冕宁传统服饰文化名片 绣花背带韵悠远
素雅灵秀的绣花图案。 绣好的背带还要经过洗染,颜色鲜艳不衰。
□文/特约记者 陈云庚 廖宗良 □图/本报记者 冷文浩
“正月荷包绣起头/绣个狮子滚绣球/绣球滚在郎身上/郎害相思妹忧愁。”
这是冕宁民歌《绣荷包》里的一段唱词,描述的是凉山州冕宁县的民间绣花工艺。如今,冕宁的年轻人已不大绣荷包、枕套、肚兜和花腰带了,但已从繁重农活里解放出来的老人们,现在却又足够的时间来做这件事了。他们固守着身影渐远的冕宁民间绣花工艺,并且大有“蔚然于城乡”的趋势。
冕宁绣花工艺是冕宁世居汉族传统服饰中唯一完整传承至今的“屯堡文化现象”之一,素有“冕宁传统服饰文化名片”之称。翁裙(绣花背带)、围裙、领褂、肚兜、荷包、枕套、袜溜跟儿等衣物是集中体现冕宁传统绣花工艺的成品,黑底白花是冕宁绣花工艺的经典主题,寓意吉祥的图案写意夸张,轻盈细巧,独具鲜明的地域特色,表现出冕宁世居汉族特有的民俗风情和素雅古朴的审美情趣。
据冕宁县文化馆调查,冕宁传统绣花工艺主要分布在安宁河沿岸的宁源、城厢、回坪、回龙、复兴、石龙、先锋、河边、泸沽等乡镇,而这一地域与记者经多年研究提出的“冕宁明初军屯移民文化带”正好吻合。生活在这条文化带内的世居汉族多为明初从江南行省(今安徽、江苏两省及上海市)、湖广行省(今湖南、湖北两省)及陕西、江西、山西、山东等省播迁至宁番卫(今冕宁县)的屯垦军户后裔。毫无疑问,冕宁绣花工艺是原汁原味的“屯堡文化”的一个重要组成部分。
解放后,特别是改革开放以来,冕宁服饰文化不断受到外地乃至于外国服饰文化的冲击,已婚年轻妇女包白帕,上年纪的男子及妇女包青帕的“屯堡传统服饰”消亡殆尽,只有以“翁裙”为代表的绣花工艺得以完整保存。因此,冕宁传统绣花工艺是研究冕宁“明初移民”和“屯堡文化”的重要历史物证之一。为保护这一珍贵的民俗文化资源,冕宁传统绣花工艺于2006年9月被列入凉山州非物质文化遗产名录。
物以稀为贵,听说冕宁民间绣制的花背带已卖到600元一张了,而且 “在城里还更走俏”。为了解冕宁民间刺绣工艺和文化内涵,记者走访了几位民间艺人。
绣制:
“花大姐”和绣花人智慧的结晶
冕宁花背带的绣制工艺其实是原生态传统十字绣,说白了就是绣花人以“花大姐”事先勾勒的花草图样为轮廓,靠“数纱”的方式和“丢花”的技巧,在平板帆布上密匝匝地缀绣出各种细巧轻盈的草木花卉。因此,高品位的绣花背带是“花大姐”和绣花人智慧的结晶,既离不开“花大姐”扎实的“画功”,更离不开绣花人“丢花”的娴熟技巧。
“花大姐”,是指那些在棉布上“勾画花样”以便绣制的民间女艺人,靠“画花”手艺吃饭。在“日出而作日入而息”的年代,“花大姐”遍布于冕宁城乡,如今“花大姐”特指那么几个掌握了画花图样精髓要义的专业艺人,她们活跃于冕宁县几乎所有重要的集镇。
“数纱”就是以棉布上的“纱”为基本单位,根据表现形式的需要,在两根或三根纱上打下“十字结”。数纱时略有讲究,纱数要么为横三竖三、要么为横二竖二,一律严格不可杂来,这样绣出来的花才针脚匀称,细腻逼真。
“丢花”是绣花人以细密碎花填补“花大姐”勾勒的花草轮廓里留出来的部分空白,即形成“小花填大花,大花套小花”的“花中花” 的效果,这也是艺术的再创造过程。因为有了“丢花”,偌大一张背带才不至于呆板而显跳跃和灵动。所以,同是一个“花大姐”画出的同样一幅图案,不同的绣花人可以绣制出感觉完全不同的花背带,全出于绣花人悟性的高低、修养的深浅、技巧的生熟。
传奇:
“花大姐”的创业故事
“花大姐”的故事不乏传奇色彩。
在冕宁,“花大姐”就是那么几个掌握了画花图样精髓要义的专业艺人,她们要么是心灵手巧,自学成才,要么是耳濡目染,传自祖辈,在几乎所有重要的集镇上都活跃着她们的身影:县城小西街有宋学远,泸沽南街有杨德芹,河边老街有李生自,石龙乡有李小林。
看“花大姐”画花是一种享受。她们不是用竹签蘸白色广告汁,就是用蓝色圆珠笔分别在黑白两种底色的棉布上作画。下笔前她们早已成竹在胸,画花的过程如行云流水,一挥而就。不管有多少人围观,她们心无旁骛,如入无人之境,真正是“运用之妙,存乎一心”。3分钟左右,最复杂的图案不超过10分钟,“花大姐”就可画完一张背带或围裙,于是,她们的兜里就又收入了3至10元钱。照这样的速度,她们一天能画30多幅图呢。
杨德芹的手艺是民国时期在冕宁因“画花”而小有名气的外婆“马花旦”传授的。杨德芹说,在旧社会,家在泸沽的外婆要是到冕宁来“赶场”,那就有可能个把月都回不了家,因为外婆要被县城内大户人家的小姐争相请去画花,“忙得不通风”。60岁的杨德芹把“画花”的手艺传给了没有工作的大儿子,打破了“传女不传男”的规矩。现在,杨德芹的大儿子已能独当一面“行手艺”了。
最具代表性的当是48岁的宋学远。对于自己从“蹲摊匠”到“坐地商”的30年“画花”历程,心直口快的宋学远毫不掩饰,反而觉得很骄傲,因为她靠“民间艺术”挣下了“干净的钱,高尚的钱,供出了3个大学生”。当记者小心翼翼地问宋学远靠画花挣了多少钱时,她坦然告诉记者“每月至少3000元”, “没什么好瞒藏的,这些年来少说挣了三、四十万。”
(下转A13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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