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惑,不惑
坊间纪事
□ 仲维柯
1980年7月1日,《邹县大众》创刊,那年我10岁。10岁的我竟把“邹县大众”读作“邹县大泉”。
那年冬天,我的一位堂叔结婚,我们几个“土驴子”乌泱乌泱前去吵喜。堂叔家过得着实见窘,新婚洞房的墙皮子由于没钱刷白灰,只好糊了些废旧的报纸。伙伴们吵闹着向新娘子要喜糖,而腼腆得女孩子似的我却在旁边看墙上的报纸。就在那时那地,我认识了咱邹县的政府机关报——《邹县大众》。
回家后,我神采飞扬地向父亲诉说那张散发着墨香的《邹县大泉(众)》。父亲笑了,傻孩子,念“邹县大众”!那是繁体的“众”字。就在那时,我明白了文字有简体、繁体之分,竟在后来学会了不少繁体字。
上中学时,我书包里唯一的课外读物便是爹从村大队部讨来的《邹县大众》。那一张又一张被我精心对折了再对折的报纸,整齐地与娘烙出来的地瓜煎饼并排躺在书包里,有时竟会被我弄错:从书包里掏出来一张,漫不经心往嘴里塞,直到牙齿咬到涩涩的纸面才恍然大悟。现在想来,那报纸何尝不是一种食物呢?它确实能滋养我远离疑惑和无知。
正是通过阅读《邹县大众》,我了解到当时的邹县新貌、先进人物、农业科技、民俗风情……这让我无比感叹:我们邹县这么大!
一篇发表在《邹县大众》上的文章,让我做了一位师兄的忠实粉丝。一天,听说我校的一位高我两级的师兄在《邹县大众》上发表了一篇名叫《照相》的文章,我忙找来拜读。一篇500字的小文章,——当时,在我眼里可是大作!写的是丰收后的一户人家,让摄影师给自家粮仓照相的事,表达了丰收后农民的喜悦之情。
这篇大作让我茅塞顿开:写作,首先要用心观察,饱含深情叙写身边熟悉的人和事。
上高中时,《邹县大众》已改为《邹城市报》,报头的字体也由原来的舒同体改为毛体,可依然亲切。
一天,我们班的几位学妹,不知何故在班里散发糖块,我也得到一颗。吃后才知道:一学妹在《邹城市报》副刊上发表了一首短诗,收到了两元钱的稿费。说真的,那学妹原本貌不惊人,成绩也很一般。不知怎的,就在那一刻,她在我心中陡然成了貂蝉西施,竟美得无与伦比。
从那以后,我总觉得,能写出文字的人特美!今后我也要追求这种“美”。
上大学那会儿,我最喜欢在学校报亭里看报,不知何故,里面竟时常贴出新版的《邹城市报》。只要看到《邹城市报》,我都会腐肉长蛆般在那里猛“拱”不舍,直到看完最后一个字。同室好友戏谑我道:一见《邹城市报》,你都能把眼看出血来,——那报纸真那么有味道?
他哪里知道,能在这里快速知晓家乡的人和事,是一件多么令人满足而又惬意的事情呀!
毕业以后,我被分配到家乡中学教书。学校成立“校通讯小组”,我是成员之一,任务就是撰写我校新人新事,并将稿子投往《邹城日报》。——那时,《邹城市报》改为《邹城日报》。
正是在阅读了大量《邹城日报》新闻消息后,我掌握并熟悉了撰写新闻稿件的写作技巧,知晓了作为一个通讯员所应有的素养。
后来,国家对县市级党报党刊作出一系列新规定,《邹城日报》停刊。听到此消息,宛若一良师益友倏忽离我而去,内心眷恋之痛,久久不能平复。
2006年,《邹城日报》复刊,改名为《邹城大众》。那年,我的两篇回忆父亲的散文刊发,内心的喜悦之情,实在无法用语言表达。
《邹城大众》后来改为《新邹城》,黑白页面变成彩色,容量也是原来的两倍。捧在手中,图文并茂,墨香扑鼻,亲切之余让人平添了几分骄傲和自豪。
2010年秋,我无比荣幸地被评为“‘感动邹城’十大道德模范”,事迹和领奖照片被刊登在《新邹城》上。我捧着那份报纸,内心无比激动:《新邹城》,您用文字教育了我30年!今天,又记录了我的名字和事迹,这让我何以报答呢?所能做的,恐怕只有将余生的光和热毫无保留地交给大山里的孩子们了。
而今,我的良师,我的益友,这一份充溢着家乡泥土气息的县级机关报已步入不惑之年。我该向它说点什么呢?40年,您教我识字求知,教我观察习作,教我爱家爱国,教我勤恳工作,教我关爱他人,教我淡泊名利……我由一个懵懂无知的山村孩子,成为一名备受学生们喜爱的“道德模范”,您功不可没!
我那魂牵梦绕的《新邹城》:衷心感谢您40年来育我成为“不惑之人”。
——您不惑,我亦不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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