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画笔留住乡愁
□仇冠男任延晓
以青色铺底,黑色点缀,淡红色勾勒,寥寥几笔,一座被青山碧水掩映的民居便跃然纸上……4月1日上午,笔者来到茌平县菜屯镇后韩村的时候,农民画家韩金石正伏案创作《山水清音》。这幅长约2.3米、宽约1米的大幅国画,是聊城市一名中学老师请老韩专门创作的,已耗时三天。
今年70岁的韩金石是后韩村人。幼年时期,一场高烧使他丧失了听力,语言表达能力也越来越差。从5岁开始,已经完全无法听说的韩金石开始跟着姐姐学习识字,靠着强大的意志,他学会了上百个常用汉字,可以通过书写和人进行简单的交流。14岁那年,韩金石开始跟着县文化馆的老师学习国画。从那时起,一张画纸,一支画笔就成了他生命中的全部。24岁的时候,他又跟随老师学习油画。40多年的时间里,贫寒和生计从未让他放下追寻艺术的脚步。
走进韩金石的家,30平方米的客厅里除了靠东墙放置的一张双人床外,其他地方均被画纸所覆盖。床尾处一个高约1.5米的柜子里,全是用来画画的宣纸和画布。柜子旁边的一张长2米宽1米的画架,就是老韩最常驻足的地方。在这张画架上,韩金石创作出了数百张山水花鸟图,或动或静,每张都有不同的风情。
作为一名地道的农民画家,韩金石的画中充满着泥土的芬芳。翻看他的画册,不论是自家小院里已经不常见的压水井、大锅,还是村头的马颊河、村里的镟皮厂,夕阳下扛着锄头站在村口的老汉,独自一人放小船许愿的留守儿童,父母站在门前望着汽车远去的背影……《空巢》、《红茅草》,这些寓满乡愁的情境,都在老韩的笔下栩栩如生。
去过韩金石家的人都知道,他有个不轻易示人的“宝贝”——自己在70年代的速写本。小小32开的本子里,人民公社、织布车,那时候的舞台面貌和劳动场景,每一页都刻满了年代的记忆。“现在生活条件好了,原来的东西不知道还能保存多久。把它们都画下来,让子孙后代能有个记忆。”老韩说。
40多年的绘画生涯,韩金石的生活算得上清贫。老伴身体不是太好,一边忙地里的农活一边画画,老韩从没觉得苦。买不起油画板,就自己用木板和画布钉一个；没有调色盘,用自家吃饭的盘子一样能画出夺目的风景。
“镇上的礼堂要拆掉了,抽空去把它画下来；小学也要装修了,改天也得去看看。”现在老韩的画越来越有名气,慕名前来的人越来越多,但他笔下关于农村的风景,却一如往昔。“让更多的人能关注农村,记住农村,我的这些画,就算没白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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