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心安处是何乡
被抛弃,到底意味着什么?
我从来没有思考过类似的答案。
于是,当前一段的裁员平静之后,人生的某种执迷慢慢地开悟了。
此时此刻,我住在茂名马安山万亩竹海中的农舍里,耳边全是微雨打湿竹叶的声音。横仰在成年毛竹做成的摇椅上,注视着正被升腾的浓雾所遮掩的高山草原,手上拿着蒲扇,时不时挥动几下,驱赶一下向光而来的流萤。山间的风是清凉的,内蕴着爽气。比冷气压缩机中喷吐出的冷雾,不知道要强多少倍。遥想35摄氏度的广州和38摄氏度的北京,还需要盖被
而眠的山村,仿佛是“化外之地”。农舍主人家自制的清茶和果酒极为爽口,还有条老迈的白狗喜欢俯卧在脚边,眯着眼,懒洋洋的。身边的同事正在有条不紊地准备着竹林穿行的装备:无论时代如何进步,竹林、微雨、旷达中,只有苏轼的“竹杖芒鞋”更能配得上孤独的我们。
其实,夏日里穿行竹林,是一个疯狂的举动:再凉爽的空气也会被遮天蔽日的绿色所驱赶。微雨还会唤醒土壤里沉睡的蚂蟥和青蛇,为莽撞的人类增添几分“惊喜”。马安山的竹子较之江浙湖广,不算清秀,却更加坚韧。当年,翻越南岭或者十万大山的客家人,把竹子带过了珠江,形成了当下几万亩的“粤西第一竹海”。竹海之内,现在只有被雨水激流冲刷而成的小径,一旦微雨过后,极为泥泞。三五同事结伴而行,须有长臂之人,攀住竹干,拉着大家,蹒跚向下。时不时会有人滑倒,好在泥地柔软,只算躯体与大地来场“接吻”。有一同事,身着白衣,头戴斗笠,兼之身材清减,旁人皆称其为峨嵋女侠。峨眉山的竹子虽然漂亮,可女主人的命运多有坎坷。愿吾马安山,少些落花流水的遗憾。
竹海,未来可能是一种境界,但现在是一种(练。竹海之上是辽阔无边的高山草原。如果说中国更多的山脊会被形容为“龙脊”一般的蜿蜒起伏,那马安山的山脊却是完全不同的“海浪山脊”。三个最高峰形成广阔的三角形,其中是稍矮的连绵不断的各式丘陵,登高而望,像是绿色的海浪。海浪中没有神往的龙宫太子或者虾兵蟹将,倒是成群的牛羊逡巡其中,是完全无法想象的广东式的“田园牧歌”。最高峰叫石人山,黢黑的一人大小的石头,陶俑般矗立在石人山草坡之上,像极了守陵的神像。当地人都说,这是天雷将巨石劈碎而成,若真是如此,倒是有几分稀奇。
夜深人静了!
在膝盖的酸痛和如潮的蛙鸣中,安定、安稳或者安宁,说不清的一种感觉涌上心头。在一个恰如其分的时间里,在目睹了各种“被抛弃”之后,马安山倒成了萦绕于怀的种种“不安”的消散之处。粗鄙如我,永远也达不到竹林里肆意淋雨而又“回首向来萧瑟处,也无风雨也无晴”的境界。但身处粤西,心境又像苏轼另一首《定风波》中说的那样,“借问岭南应不好,却道,此心安处是吾乡”。
马安山上,吾心甚安!
心向荒原
朱墨,边走边写的投资小哥,不走寻常路,不写平淡景。跟着他,去看看少人知道的奇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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