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杜鹃啼血情

夏津大众报 2015-05-04 17:51 大字

我的寓所在学校的半山坡上,那里绿树环绕,常有各种鸟儿光顾。

一天深夜,我忽然被一种奇异的响声惊醒。我立刻将妻子推醒,“你听什么东西在响!”妻子说:“好像有人在敲什么东西吧?这时候了谁还会敲什么呢? ”

“嘟,嘟嘟!嘟,嘟嘟! ”声音那么清脆,那么悠扬而凄凉,分明有人在敲着罄;可那罄声来自哪里呢,是一位寺院里的老僧人在敲吗?可附近根本就没有寺院啊?不知不觉间,那罄声好像远去了,变得微弱而细脆,隐隐约约,似有似无。但它依然在响,从未中断,竟然一直到天明,还在响!原来它无论白天和黑夜都是在响着的,只是白天城市的喧闹淹没了它。

第二天,我向人们打听那是一种什么声音,但大家都说不出来。于是我更加惊讶了,也更加感到那种声音的神秘莫测。终于有一天,一位熟悉乡村生活的朋友告诉我:“那是鸟叫声呀! ”

“鸟叫声?!”看我一点也不相信的样子,朋友便解释说:“这确实是鸟叫,这种鸟做杜鹃,土名叫落沙鸡婆,它是在下蛋啊!下一个蛋要叫七天七夜,口里要叫出血来;一窝蛋要下七个,一共要叫七七四十九天!它就这么一刻不停地叫,直到一窝蛋下完为止。 ”

听朋友这么一说,我的心不由一颤。原来 “杜鹃啼血”的成语果真有来由的啊!只是这四十九个日夜的鸣叫,不知要流多少血?没想到一只小小的鸟儿,竟也有这么多的苦难?

于是从那天开始,我果然夜夜听到了那敲梆子似的“杜鹃啼血”。只是那杜鹃鸟好像生怕惊醒了人们,再也没有到我们的校园里来过,而是飞到远远的山林里去叫了。它是在西湖山,还是在天马山呢?声音那么遥远,那么弱小,然而又那么顽强和执拗。

终于有一天,我再也没有听到杜鹃鸟那凄切的叫声了。我猜想这位苦难的母亲,此刻一定正在做着一个幸福的——关于土地与河流,关于蓝天和白云,关于山坡与树林——的梦吧?新的生命正是在这样的梦境里孕育和诞生的吗?

那一夜我失眠了。我想到了我们伟大的母亲,她们在含辛茹苦9个多月孕育我们的时候,是否也如杜鹃鸟这般的痛苦和幸福呢?当我们长大成人之后又有几个人去体会个中的艰辛呢?常怀感恩心,常思养育情,用加倍的孝心回馈母亲,这才是杜鹃啼血给我们最好的警示。

每每听到杜鹃鸟的叫声,我就想起了母亲,我总感到有一种声音在我的耳边回响,如泣如诉,如歌如吟……

○喻咏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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