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海中潜游的徐澄泉
何世进
天亮之前我梦见与徐澄泉正在进行诗歌创作问题的亲切而热烈的交谈,足见神交深矣!
然而生活的真实是除了多次的电话交谈外,仅只于2015年12月26日,应犍为县作协副主席纪志南的邀请,在周希礼陪伴下,与爱人一道去犍为县城参加县作协年会,散会后,徐澄泉彬彬有礼地与我作了简短的交谈,便给我留下了温馨美好的印象。
最初认识诗人徐澄泉是老作家陈果卿送的徐澄泉出版的第五部诗集《坐看蝴蝶飞》,捧读中发现,这位加入中国作协的当代中年诗人受老庄哲学的影响甚深。他总是扇动着思维的彩翼自由自适地在现实与幻想间广阔无际的天宇中飞翔。我精心品读之后便信笔写下7000多字的评论《漫游于现实与幻想的人生彩绘》。徐澄泉一任情感的彩翼在现实与历史中翱翔,从数千年的文化传承中,他顶礼膜拜的是孔子,高度礼赞的是犍为文庙“门廊高峙,都高不过一个圣人的精神。”(《犍为文庙叩圣人》)。于此可见诗人崇尚的是以孔子为代表的儒家传统文化,这便赋予了诗人徐澄泉继续在诗海中潜游,忽儿又在浩瀚无垠的天宇中腾飞的深厚而坚实的文化底蕴。话及他工作和建构文学艺术场域的犍为,他那瑰丽的诗篇《三棵树》既是县城优良传统文化的标志性象征,也是诗人徐澄泉自我精神品质与道德情操的写真,其中核桃象征刚强与坚韧,且赋予了深邃而神秘的色彩,从而启示他在诗歌创作中渐次步入迷离莫测的奇异境界;黄葛树象征“洁白品质,细致和情思、流落的花魂,一种爱情的蒙胧的馈赠,如同两千多前屈原以香草、美人喻示品格之高洁与情彩之芬芳。”
徐澄泉如同安徒生童话中海的女儿,他在诗海中潜游,同时也企盼着在人间社会寻找更为曼妙的皈依之地。他的第六部诗集《与影共舞》描绘了一个更能抒发情感欲求的幻影镜像。在与影共舞中我们可以窥视到徐澄泉对于苦苦求索的诗性人生几乎达到了酒神崇拜的境地。他诗集中的94首诗,大都如影随形,似真似幻,如水中月、雾里花、镜中影,标志着徐澄泉在艰难而雄伟的诗歌创作道路上正在奋力开辟新的疆域,实现高远的精神超越。
徐澄泉毕竟是性情中人,在这看似平平淡淡而又姿彩纷呈的现实世界,据我亲自的观察和感受以及来自文友不只一次的摆谈,他在实际生活与工作中之脚踏实地令人敬佩,前面提到2015年12月26日,我参加犍为作协隆重的年会,跨步入室,即见偌大一个会议室座无虚席,不下一百人。一个县的作协队伍,到会者之多盛况空前。据悉,该县已拥有中国作协会员两名,省作协会员13名,市县作协会员上百名。该县2015年用于文学方面的经费不少于40万元,仅出书10部一项,县上就出资12万元。
近期,我又从文友赠送的《三江潮》2016年第3期上拜读了徐澄泉的新作《缀在介词之后的山水》我深切地感到徐澄泉之《坐看蝴蝶飞》及《与影共舞》是以坚实的大地山川行走与探访为生活基础与源泉的。我也真正了解到为何几次约请他来乐山与文友们聚会,他都抽不开身,诚如纪志南坦言,多个周末县委宣传部和县文联都要组织县内作家艺术家外出采风。《缀在介词之后的山水》便是领军人物徐澄泉带队深入到瓦屋山如诗如画的生动写照。他在射亭村仰望瓦屋山一章,开篇便情不自已地放飞奇思异想,“在射亭村向上仰望,瓦屋山就像一只大雕,抑或一块腊肉,”诗人直面名山胜景瓦屋山飞驰着多么丰富而奇妙的想象,继而描绘瓦屋山的壮美与神异,“盛夏时节,雾锁瓦屋,人道凡间蓬瀛,两挂笔直的水瀑,从瓦屋山的额际垂直下来,仿若两根仙人的神鞭,又若两缕高道的美髯,可远观而不可近渎矣。”盛夏瓦屋山在诗人五彩的画笔的描绘中呈现出只可仰观不可近玩的惝恍迷离的美,朱光潜的心理距离说在这里得到了绘声绘色、惟妙惟肖的生动呈现。
话及我对徐君诗歌创作审美流程的一路追寻,有资深文友向我发论:乐山市另一位诗人堪称近年诗坛杀出的一匹黑马,他的诗音韵谐婉,节奏鲜明,读来舒服,但缺少了一些徐澄泉式的丰厚精湛的思想文化内涵。我寻思若能取长补短、互促共进,必将打造出乐山诗坛别开生面的大好气象。是否可以说,徐澄泉的诗若能在深掘思想文化内涵的同时,在艺术形式上也不遗余力地吸取唐诗宋词元曲中鲜明而强烈的乐感,即让其固有的诗性在乐感中自由生成,岂不更加美妙绝伦么?不知徐君可否认同这一浅见?我依然要说徐澄泉的诗歌创新仍然在路上。“士不可弘毅,任重而道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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