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奎八月中旬酷暑稍敛秋意微泛适假之末梢遂去江南一游
吕奎
八月中旬,酷暑稍敛,秋意微泛,适假之末梢,遂去江南一游,略有感怀,以记之。
夜 游 西湖
晚饭后,步行去西湖。走街串巷,却无意中邂逅了岳王庙。红墙灰瓦映衬着院内森森古木,头门巍峨肃穆。置身于繁华中仍掩饰不住千年的气息,历史的风尘似又扑面而来。忠良与奸佞,历史和人民会永远铭记。民族之魂的丰碑上会刻下越来越多的名字,在历史的长河中熠熠生辉。
暮色中的西湖没有想象中的那般阔大与神奇。一条苏堤分割了西子湖,苍茫夜色中灯光泛起,西子湖似朦胧中犹抱琵琶的西子,半隐半现。租借一辆自行车沿着苏堤御风而行。堤上游人如织,清凉的风从湖面吹来,又似乎从盛唐,从两宋,从那白居易,苏东坡的袖口间吹来,清凉千年。景以人传,恰似范仲淹与岳阳楼,王勃与滕王阁。两朝两任父母官成就了西子湖,成就了杭州百姓,福祉千载。一座座拱桥让苏堤起起伏伏,西子湖似在历史间跳跃。
夜色冥冥,金碧辉煌的彩灯把雷峰塔照耀的绚烂夺目。伫立塔下,雷峰塔高大巍峨中透着古典美,却少了些许古朴与沧桑。许是夜景,可能失之偏颇。白堤未至,余景难观,甚是憾事,但西湖十景绝非一朝能睹,只能寄以他日。
意犹未尽,原路折返。却见远处湖面上流光溢彩,美轮美奂,原是盛大的《印象西湖》演出。梦若千年,如诗如画的江南美景和流传千古的美妙传说,此时都在西湖的波心徐徐舒展,都在这夜色和记忆里浮现绽放。近看月圆花开,仿佛搁浅了岁月,却寂寞了人生。
西湖是一个大戏台,每一个来到的人,都是其中的角色。
不老的西湖,千年的古城,生长着无尽的诗意与闲情。
漫 步 水乡乌镇
竖日中午,我们来到了水乡乌镇。记得曾写过一篇《梦走江南》:“……梦里几回漫步在青石板的古巷中,浸染千年的风霜;行走在灰瓦蓬草的漏檐下,聆听世纪的沧桑。那戴斗笠的村夫,那撑乌篷船的少女,那浸水的石阶,那沐雨的古柳……何时,能与你邂逅,江南,而不是梦中。我愿,一醉千年。”
来到乌镇,恰如梦境的翻版,而我,真的醉了,醉在乌镇沧桑又典雅的景致里,醉在乌镇这浓郁的水乡文化里。小河蜿蜒,临河而起的水阁木楼,绰影幢幢。河面不大,恰好小桥轻卧,杨柳依依,浓郁的水乡古镇风味。
信步乌镇幽深的街巷让人不禁想起戴望舒《雨巷》中那撑着油纸伞丁香一样的温婉动人又忧伤的女子,总以为每一个身如纤柳,肤如凝脂的妩媚的江南女子,轻启朱唇都让人如沐三月之春风。江南水哺育了风情万种的江南人。那种娇柔,灵性正如这里的建筑一样婉约而秀气。古老的民居见证着晴耕雨读的江南人的生活。真像走进了一部江南水乡文化的线装书。而我在这里又邂逅了茅盾故居,真是意外之喜。文学专业的我竟不知矛盾是乌镇人,说出来有点贻笑大方。与文学大师的“亲密接触”,如同上了一次文化课,不是关于读书,是一位文学大师的精神与追求,道德与节操。
离开乌镇,一路上,我在想:如若没有游人的喧闹,乌镇将又是一个怎样的乌镇?
情 系 寒山寺
来到苏州,最让我牵挂的是寒山寺。因那一首《枫桥夜泊》,让我魂牵梦绕了许多年。但导游告知,此行不去寒山寺,只去盘门和定园。我心一凉,伍子胥的盘门和刘伯温的定园在我心中有的只是历史文化。而寒山寺,让那个落魄的士子张继在此写下绝唱响彻了千年的庙宇,是后世每一个读书人的精神世界里不可或缺的一个山峰。后经协商,第三日午后,最后一站终于来到了寒山寺,得以一睹尊荣,感觉真是缘分所致。
浸染了历代文人诗词墨韵的千年古刹寒山寺,建筑雄伟气派,不失佛家的庄严肃穆。斜倚寒山寺山门前石拱圈古桥江村桥上,俯视桥下流水,想象着哪里是张继泊船的地方,思接千载,浮想联翩。山门两旁两棵古樟无语静默,迎接来往凡尘,芸芸众生。
进入寒山寺,喧闹的游人压不住寺院的静谧。一石一树,一阁一碑无不透出悠远宁静来。抚摸硕大的古铜钟,铭文凹凸,禅意浓浓。一首古诗,让悠扬清远,洪亮浑厚的钟声穿越时空,回响在后世人的耳畔。
坐于寒拾泉边小憩,不禁想起寒山寺名僧寒山与拾得的对话:寒山问拾得,世间有谤我,欺我,辱我,笑我,轻我,贱我,恶我,骗我,如何处治乎?拾得曰:只是忍他,让他,由他,避他,敬他,不要理他,过十年后,你且看他!佛家境界,俗人得修炼几载能至?
从解脱门而出,回望寒山寺,暗想:这算不算一次自我修炼?
东坡先生语:江山风月,本无常主,闲者便是主人。如能偷得浮生半日闲,读读书。假使偷得浮生数日闲,就旅旅游。切记《罗马假日》中那句经典语:为使生命得以延续,要么读书,要么旅行,身体和灵魂必须有一个在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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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谷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阳谷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