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难忘枣花香

右江日报 2017-05-23 00:00 大字

历经两天两夜的长途跋涉,马上要退役的绿皮火车将我从岭南十万大山运载到江北一片水域,这片水域孕育了我的灵魂,我的心何曾离开过江北水城?就在下车的那一刻,我整个人都踏实了。我,一个游子,又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我的故乡茌平。

对我来说,印象最深刻的是故乡的枣花香味,铝城枣乡的威名早已远扬,而我是因铝而远走他乡,因枣而回归故乡。

我带着女儿又踏上阔别两年之久的故土,抬头望去,蓝天白云,晴空朗照,入村的主干道立着村牌坊,两边各书“为有牺牲多壮志”“敢叫日月换新天”,道两旁是满眼绿油油的玉米地,茂盛的绿色像是醇香的浓酒快把人熏醉了。我家在村西头,转过大街就看到母亲守望在家门口,女儿欢快地叫着“奶奶”向家跑去。我刚一跨进家门,就闻到久别的一股香味,原来是枣儿挂满了枝头,伸手摘了一颗大红枣,在衣角上擦了擦便塞进了嘴里,口腔中弥漫枣的香甜。

父亲下地干活还未回家,母亲从二十年未曾整修的房子里搬出来三个马扎,便和我坐下唠起家常来。

我家院子里这棵枣树和我女儿同岁,当年父亲知道儿媳怀孕时便种下了三棵枣树,寓意早生贵子,虽然有些迷信,但我深深体会到父亲的爱子之心。我爷爷三代单传,父亲兄弟三人,到我这辈儿只有我一个男丁,父亲希望人丁兴旺,便寄希望于枣树,可惜三棵枣树只成活了一棵。虽然我生了个女儿,但父亲对她宠爱有加,对枣树也悉心照料。六年了,枣树也成了家门口一道靓丽的风景。

母亲说:“三婶刚出院,你恰好回家探亲,快去看看吧。”于是我和女儿带着礼物向三叔家走去。小时候觉得很远的路,没想到现在几步就走完了,眼前这幢宽大的宅院说不上鹤立鸡群,但也相当突出,比较别致,前院低矮后院宽阔,高出周遭房屋几十厘米,六间大瓦房后面便是宽阔的大街。从大街拐进胡同,面对红漆大门,我轻轻地拍打铁门环,院内便一阵鸡鸣犬吠。

“谁呀?”一个声音传来,娇嫩又陌生,我从门缝望去,好高的女孩,足有一米七五。门开了,我试探着问道:“是秀秀妹妹吗?”“嗯,哥,这是你女儿?”“宝贝,快叫姑姑。”我提醒女儿。女儿瞅着陌生的姑姑没吱声。“我婶好些了吗?”“还好,手术很成功,能说话了,认得亲人,只是还不能下床走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

三叔不在家,去街上忙生意去了。我见过三婶,便和妹妹到院子里聊天,回头望见客厅里那些沉默的灰头土脸的高档家电,仿佛遭人遗弃一般。妹妹走到院子里茂盛的石榴树下,摘下一个残留在树上咧着嘴笑的大石榴给女儿,女儿说:“谢谢姑姑!”

我望着树下掉落没人捡的几个石榴有些惆怅。这棵石榴树是奶奶种下的,无人照料,尽显荒芜。

三叔做家电维修,在我们乡里是有些名气的,整日忙碌,挣了十几万,三婶脑溢血全部花完了。

妹妹说她恰好毕业实习,就放弃实习机会,在聊城市脑科医院整夜守候在母亲床前。看着三婶消瘦的脸庞,我想三叔也会白发突增憔悴无比吧?看着石榴,想起了爷爷,每年秋天,他都会给我们分石榴吃,斯人已逝,今人徒悲。我和妹妹从后院走到前院,这是父亲兄弟分家前和爷爷奶奶一起居住过的地方。分家后,父亲新盖了一处院子,把爷爷接过去,把旧院子留给了三叔。院子里有爷爷亲手种下的两棵枣树,一棵结的枣子长长的酸酸的,另一棵结的枣子圆圆的甜甜的,我小时候常爬到房顶摘枣子吃,每每被爷爷发现总被训斥一番,不是爷爷心疼枣,而是怕他唯一的孙子从房顶上掉下来,他还盼着孙子给他传宗接代呢。

我和秀秀妹妹竟八年未曾相见,最后一次见她还是个小学生,现在都大学毕业了。记得小时候,爷爷是整个家族的核心,他带领500户村民修渠建水库,勤俭持家、公私分明,临走也没留下一点遗产,唯有这两棵枣树是永恒的怀念。记得每年秋天,爷爷带着村干部和村民去我们村枣园打枣,那是我们孩子们最开心的时刻,大红枣大青枣足足能够装满一卡车。村委会拿出一部分枣去市场上换购烟台苹果和月饼果子,每家每户都分得几斤月饼、一大袋苹果、一麻袋大枣。人们感念枣树带来的福利,更喜欢分工协作收获大枣的喜悦。

天要黑了,我爱吃枣,妹妹是知道的,她为我摘了一些,让我次日回广西路上享用,不久她也要去北京了,无意挽留,约定明年枣花开的时候再相聚。没想到转眼五年又过去了,我和妹妹还是天各一方。

人生总是在交错中蹉跎着岁月,唯有儿时的枣花香,总是令我如此难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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