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嫁,我也要带上妈妈”
说到家里的辛酸,母亲开始伤心流泪。孔艳艳安慰母亲,为母亲擦泪。
“也有人给我介绍男朋友,但人家一听说我还有一个瘫痪的妈就都打退堂鼓了。”今年25岁的孔艳艳是冠县崇文街道的一名普通女孩,17年前,父亲因心脏病离世,母亲患有婴儿瘫,自小就不能走路,弟弟失明,沉重的家庭负担落在了年仅8岁的孔艳艳肩上。年幼的她学着烧饭、洗衣服、倒马桶。至今孔艳艳没有去过一次电影院,也没有拍过一张风景照。如今,孔艳艳边打工边照顾妈妈,一家人十多年就寄住在一家废弃的加油站中。
2月26日,笔者来到孔艳艳位于加油站中所谓的“家”,孔艳艳个头不高,面容清秀,扎着马尾辫,眼睛透亮,说起这17年几乎是独立照顾母亲和弟弟的生活,她说的最多的,是“还可以”、“应该的”。
17年前的一天,艳艳的爸爸突然感到心脏不舒服,送医院15天后去世。那时,艳艳只是一个8岁的小姑娘。妈妈邓玉民患有婴儿瘫,自小就不能走路,生活起居全要靠人照顾,连翻身都很困难。弟弟当时还是个6岁的孩子,右眼失明,左眼也看不清东西。命运留给这个苦命的女孩一道单选题,孔艳艳只能选择承担。
妈妈由于不能运动,身材很胖,纤弱的艳艳根本搬不动妈妈。爸爸去世后,孔艳艳就把妈妈放在一个三轮车里,睡觉时就把后挡板打开,把妈妈身体放平,白天就坐起来,一年四季生活在上面。妈妈洗漱、吃饭甚至大小便,都要靠人照顾。
孔艳艳在村里上完了小学,上初中时,村附近的初中搬迁到10多里外的城区,因为无人照看母亲和弟弟,她只能辍学在家。辍学后,孔艳艳在离家20多米远的加油站帮忙,每月300元工钱。家里的房子因为下雨塌了,一家人就搬到了加油站,在这里一住就是十多年。
好景不长,加油站后来关闭,孔艳艳只能再去打零工。“母亲时刻需要人照顾,不能离开她太久。”孔艳艳说,她平时有空就去附近加工汽车坐垫的工厂领一些零活来做,前段时间又托一个远房亲戚介绍到附近的服装加工厂工作,但每天中午都要回家给母亲做饭。
17年来,孔艳艳的母亲没挨过一次饿,也没生过一次褥疮。孔艳艳碰到的最紧急的一次状况是在5年前。那天,孔艳艳在帮妈妈躺平时,一不小心妈妈从三轮车上摔了下来,小腿骨折。“那时连睡觉也只能坐着,一躺下腿就疼,持续了四个多月,那些天可把艳艳折腾坏了。”妈妈邓玉民回忆说,“白天,艳艳去上班,每隔一个小时就回家一趟帮我翻身,晚上,为了给我翻身,她也只能睡三四个小时。”
这些旁人眼里不可思议的艰辛,对孔艳艳而言,却是“没觉得有什么特别的辛苦”,她只用“习惯了”3个字就一笔带过。
如今,双眼失明的弟弟正在聊城学习盲人按摩,这让孔艳艳稍微松了一口气,全身心照顾母亲。25岁,村里和孔艳艳同龄的女孩大多都已结婚生子。孔艳艳也很希望找到一个可以让她依靠的男友,但这些年来,别人一听说她结婚要带着瘫痪妈一起出嫁,就都不愿意了。孔艳艳在冠县以孝顺闻名,许多热心街坊为她操心婚姻大事,可她总是微笑婉拒:“妈妈是第一位的,若出嫁,我也要带上妈妈。”农村大众报通讯员王迪郭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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