移风易俗办婚宴
花枕巾头帕,银人像衣领,是德昌彝族服饰独有的美丽。 山上放牛的彝家阿咪子如此美丽。 德昌彝族妇女美丽与勤劳并存。 彩裙带及三角包可是彝族服饰的画龙点睛之物。 彝家新郎背着美丽的新娘,奔向未来的好日子。
一直固守着最晚过年的习俗
德昌是凉山彝族地区最晚过年的地方。彝历年在凉山地区可以说一山一俗、一沟一景。因此,在彝人间更易显现出它的感染力和渗透力。
“凉山彝历年时间的不同,正是彝历年的独特及多元文化的相互渗透、交相辉映的结果。”一直以来,专家们总是这样评价……
德昌县有名的毕摩吉母利布说,彝历年都是以彝族古老的十月太阳历测算为依据的,德昌彝族就选定在太阳回归日后过年。2014年的彝历新年就选定在是12月7日。
讲究门前冒烟彝历新年,彝人最讲究的是哪家门前冒不冒烟(用山上的干蕨草烧猪毛皮,有去邪之意,且猪肉特别香)。至于过年猪的大小那是次要的了。“一杯酒值钱,过年酒值钱;一坨肉值钱,过年肉值钱”。寨子里困难,门前“冒不了烟”,彝家的远亲近邻准会每家砍块“值钱”的过年猪肉,笑嘻嘻地送来。怕伤了自尊心,总是耐心地说些“穷富只是一头母猪的一生”、“今年宰不了年猪,明年准能行”之类安慰的话语。“冒不起烟”的人户,反而会过上个“肥年”。可也不能再二再三地“冒不起烟”。若是这样,时间长了会让人瞧不起。
搬进城里住就“冒不起烟了”,也就不由分说成了“让人瞧不起的人了”,还未进城时,我总是独自这样嘀咕着。城里的楼房如火柴盒,门一关,人就像火柴棍一样被稳稳扎扎地困在里面。钢筋水泥圈出的这个“家”,给人的感觉总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哪里有院坝让你随意冒烟?
好在有很多亲戚都住在乡下,每年花上千把块钱由他们代喂养200来斤的过年猪,天一亮就先在他们院内冒烟,让猪肉搬到城里来,再祭祖什么的,权当“冒得起烟”罢!
回老家杀年猪“回老家杀年猪”,这是如今住在德昌县城“火柴盒”里的彝人们最骄傲的一句话,证明有亲情有人缘。当然,不回老家杀年猪,想吃啥就买啥,哪怕只要猪后腿肉,都能在市场上买到,可年味儿就大打折扣了……为此,城里人乐此不疲地到乡下买过年猪过年,宰杀后把整猪抬回家,这是德昌彝族近年来的一道风景。年年如此,且一年比一年讲究……
德昌彝族过年猪,一般在头年过年前,就选育一头架子猪作为第二年的过年猪,这叫两年中的过年猪必须“相见”,祖先的魂灵才易接受。以黑色猪为上品,指定的过年猪,不得随意宰杀和变卖。否则,则认为诸事不顺。
宰杀过年猪前,先用鲜松针铺盖在院坝上。再准备一盆放有木姜子粉的盐水(据说放了木姜子后,外鬼不能挨近猪身边),然后用烧红的石块放进装有水的木瓢里,在年猪的嘴边擦过,并放出蒸气和“咝咝”的声音,以示祛污净身。杀年猪前,先用杵棒击猪的耳根部,再动刀子。操刀的师傅必须是有威望没有做过坏事的长者。
年猪杀翻后,让妇人和孩子们拦住院里的鸡狗等,不能舔地上残留的猪血和走近年猪旁。老人们唠叨说,在烧肉没出来和没完成祈福前,若被鸡狗等先尝了,这年猪也就“报废”了;用干蕨基草盖在猪身上,点燃火烧褪猪毛,待肉皮烧黄飘香流油后,才用清水慢慢刮洗净。
年猪剖腹前,须先砍脚,且前脚后脚交错着砍。用猪身上各部位的肉,砍成坨放在火塘里烧烤。用刚开启的年酒念经祈福。告知祖先今天过年了,祈祷祖先保佑子孙,来年安康无灾无病,五谷丰登,牛羊满山坡。“儿孙手抓树枝紧,脚踩石路稳,白发苍苍牙如银。就今年这样过,明年也这样过……”家人手捧烧肉,心中虔诚,嘴里念念有词,一家一屋在火塘上方内侧高祭祀台,将年猪肉全摆放在台上。
过年的三天里,每晚火塘里的火都不能熄灭。老人或家里主事的人,必须守在火塘边,半夜起来加柴火。火的旺盛含有两层意思,一是让回家过年的祖先魂灵不冷;二是寓意烟火不断,举家和顺。
出嫁女儿回家拜年的孝心 过年第三天开始,晚辈要给长辈拜年,弟弟给哥哥拜年,姐姐妹妹给哥哥弟弟拜年。出嫁的彝家女回家拜年更是雷打不动的,无论山高路远,刮风下雪,都阻挡不了彝家女儿回家的路。“天上是大雁飞过的日子,地上是彝家女拜年的日子”,这种人情味浓厚的彝家俗语一直伴着一代代彝家女,过了年后就回家拜年。老了死了都要请儿孙代劳。
拜年一般是两块以上的过年猪膘肉,只送一块会让人瞧不起。一钵冻肉、九个煮鸡蛋、两瓶以上白酒、两圈香肠、两把面条,缺一不可。还可以附带炒面、糖果、土特产等。
若因家境贫困宰不了年猪的彝家女,也可以提两瓶酒回家,照样受到家里人欢迎。
拜年途中,若遇到熟人必须停下来打招呼,并热情递酒端冻肉让他(们)品尝。品尝拜年酒肉后,熟人必须掏出三两块钱还礼,若身上确实没有带钱,也可扯下一个衣扣或什么物件来给,表示对拜年女的祝福。哪怕路遇不相识的人,只抿一小口,或多或少都得赏赠财物给酒肉的主人。因此,拜年回家的人群里总是有牵羊抱鸡的,也有穿着崭新衣裤和披着散发着新鲜靛香的“加施瓦拉”(披毡或擦尔瓦)……
人间天伦之乐和浩大亲情,在一年又一年的彝历新年中得到升华。人们满怀憧憬,过了一年又开始了新的一年……
把喜事办得“红火、不失脸面、不乱花钱”是德昌彝人历来崇尚的习俗和规矩。
缺吃少穿的那年月,主人家的一坨包谷粑或一坨荞粑、两坨肉,吃得大家痨肠剐肚的。而今随着社会的发展,彝寨也有了在桌子上吃“火炒火爆”的炒菜好日子。
炒菜做起来也简单,自己的土自己的地,自家养的牲口自己随便宰杀。家门口空地边,支起了几口锅,“萝卜炖排骨”、“碗豆尖圆子”、“夹沙肉蒸糯米”、“青椒肉丝”等,就在当天当地热气腾腾、香飘四溢地端给宾朋。绿色的、红色的、黄色的各类熟菜,在春日逆光的映衬下更显晶莹剔透,逗得人直流口水。小伙姑娘们,几人包一桌,忠于职守,忙前忙后,喜滋滋为客人们上菜盛汤……
近年来德昌彝寨兴起了婚丧嫁娶新办,学汉族人那样,摆上桌子,用自家屋头的现成菜弄上几样或十几样菜待客。桌菜新鲜温热、可口卫生,不失脸面。无论盘子里的份量,还是花色味道,都比馆子头几百元一桌的提劲。饭熟菜香、其乐融融,主客皆大欢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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