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也许我只是太寂寞

黄海晨报 2013-09-16 20:29 大字

认识薛勇皆因闺密尼尼。尼尼是个没有爱情就不能活的小女人,除了喜欢化妆打扮,就是喜欢跟我讨论爱情。我说这有什么好说的,由浓转淡,渐渐厌倦,甜蜜总是有时尽啊。

我们常常看不见自己,看别人却分外清楚。尼尼是个知道自己要什么的女人,目标总是精准。偶尔也有例外。她对我表哥动过心我知道,自从见过我表哥后,便念念不忘,仅凭一副皮囊就喜欢一个人,可能就是真的喜欢了。后来得知我表哥是个多金男之后,她倒是轻轻地叹了口气,说这么有钱,肯定不是单身了吧?是的,所以,当我告诉她表哥的孩子都能去打酱油时,我是极不忍心的。

尼尼为此消停了一段日子,才重振旗鼓再战江湖。

三十好几了还能得此暗恋待遇,况且人家尼尼还是美女,表哥听说后那是美滋滋的。他答应可以从朋友中帮尼尼物色一个,要不让她自己来找吧。我陪着尼尼便赴了几回那帮老男人的饭局,端个茶倒个水啥的。

一来二去,尼尼等待的人终于出现了,那人就是薛勇。具体说就是36岁,未婚,以前在德企任高管,后来辞职开了公司,说这样自由,赚钱多少倒在其次,有点闲云野鹤的味道。于是,我跟表哥从中牵线,誓将二人撮合到一起。其实也没怎么明说,就是出来玩时,故意将二人安排在一起。

一次,不知谁心血来潮说要去游泳,去水库游怎么样?真有点野啊,因为我超喜欢游泳,举双手赞成。尼尼曼妙的身材一出现,吸引了不少目光。我顾不得开尼尼的玩笑,尤其看到她磨磨蹭蹭好像在等薛勇,我就第一个跳下了水。像尾鱼一样一口气游过去,往前看一大截往后看还是一大截,而体力却好像跟不上了,真有绝望之感。就在这时,感觉有人朝我游过来,抓住我的手。说逞能了吧?是薛勇。

看到我们双双游回来,尼尼的脸色就有点不对劲。我对薛勇没感觉,这是尼尼所不了解的,但我懒得解释。可是,有时候,“不喜欢”不是结束,它只是一段关系中的一个驿站而已。我跟薛勇竟然有了那种事。

那天超无聊,事实上,很久以来我心里都被一种巨大的无聊占据着。那天我在咖啡馆等尼尼,却等来了薛勇的电话,于是他来了,我下意识地放了尼尼的鸽子。可能人都有想做坏事的因子,对错不过一念之间。当我轻轻搅着咖啡的时候,他说有机会去我那里吧,可以喝到我亲手煮的咖啡。我说现在不就有机会么?他半天没说出话来,我竟然上前拉了他的手,说走啊。那晚咖啡还没煮熟,我们就滚了床单。

请允许坦白一下我的感受,说实话,我那是相当地失望。

讲到这里,我想说说另外一个人,他就是H,我初中兼高中同学,大学追随我到了外地,大二时才鼓足勇气向我表白。当时我抡起胳膊真想打他一个稀巴烂,因为,我等他表白从初中就在等了!

这样的两个人这样的一段爱情,一旦点燃自然是熊熊大火绵延不绝,接下来便是轰轰烈烈的恋爱。其间欢爱无数,女人对第一个男人的用心是无法用文字形容的,我甚至从没拿他跟任何男人比较过,直到意外撞见他在办公室撩起女同事的裙子……他们保持那种关系已整整两年!

此事的直接后果是我立马上演了疯狂的分手戏码:去他公司,祥林嫂一般对他的同事们诉说我看到了什么,他表情崩溃,我嘿嘿笑,说我这样做是不是很显诚意?后来他们双双辞职,这个消息让我像一个下过力的人,一下子停下来,我,瘫掉了。

那时到薛勇出现的半年间,我一直都是那样一种状态:像个刚刚苏醒过来的人,眼睁开了,大脑却毫无反应。哪怕表面上我看上去很正常,只有我自己知道,我的一部分魂魄已随风而去了。

分手后,我周末当起了背包族,一周去一个地方,城市或大或小,旅途自由而孤单,那就刷微博吧,内容详尽衣食住行,拥有大批宅男粉丝,我被想象成阳光快乐的运动女神。其实呢,笔下春暖花开,心里却沙漠一片。好了,回到主题上来。说白了,我不喜欢薛勇的身体。我这才知道自己对男人原来缺少研究与体验,略显无知,而这个结果全拜H所赐。

心里空空荡荡的时候,有两种可能,一是一般人进不来,二是,很容易放人进来。

跟薛勇意外有了那事以后,我对自己的荒唐行为后悔不已,刻意与他疏远,甚至连尼尼也不主动联系了。只是生活在继续,就会有故事,就会有更多的人丰富你的人生。我渐渐明白了这个道理,对于新人,我们是不是应该以宽广的胸怀接纳?

李松是我所在弓箭俱乐部里的会员,我对他不太熟悉。那次去外地参赛改变了一切。比赛完大家出去High,他则租了辆车子带我去了海边,说有话要跟我讲。这样的安排,有些浪漫之感,于是两人漫步沙滩。他告诉我,说他第一次见我穿着大红马甲拉弓射箭时,觉得我帅得不行,帅得就像《亚瑟王》里那个女主角。

平心而论,李松个头相貌都不错,只是气质太一般。我慵懒地撩着发梢歪头看着他,不知那个动作太性感还是咋地,反正他就呼吸急促了,疯狂地强吻了我,我先是挣扎,却被他狠狠匝着动弹不得。

彼此的靠近让李松受宠若惊,说他爱我,还问我,会不会嫁他?我木木的,感觉自己像个悬在空中的人,渴望有人将我抱下来。是,他够威猛,但他不懂我,不是因他学历不高、职位不高、还租房住。不是这些。

段日子,李松的“我爱你”整天说得山响,我不感冒,越急于求成的男人心里越有鬼。我也想到了H,他也曾说得铺天盖地。

某天,我偷听到李松电话里说要去某餐厅,我心血来潮想一探究竟。我在落地玻璃窗外看到坐他对面的是一清纯水嫩的姑娘。当我出现时,意料之中迎接我的是他们的满脸惊愕。女孩问我,你是他老婆么?我点头,是啊是啊,我家这位就是喜欢找清纯妹纸当情人。女孩立马石化了。

李松扭着我往外走,很像电视剧里常见的男主角扭着原配离开,不过他不像男主角那样生气,相反他很高兴。说我就知道你爱我,我说那你是不是真心爱我呢?你只是担心鸡飞蛋打吧,所以早早找好下家,两头都不误,你可真会做买卖。被我揭穿,他红了脸,我说如果以前我有点喜欢你的话,那现在我要跟你说拜拜。

离开他,我醍醐灌顶般苏醒过来,很奇怪满脑都是薛勇。我打电话给薛勇,说我想你了。他一改往日温情,破天荒说他在忙,我嘿嘿笑,说你忙啥呢?他冷冷地说在开会,便掐掉了。

可能因为吃了冰激凌晚上竟拉起肚子,我再次电话他。他倒是马上来了,脸却拉得好长,我逗他,说我没欠你钱吧?他说少废话,马上去医院。在医院输完液,他送我回家,安排好一切,说了一句“你歇着吧,我还有事”就走了。

望着他的背影,我满心狐疑。很快,答案皆晓——— 听说他跟尼尼好了。打电话问尼尼,尼尼笑着,居然承认了。

防火防盗防闺密,一点不假,这样一比李松倒是小儿科了。

末,我照例当起背包族,这回我选的是杭州。“西湖美景三月天,春雨如酒柳如烟”,我在微博留下这两句便出发了。到杭州当夜,大雨瓢泼而下,我忽然很害怕,想起前尘旧事更是悲从中来。

接到薛勇电话时,我有一刹那的惊喜,我听到电话里的雨声,问他在哪里,他说刚到杭州,我说你来这里做什么,他说还不是为了你,告诉我你在哪里?

当他再给我电话,说他快到了的时候,我从床上一跃而起,不是去迎接他,而是想逃开。也许只有事情来到眼前,我才发现自己其实一点都不爱他,自己只是太寂寞太寂寞,人一寂寞,就会不自觉地编出一些戏来哄自己开心。

我到底没有见他,哪怕我们近在咫尺。

后来,尼尼告诉我,他们分手了,可能从来都没有开始过。我听后眼前都是那天他朝我游过来的样子,说让我抓住他的手,我看了一眼天空,天很蓝,有白云飘过。也许,那就是属于我们的最美时光了。

我终于明白,自己其实比尼尼更渴望爱情,渴望最美的时光多一刻停留在青春里,多一刻让年轻的容颜恣意绽放。但是,事实上没有什么可以永久停留。我想,也许自己应该放开心中一切虚幻,跟随命运的律动去寻求一份真实的生活。

(海中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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