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曲命运和爱情的骊歌 ——读桐华新作《长相思》
□叶雷
人生就是一场故事,一部小说也是一个故事。我们都经历着自己的故事,也品读着别人的故事。故事与人生有关,好的小说,特别善于塑造故事,让别人的故事深深打动读者的心灵。“穿越天后”桐华写的故事,是中国当代流行小说中,少数能让我看到结尾的；《步步惊心》是一个转折点,它让桐华大红大紫的同时,也标志着桐华小说质量的升华,《大漠谣》、《云中歌》、《曾许诺》不仅让桐华成为最富有的作家之一,还让她获得了“言情天后”的誉称。
《长相思》是桐华的最新力作,以山海经中上古时期的神话传说为开篇背景,讲述生命中的“爱而不得”。新颖的构思,精巧的布局,奇幻的想象,意外的曲折,温暖的结局,流畅的笔墨,不禁让我一口气读完小说,还让我一连几天都念念不忘,一幕幕认真审视自己的童年和往事,泛起那一缕和书中似曾相似的淡淡的相忘相忆和相忆相忘,感悟人生岁月,虽没有小说中那般纠结和虐心的过程,但也有一个还算温暖的当下,足矣。
小说的开篇,气势恢宏。盘古大帝仙逝后,天下战火频起,几千年之后,中原的神农、东南的高辛、西北的轩辕,三大神族,三分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神农炎帝的逝世打破了三足鼎立的局面,轩辕黄帝雄才伟略,经过和神农族的激烈斗争,统一了中原。作者一句“统一并不是斗争的结束,而是另一种斗争的开始”,为小说的故事发展设下了精心的伏笔,斗争中的爱情注定坚贞中必有波折、壮丽中必有凄美、杂陈中必有温馨。
不是英雄救美,是美人救英雄。清水镇,一个三方势力夹杂的地方。玟小六遇见了一个身上全是鞭痕、刺伤、烫伤交错的俊秀。在施救的过程中,伤者居然一点声音都没发,只是额头鬓角全是汗珠。正是男人的这份沉默的隐忍,在带给小六敬意的同时,也深深俘获了她的心,为了那一点温暖、一点陪伴、一点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消散的死心塌地,一伴就是六年,相知相守,俊秀被小六取名叶十七,甘愿成为小六的伙计。
什么样的身世决定什么样的命运。玟小六和叶十七背后的身世秘密,注定小镇难以成为他们白头偕老的地方,也注定他们难以轻享普通人甜蜜的爱情。叶十七不只是叶十七,还叫涂山璟,是名震大荒的世家之子,更糟糕的是,他有婚约在身。玟小六也不只是玟小六,她是高辛俊帝的女儿。身份的变化带来的是更加错综复杂的关系,最动人的故事,最浩大的恩怨,最纠结的爱恨,徐徐展开,作者在此为她们写下了一首《长相思》的骊歌:
妾似风中莲,相见相思,相见相思；君若天上云,妾似云中月,相恋相惜,相恋相惜；君若山中树,妾似树上藤,相伴相依,相伴相依；君若天上鸟,妾似水中鱼,相忘相忆,相忘相忆……
只有在想象中,爱情才能永世不灭,才能永远环绕着夺目的诗的光轮。不必伤春,却似伤春瘦。朝朝夜夜期,思悠悠,化做春波不断流。因为爱情,总有一种期待。因为爱情,总有一份执著。因为爱情,总有一抹忧愁。因为爱情,爱恨难解,相思难断。“爱而终得”成就了相思,两地相隔,会相思；浓情蜜意时,一日不见如隔三秋,也会相思。“爱而不得”成就了长相思,得不到,忘不了,只能镌刻于心底,掩藏于岁月,是一杯只酿给自己喝的酒,用整个生命去品尝。
桐华在自我介绍中写道:“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是从小惯看的景色。向往着“小桥流水人家”,工作后索性跑到南方,领略一番芭蕉夜雨,薄暮昏冥。一直觉得人生不管是“大江东去,浪淘尽”,还是“杨柳岸,晓风残月”都该体会经历。桐华说她的写作目的,只是借助一个个故事,倾诉在某一段时间内的感悟,传递对生活的理解。已为人妻的桐华,面对自己,最期望的是白头偕老。
相思树,离人折,一寸相思一寸血,寸寸相思凝成结。幸运的是,《长相思》的结局不算是悲剧。生命是一场又一场的相遇和别离,是一次又一次的遗忘和开始。可总有些事,一旦发生,就留下印迹；总有个人,一旦来过,就无法忘记。长相思,即使无法天长地久,依旧璨若星辰,照亮生命；即使不能拥有,依旧念念不忘,让生命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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