就是在这样的雪夜被逼上梁山。
泰山,“一山而兼众山之形,一山而兼南北山水之长”,雪落泰山也是变化多端。冬至过后,山下细雨霏霏,山顶却是漫天飞雪。雪中走在山里,云雾缭绕,如梦如幻,山顶却是雾凇满枝,云海浩瀚。
下雪时最常去的还是城里的岱庙。看汉柏凌寒,“回思汉武年”;天贶殿前雪地里的一串脚印,你觉得也许会是真宗封禅留下的踪迹。登上汉柏亭,你会想到元末明初曾有一位叫王蒙的画家“张素绢于壁,兴至捉笔”,埋头画一幅“岱宗密雪图”;盘桓古城墙,抬头北望,入眼的是姚鼐笔下的“苍山负雪,明烛天南”。
泰山的雪,可以柔情,可以伤感,可以梦幻,可以浪漫,但似乎总离不开历史的浸淫和文化的濡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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