剌英说,你是死人,你不会动吗?你应该

白银晚报 2016-09-30 00:00 大字

剌英说,你是死人,你不会动吗?你应该动起来,抓摸我。

秋先生于是动手抚摸剌英的身体。他的动作生硬僵化,毫无情趣和创意。

尽管如此,剌英仍被秋先生抚摸得内心的那团火腾燃起来。

剌英喃喃地呼唤秋先生,说,秋先生,快……快……

令剌英奇怪的是,秋先生面对怀中情欲炽燃的她竟无动于衷。剌英还从未见过秋先生这样拥着女色毫不动心的男人。剌英于是伸手去抓秋先生的下身,她抚弄了好一阵儿,那东西竟像死蔫蛇一般毫无动静。

剌英在秋先生怀中啜泣起来,剌英说,你不疼爱我,对吧?

秋先生说,我敬重你,可我不敢疼爱你。

剌英说,屁话,都光身子睡一个被窝里了,还说这样生分的话。

秋先生不吭声了。

剌英说,你不是男人?

秋先生说,先前是,现在不是了。

剌英说,为啥?

秋先生说,我只爱过一个女人,这辈子不会爱别的女人了。也不会和别的女人做那事。

剌英顿时泄了气,布于浑身的情欲之潮迅速溃退下去。剌英颇为扫兴,剌英有些怨恨秋先生。

剌英说,那就紧紧地搂着我,咱们一同睡吧。能在你怀中睡觉,我也知足了。

这样的日子过了大约半年,秋先生依然故我,剌英便觉得乏味,她不再叫秋先生陪她睡觉了,她从秋先生身上得不到作为女人所需要的东西。剌英随之要了狼咬。狼咬陪剌英睡觉,她从凶猛的狼咬身上找到了她该要的东西。但剌英仍觉出了其中的不足,她觉得他和狼咬之间缺点什么,越到后来,这种缺憾感越强。到底缺什么呢?剌英知道,她和狼咬之间,缺少情,缺少爱。她并不喜欢粗贱的狼咬,她从狼咬身上获得的仅是生理的需要,肉体的刺激。她知道,她真正爱的男人,还是秋先生。如果秋先生不这样对待她,她不嫌弃秋先生的过去,她甚至会毅然招赘秋先生上门做夫婿的。

剌英后来试图改变秋先生,但她发现自己的努力是徒劳的。

秋先生说,东家,以后再甭想这事了,我把自己给阉了。

剌英说,你好好的,咋说给阉了?

秋先生说,我用想头给阉的。

剌英诧异地说,想头也能阉人?

秋先生说,是的。我将我最爱的人送上了死路,从此,我就用想头把自个儿给阉了,发誓再不结交女人。

剌英说,噢,原来是这么回事。你最爱的人是谁呀?你们之间肯定发生了天大的事对吧,不然你不会这样,能说说这事吗?

秋先生说,我已赌过恶咒,不再提说这事,东家,你甭问了,我不会说的。

剌英说,说说嘛。

秋先生沉默下来。

任剌英百般央求,甚至以辞退相要挟,秋先生还是不肯说这事。剌英只好无奈地作罢。

剌英说,你其实是受了过度的惊吓和伤悲,患了萎症,找个好郎中配些药好好吃吃,会把病扳过来的,你还是个男人!我给你找大夫抓药治治,成吗?

秋先生说,我不会吃药的。我病在心,我的心早死了,无药可治的。不劳东家操心破费。

剌英说,真的不能改变?

秋先生说,是。

剌英不再强迫秋先生,但她仍深爱着秋先生,因爱生恨,她常常无事生非找秋先生的不是,甚至用严苛的办法处治秋先生,处治完秋先生,她又生出万般怜惜之情,她又去热心地关爱秋先生。

剌英把心给了一个男人,又把身体给了另一个男人,这种精神与肉体严重割裂背离的状态,给她造成莫大痛苦,但她又无法将二者统一起来。

就这么,她与身边两个男人的这种畸形关系一直保持了十几年。

三

秋日的天气渐渐转凉,迎面吹来的风已没了先时灼热逼人的气息,使人感到爽快宜人。

狼咬倒卧炕头歇伤已多日了,这期间曾出现过短暂的发热谵妄症状。这天午后,他终于从嗜睡和极度虚弱的状态恢复了过来,竟能下炕勉强行走几步。人真是怪,狼咬当时伤得那样重,血流了那么多,竟能硬挺着走回堡子,而一回到堡子却倒下去连着多日僵卧不起。

剌英这些日子请了乡间最好的看外科的郎中给狼咬精心调治,同时宰了几只尕羊羔炖了给其补养身子,狼咬的伤情已大有好转,他的伤口已结了一层厚厚的血痂,这是好事,若是继续淌脓流血水,整条臂膀能否保住就成问题,甚至还会危及生命。

剌英见狼咬的神力有所恢复,这日,她盘脚坐在狼咬的炕头讨问起狼咬来,她急于想了解有关儿子尕祥的信息和整个事情的原委。

剌英说,狼咬,你们到底走到兰州城没有?

狼咬说,走到了。我们赶了两天的路程才走到的。

剌英说,见着我娃尕祥没有?

狼咬说,见着了,费了好多口舌,才打寻到的。

剌英说,尕祥还好吧?

狼咬说,好着呢,好着呢,尕祥的情况好得很。尕祥给一个马师长做副官,官衔是个啥少校。马师长很看重咱尕祥,收尕祥做了干儿子,并给尕祥拉扯了一房媳妇,媳妇是南方湖广一带人氏,人长得水灵得很呢,媳妇给你生了两个尕孙子,大的都六岁了,小的一个也有三岁光景,两娃长得心疼得没法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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