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快乐可选择,全看啥情况

黄海晨报 2014-05-20 18:40 大字

商明晓

鼓盆而歌,是说庄子妻子病逝,他盘腿坐地,敲着瓦罐伊伊呀呀的唱着快乐的小曲。庄子的行为不仅让我们透彻了哲学的人生,也见识了圣人的豁然与怪异。前来吊唁的惠子对庄子的行为很生气,他对庄子说,你们夫妻一场,人家为你生子、养老、持家。如今去世了,你不哭也就罢了怎么还唱上了。庄子说了一套明生死之理,通天地之道的大道理,为自己奏乐唱小曲找了一大堆理由。这个故事我很早以前就听说过,虽然觉得庄子的行为不地道,但总能原谅圣人,总认为这里有凡夫俗子所不能理解的道理。直到前几天听到“当今男人三大乐,升官发财死老婆”的段子,顿悟。大雅即大俗,大俗即大雅。不知是庄圣人和当今男人没有区别还是当今男人都成了圣人。反正,快乐的原因是共同的。

如果说死了老婆都能从中找到乐子,那快乐定会无处不在。且慢!各人心劲不同,寻找和消费快乐的方式不同,无处不在的快乐也就有了很多不确定性。梁山好汉一百单八将,无论人品、武艺、战功均属上乘的林冲,除初识鲁达有大喜表情外,好像此后就没有快乐过。林冲是逼上梁山最典型的人物,虽然是京城80万禁军教头,妻子却为高衙内调戏,最终被逼自缢;发配路上,被两个公差百般折磨,野猪林差点丧命;柴进庄上,不得不对洪教头这样的平庸之辈陪尽笑脸;沧州牢城营,因拿银子稍慢,就被差拨骂得狗血淋头;逼上梁山。遭遇王伦百般刁难,他忍气吞声的承受了这一切。当他一棒打翻洪教头,草料场结果了几个坏蛋性命,火并王伦推主晁盖,林冲在这些时刻所表现的英武之气也只是怨郁而悲壮。高俅被擒上梁山时,宋江纳头便拜,极尽谄媚之态,而林冲只能站在一边怒目而视。如果这事放在武松或鲁达身上,高衙内早就断胳膊少腿了,高俅不等宋江参拜,项上人头可能早就搬家了。林冲没有能力也没有勇气为自己选择快乐,在大块吃肉大碗喝酒,个性张扬,快意恩仇的梁山,林冲却在凄风苦雨中郁郁离世,这就是林冲,与他人不一样的林冲。

如果说在快乐的选择上一定要找一个高手的话,恐怕没有人能及“此间乐,不思蜀”的刘禅了。蜀国刘禅从他老爹刘备那里接过皇位后,就立马选择了灯红酒绿、夜夜笙歌的快乐,亡国投降后被封为安乐公。有一次,司马昭请刘禅来喝酒,席间,叫人为刘禅表演蜀地乐舞,意在试探刘禅对故国家乡的态度。跟随刘禅的蜀国的大臣与奴仆们看了家乡的歌舞,都触景生情,泪流不止。司马昭问正在咧着嘴快乐无比的刘禅,颇思蜀否?刘禅随口说,“此间乐,不思蜀。”后来有人对刘禅的表现做了另类解读,认为刘禅是在装憨卖傻,是养晦自保的瞒天过海之计,最终避开了杀身之祸,以此来证明刘禅雄才大略,机警敏捷。这些说法被很多人攻击成无稽之谈,是混淆视听的黑白颠倒。其实,这都是一家之言,历史上的事有些是说不清楚的,对历史的评说,永远没有最后一言,在此没有必要深究。但有一个事实不可否认,刘禅是三国时期当皇帝时间最长的,也是历史上亡国之君中唯一的善终者。除了那个卧薪尝胆,历尽苦难又东山再起的越王勾践之外,别的无不在被受欺凌中郁闷而死,包括那个才情如海的南唐后主李煜。

李煜被俘后,写下了“春花秋月何时了?往事知多少。小楼昨夜又东风,故国不堪回首月明中。雕栏玉砌应犹在,只是朱颜改。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表达了他怀念故国的悲恨。词中吟咏感叹自己的身世和遭遇,诉说自己的悲剧命运和人生的愁恨,追怀往事,怀念故国,表达了亡国之痛。这是宋太宗所不能容忍的。李煜度过三年“日夕以泪洗面”的囚禁生活,在受尽屈辱,尝尽辛酸,最后被用药毒害而死。当我们读着“无言独上西楼,月如钩。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剪不断,理还乱,是离愁。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无奈朝来寒雨晚来风。胭脂泪,相留醉,几时重?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这些凄婉悲怆的诗句时,真的不知道应该为这位才华横溢的皇帝击掌喝彩呢还是扼腕叹息。最起码,在快乐的选择上,他远不及刘禅更加聪明和伶俐。傻人傻福,刘禅这位一味追求快乐的猪脑子,不仅生时享尽人间乐事,死后还有“乐不思蜀”成语传世,也算功德圆满。当然,刘禅的选择不是标准答案。

什么是标准答案呢,还应求助于圣贤。孔子认为,贤者,回也,一革食,一瓢饮,在陋巷,人不堪其忧,回也不改其乐,贤者,回也。孔子说颜回每天吃饭,就一竹筐饭,喝点白开水,别人都受不了,而颜回却没有改变他的快乐。这段话是孔子称赞颜回的,也有自我标榜的成分,因为孔子自己就是饭疏食饮水,曲肱而枕之,乐亦在其中矣。吃的是简单的食物,喝的是白开水,手臂弯起来当枕头睡觉,这里面就有快乐。孔子对快乐的描述和颜回对快乐的感受,都说明快乐对于外在的依赖可多可少,可有可无。快乐是在内而不在外。在任何时候,该快乐的时候快乐,不该快乐的时候别瞎快乐。五十年代,有位公社党委书记的廉政报告是这样说的:“那大姑娘又白又嫩,好不好啊?好!那辣椒炒童子鸡香不香啊?香!我也馋,但我们有党纪国法管着,就该断了在这些事上找乐子的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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