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扎女婴刺痛不止两个家庭 子萱的手术成功了,但家里一位位老人的伤痛难以抚平
11月5日晚上8点左右,高唐县刘庄村小子萱家大门紧锁。当天,小子萱在北京儿童医院治愈出院。记者王鑫摄
10月22日下午,当地警方刑侦人员在子萱家中勘察现场。记者王鑫摄□本版撰稿记者郑希平范洪雷
经过一周的术后观察,11月5日,小子萱出院了。北京儿童医院医生表示,孩子恢复良好,现在身体和精神状态都很不错。可以说,“针扎女婴”事件中最重要的疑问——如何取针——至此已经完全破解。那么,这件事的始作俑者是谁呢?
10月24日,小子萱的舅妈突然自杀身亡,一时众说纷纭。高唐警方认定,舅妈有“重大作案嫌疑”。但是,至今尚没有公开证据证明其就是嫌疑人。而这位年轻妈妈选择这样告别,对于她的父母们、年幼的孩子,都是最难以接受的。
服毒自杀出人意料
10月24日下午2点,小子萱舅妈刘洪云突然喝药自杀,成为“针扎女婴”事件警方调查的重要转折点。
第二天下午2点钟,聊城市高唐县相关部门发布消息称,该县清平镇发生的女婴子萱被针刺案,受伤女婴舅妈刘洪云(已服毒自杀)有重大作案嫌疑……
原来如此?
让时间退回到几天前。10月22日,小子萱体内被扎12根针的恶性事件随着警方和媒体的介入,迅速引起了社会范围内的关注。
这一天,刘庄的宁静被打破了,作为亲属,刘洪云一家也不可避免地被卷了进来。不过,当天的焦点似乎都在老人身上,蜂拥而至的媒体把所有的问题都抛给了小子萱的奶奶。
在很多人看来,奶奶的微妙身份是回答有关孙女被伤害问题的“最合适”人选。面对记者、亲属、村民,奶奶几乎从头哭到尾。话语中,除了心疼孙女,更多的是她对于施暴者的愤恨。
在小子萱的奶奶接受采访过程中,舅妈刘洪云频繁出现在媒体的镜头之中。她抱着9个月大的小女儿,安静地站在一旁,看着媒体的相关访问。作为子萱亲属的代表,她还对着摄像机镜头,向为孩子捐款的村民们表达了感谢。
“(村民)捐了3000多块钱,非常感谢。”随后,刘洪云低下头去,用手擦拭眼里流出来的泪水。
10月23日,小子萱的奶奶被警方带走协助调查,长达10多个小时仍未回到家中。看上去,似乎整个事件正朝着“某种预期”的方向发展,对于子萱奶奶的怀疑一时间甚嚣尘上。
而正当人们等待警方迅速公布初步调查结果时,刘洪云的突然自杀出乎了所有人的意料。
10月24日下午3点半左右,子萱的奶奶和爷爷走出了派出所的大门时。两位老人看上去显得与以往有些不同,他们面对记者,一句话也不说,保持了沉默。
后来消息透露了出来,就在当天下午2点左右,小子萱的舅妈喝药自杀了,清平镇卫生院进行了20分钟的洗胃治疗。中医师周忠利介绍,刘洪云喝下的是有机磷农药“3911”,送到医院时呼吸系统已经严重衰竭……
面对镜头并无异常
10月24日下午4点左右,医生宣布了刘洪云死亡的消息。
刘洪云在选择服毒自杀之前,外人来看,并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的情况。
10月24日上午10点左右,生活日报记者采访子萱的姥姥时,第一次注意到她。子萱舅妈身材娇小,身高在1.6米左右,留着短发,人看上去很清秀,性子也显得很沉稳。
在采访过程中,刘洪云始终照看着小女儿,抱着孩子进进出出屋门。
子萱的姥姥说话时,她也不时插话；回答记者问题时,不急不慢。大约10点半的时候,记者离开时,想要留下子萱姥姥的电话,刘洪云说出了自己的手机号。当看到记者在手机通讯录中把“洪”输成“红”字时,她及时给予了纠正,但随后又说“两个字都行”。
从当天中午12点多开始,陆续又有四五家媒体来到子萱姥姥家了解情况,刘洪云也一直在场。像上午一样,她没表现出任何异常。
子萱的姥姥一遍又一遍回答着被问了又问的问题,言语里始终充满对“扎针者”的痛恨,刘洪云则在一边不时插话。
最后一批媒体离开大约是13点50分左右,谁也没想到,不足半小时后,26岁的刘洪云突然喝下了农药自杀,并最终结束了年轻的生命。
时隔一天后,10月25日下午,高唐县相关部门发布了简短消息,称经警方侦查,已服毒自杀身亡的刘洪云被认定有重大作案嫌疑,但并未公布相关证据。
几乎是空的胃
刘洪云的突然服毒自杀,外界立刻与子萱被扎针事件联系起来。于是,她之前面对媒体采访时的每一个细节都在被瞬间放大。
无论是10月22日的“微笑受访”,还是10月24日自杀半小时前问及记者“取针后是否留有指纹”的问题,都似乎流露出她后来的突然死亡不是个“意外”。事实上,这些所披露出来的细节信息,并没有得到家属认可和有关部门的认定。
还有人试图从以往生活中“打捞”出刘洪云的“作案动机”,试着发现“善良、温顺”的她与家人、子萱妈妈之间的“冲突、不和。”
同在一个村里住着,两家距离很近,小子萱的妈妈偶尔会把孩子放在自己的母亲李文青家。在外人看来,这样一来,李文青照看刘洪云孩子的时间就少了。有人解释为,“重视闺女轻视儿媳妇”的观念等可能导致了刘洪云的不满。
对于这种猜测,子萱的父亲范广生觉得讲不通。他承认丈母娘对自己一家特别好,但是“小舅子一家和自己一家也特别好。”范广生说,两家改善伙食,都会邀请彼此到家来一起吃饭。在他看来,彼此间没有什么私下的不满。
在此前的采访中,李文青曾提及,子萱身上被发现第一根针时,是在大约六七月份的时候。一天上午子萱被送到她家,曾在家中的沙发上玩耍；当天傍晚,子萱妈妈给孩子洗屁股时,发现了一根针扎在屁股上,针头半露在外面,便随手拔了下来。
随后,李文青接到了女儿打来的电话,询问孩子是不是上午在沙发上扎的针,她在沙发上仔细寻找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子萱的一位亲属也曾告诉记者,子萱从姥姥家回来后,有时就不舒服,一直哭。
这一切,其实仍然停留在猜测的层面,有一点却是事实:一位当时参与救治刘洪云的清平镇卫生院医生在给她洗胃时发现,胃里几乎是空的,可以断定已经很久没吃东西了。
虽然刘洪云喝下了多少农药不得知道,但空空的胃加速了农药的吸收,最终导致了她的死亡。
从娘家倒来的农药
刘洪云喝下的农药,不是自己家的,而是事先从娘家倒来的。
知情村民告诉生活日报记者,可能是她在往外倒的时候洒到了外面一些,她父亲回到家中时,闻到了“3911”所散发的浓烈刺鼻味,随后发现瓶子里的农药少了一些。老人当时并未多想,“以为药瓶是被不小心碰倒的”。
据了解,刘洪云把倒出来的农药装在了女儿喝饮料的小瓶内。10月24日下午2点左右,趁着公婆出门的间隙,刘洪云喝下了准备好的农药,在床上躺下了。在她的旁边,是熟睡着的小女儿。
当天下午1点半左右,像往常一样,准备骑车去帮人拉木材的刘昌义经过村西小卖部时,顺手买了两包烟。大约半小时后,他接到了刘洪云自杀的消息,这时才突然意识到,家中少了的农药是被自己的女儿吞下去了。
10月25日上午,在仍然散发着刺鼻味道的房门前,刘洪云婆婆李文青接受了记者的采访。她说,药力发作后,刘洪云在隔壁屋里开始呕吐,之后就开始呼喊；她听到后跑过去,满屋子都是农药味儿。
10月26日下午,刘洪云自杀身亡两天后,尸体被火化后骨灰被运回村里。没有在家中安放,骨灰被直接埋葬在了家族墓地中。按照当地习俗,死去的年轻人不能在家中停放。
葬礼很简单,必要的仪式进行完后,10多个村民过来帮忙,将她安葬了。由于过分悲伤,刘洪云的父母并没有到场。
刘洪云自杀的那天,远在北京的小子萱的父母,还在为小子萱的治疗而奔波。他们听到这个消息会是什么反应呢?
(文中部分人物系化名)
新闻推荐
本报讯近期,国务院安委会办公室公布全国100家严重影响公共安全的重大火灾隐患单位,涉及全国除西藏外30个省、自治区、直辖市,其中,山东2家、河南11家、江苏6家、四川5家、浙江5家、陕西5家。...
高唐新闻，弘扬社会正气。除了新闻，我们还传播幸福和美好！因为热爱所以付出，光阴流水，不变的是高唐县这个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