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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天一大早伍果便将猪舍打扫得干干净净,并进行全面消毒。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养猪场的规模也渐渐大起来,她的经验也更丰富。2013年,伍果修建了专业化的养猪大棚,昭觉县新城镇土比伍果养殖场正式挂牌。
两排高大的圈舍呈折尺状排开,加工房里的打谷机机声隆隆……这是土比伍果的养殖场,占地500平方米,分有加工坊、圈舍、粪便处理房、蓄水池,年出栏生猪500余头,利润七八万元。通过早年在招待所学得的养猪经验,土比伍果摸索出了一套绿色科学养猪方法和实用技术,“绿色天然”成为养猪场的优势特色。
“土比伍果的养殖场是目前昭觉县众多家庭养殖场中环境最好的一家。它背靠耕地,空间设计感强,粪便的处理及循环使用绿色环保。”昭觉县畜牧局局长俄哈日在对伍果养殖场进行验收时满意地评价说。
“我在这里待了3年,伍果就像养自己的孩子一样悉心照顾着这些小猪。3年来,场里没死过一头猪。她东拼西凑,把背后的这15亩地全买下来,用来种光叶紫花苕,还准备再办个养鸡场,给我们提供工作机会,让我们这些穷亲戚在家门口就有钱赚。”饲养员土比阿色也说道。
在伍果的老家昭觉县南坪村,只要与村民们闲聊,一定会听到他们对土比伍果的赞扬和钦佩。“修建养猪大棚时,村子里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赶来帮忙,那场面可壮观了,比赶场还热闹。如果不是伍果人好,谁会来帮忙呀!”村里78岁的老阿妈沙马妞牛告诉记者。
亲生儿子不理解 坚强母亲苦难言
土比伍果经历过许多波折,磨砺出坚强的品性,但当说到她的亲生儿子日火拉杰时,这位彝族女人伤心地留下了眼泪。日火拉杰今年已经在四川师范大学上大二了,可是,为了照顾那些贫困的孤儿,去年开学的时候,拉杰的学费仍然没有着落,伍果最后只好跑去找亲戚朋友借。
“很多人都以为我现在有餐厅、又有养殖场,不可能连儿子万把块学费都没有。说实话,他们不晓得我一个月的支出是多少,光是这些孩子的生活费,每年就要10万元左右。再加上学费、给他们添置的衣物,差不多要15万左右。”伍果告诉记者,既然照顾了这些孤儿,就要把他们当成亲生子女一样对待才行。有时候忙昏了头,把儿子日火拉杰的学业都耽搁了。
记者打电话给日火拉杰,问他对母亲的做法有什么看法时,日活拉杰激动地告诉记者,小时候特别恨妈妈,自己家都那么穷,干嘛还要再收养别人家的孩子呢?尤其是每年过年时,别人家的孩子都有新衣服穿,而他却没有,别人家的孩子都有好玩具,而他却没有。
日火拉杰在电话那头说:“有一年,上初中的时候,妈妈买回来一双白球鞋,从来没有穿过新衣服的我还以为是给我买的,妈妈却给了另一个兄弟。我伤心极了,一天都没吃饭。去年我上大学时的学费和路费也是好不容易借来的,临走时,我没让妈妈送我,因为我觉得她根本不在意我,她的眼里只有那一群孩子。我有时候在想,为什么她待别人家的孩子比待我还要好呢?现在我长大了,读大学了,也体谅到妈妈的不容易,比较理解她了,何况我多了那么多兄弟姐妹,这也是一件好事,只是苦了我的母亲。”
伍果听了记者转述日火拉杰的话,感动地说,儿子长大了,也体谅了母亲的苦衷,这么多年的苦都值得。
伍果的爱,只有起点,没有终点
“女人因牺牲、奉献而伟大,她是一群孩子的母亲,是一个伟大的女性。”了解土比伍果故事的人,都会给予她这样的评价。
事业上取得了成功后,伍果资助的贫困孤儿越来越多。如今她已有23个孩子,为了让贫困孤儿们有个好的住宿环境,土比伍果在县城买了一套90平米的房子,专门供孩子们居住。走进她家,一大堆衣服堆在桌子上,沙发成了床,地上打着地铺,楼上修了个顶棚,因为住不下,有的孩子住在顶楼。“我的工程巨大呀,清洗这些衣服也费不少时间!”土比伍果一边开玩笑地说着,一边开始收拾起屋子来。
“我的母亲给了我血肉,但我的莫果(姨妈)给了我生命与灵魂,没有她,我现在不知道在哪里流浪。”在昭觉中学读初三的拉黑么车牛说着说着嚎啕大哭起来。拉黑么车牛的爸爸在她两岁的时候,因为犯了事坐牢,妈妈因不堪生活重负,丢下她离家出走了。土比伍果见她可怜,没人养,就抱来一直养在身边。如今,姑娘已出落得亭亭玉立。
“姨妈总对我们说‘姨妈在家什么都能穿,可你们出门在外应该穿好点\’。现在我已经出社会了,希望能竭尽全力帮她分担一些,好好地照顾弟弟妹妹。”说起土比伍果,如今在昭觉县尼地乡卫生院当医生的沙马伍洛满含热泪。沙马伍洛也是因为家里贫困,正准备辍学时,土比伍果主动资助她读完了大学。如今空闲时,她就帮着土比伍果打理店铺和养殖场。
土比伍果前前后后收养了23个孩子。尽管操心操劳,但从没有想过放弃,她说:“他们都是我的孩子,我怎么忍心不管。”
土比伍果原本可以像大多数女人那样抚育好自己的孩子,过着相对轻松的生活。然而,她却用一个女人的善良、一个母亲的博爱,陪伴她收养的孩子们走过了孤独的寒冬。
这23个孩子中,有的是遗孤,有的是因为家里贫困无力抚养。有的孩子叫她姨妈,有的孩子叫她姐姐,有的孩子叫她姑姑。孩子们有的读小学,有的读中学,有的读大学,有的已走出学校,走上工作岗位当教师、当医生……
土比伍果总说:“等这些孩子都长大了,我就能坐着享福了。”可是犹如彝族的那句歇后语“小孩拿竹竿当马骑——后头还长着呢”。土比伍果唯一的愿望就是别闲着,赚更多的钱养活那一群孩子,供他们读书,让他们成为社会的栋梁。
临别前,土比伍果悄悄地问记者,冬天要来了,有没有认识做慈善事业的,有的话帮她为这些贫困的孤儿联系点冬天穿的衣物。伍果啊,任何时候,你都只想到这些非亲非故的孩子,你是这大凉山上最可爱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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