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胶一盏养天年

□张培铜

我父亲名叫张延銮。1921年9月27日出生于山东东阿县古管屯乡大柳树张村。

16岁起,父亲被我爷爷张兴玖带到济南,白天骑自行车给人家送炭,晚上回来,爷爷就教他识字、记账。爷爷和一个叫赵久皋的资本家是朋友,他家经营着胶庄、药店,为让儿子有一技之长,就送我父亲进胶庄当学徒工。这家胶庄叫“九鹤堂”。

那时在东流水附近有六家胶庄,除了“九鹤堂”,还有张家的“福兴堂”,刘家、高家、司家、武家也各有自己的胶庄牌号。父亲讲,当时学徒拜师要求很严,做不对就打骂,晚上还要给师傅端洗脚水、铺被褥、倒尿壶。

因为熬阿胶的几十道主要工艺都是技术活,哪个环节出问题,都会导致下道工序停工,甚至造成废锅(即整锅料废掉),那损失就大了。比如熬胶这道关键工序,烧火工要配合好火候,熬胶工要掌握好锅内驴皮和水的比例、时间和温度,不停搅拌、打沫,还要不时把搅拌铣举起,看其挂旗程度,观色、闻味、品尝,如此这般全凭经验。

由于我父亲有文化,又有走街串巷的买卖经验,老板赵久皋就让他采购驴皮,每次采购回来都账物清楚,不差分厘,深得老板信任；后来又在皮子、熬锅等工序工作过。赵老板见我父亲吃苦能干,忠诚本分,就把整个胶庄让我父亲来打理,成了胶庄的“二掌柜”。

胶庄几经风雨,历史变迁,由私营改为公私合营,再改为国营。父亲今年96岁高龄,耳不聋、眼不花,脸上、手上没有常见的老年斑,这应该与他经常服用阿胶有很大关系。至今,每天还能读报看电视呢。这张照片拍摄于1957年,左一为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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