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顶上的艺术 守望历史的“神兽”
凤（绿琉璃）
龙（绿琉璃）近日，全国文物修复职业技能大赛在曲阜官式古建筑基地落幕，妙手回春的修复人员再次吸引大众关注。值得一提的是，曲阜三孔古建筑工程管理处的修复师们继去年在山东省文物大赛上获奖之后，此次在不可移动文物修复项目上又获大奖。实际上，在日常工作中，这些修复人员除了做众所周知的古建修复外，还会做一些鲜为人知的修复，比如屋顶“神兽”。在曲阜古建筑博物馆内，记者见到了来自百年前的六件绿琉璃跑兽。关于它们的故事，你知道吗？文/图记者焦腾
屋顶上的“神兽”
中国古建筑殿顶有庑殿顶、歇山顶、悬山顶、攒尖顶等形式，庑殿顶是古建屋顶中的高级建筑形式，明清时只有皇家和孔子殿堂才可以使用。古建屋顶前后左右四面都有斜坡，前后两坡相交成为正脊，左右两坡与前后两坡相交形成四垂脊。重檐庑殿顶是清代所有殿顶中的最高等级，重檐庑殿顶在庑殿顶之下，又有短檐，四角各有一条短垂脊，共九脊。
“螭吻”（吻兽）便是面朝里安放在正脊两头的龙首形瓦件，垂脊上常排列着一些数量不等的小动物，如龙、凤、狮子、天马等等，它们正是被古建筑行内称为“小跑”的垂脊吻兽。
“不同的建筑物上小动物的数目不等，数目越多，表示级别越高。”曲阜三孔古建筑工程管理处孔令德向记者介绍，因建筑规模和等级不同而跑兽数目有所不同，多为九、七、五、三等单数，仅故宫太和殿十只跑兽，天下无二。
虽然远远望去，这些以动物造型为主的屋顶神兽们为建筑增添了一份生机和色彩，是中国古代建筑上的一种装饰性建筑物件，但他们却各有“职责”。比如，龙饰物中，龙不仅是权力和富贵的象征，还可避火灾、调风雨；凤饰物则象征着吉祥如意，也含富贵和权力之意；狮子则是兽中之王，有震百兽、示威武之象征；獬豸是“正大光明”和“清正公平”之象征等等，无论是何种“神兽”装饰都寄托了美好愿望。
绿琉璃小跑兽
在明清等级森严的帝王时期，大型的吻兽常用于宫殿、寺庙一类的皇家建筑，是中轴线建筑最常采用的形式。“故宫太和殿级别最高，有十个跑兽。在‘骑凤仙人’之后，依次是龙、凤、狮子、天马、海马、狻猊、押鱼、獬豸、斗牛和行什。孔庙大成殿是曲阜三孔古建筑群中规格最高的主体建筑，使用九个跑兽，没有行什，其它殿上的小兽按级递减。”孔令德说。
据了解，曲阜古建筑博物馆藏的琉璃跑兽是2016年在维修供奉孔子父亲的启圣王殿时撤下来的。从凤、龙、狮子、天马、狻猊等跑兽形态上看，羽毛、鳞片、眼神都非常细致，或昂头向上或平视前方，庄重典雅之余神态惟妙惟俏。
“孔府、孔庙在遵循官式建筑规制的同时，也融入了许多本地域风格特色，即使同是仙人或走兽，也因年代不同而造型各异，或仙气飘逸，或温良端庄，或威猛豪放，或憨态可掬。”孔令德说，博物馆收藏的“凤”与众不同，它的翅膀是内收的，目前只见过这一个，而其他地方的跑兽凤翅都略微张开，两足与尾共呈三足鼎立。
除了跑兽们肃穆威严的表情和神态之外，绿琉璃材质也难得一见。黄琉璃瓦用于皇宫、国家级庙坛和庙宇的主要建筑；王府、郡王府只能使用蓝、绿琉璃瓦；一些次要的宫殿建筑则用黑琉璃瓦。“古代，皇家在修缮孔府和孔庙时，会派王爷来操办这件事，等级也是按照王府的规制。”孔令德说，据《孔府档案》记载，康熙、雍正年间孔庙主要殿宇所用琉璃瓦均来自北京工部所属官窑。
“神兽”难造
工作近三十年的孔令德，近七八年才开始接触古建筑吻兽修缮。“我们平时做一些屋面的保养、维护、检修，比如吻兽开裂，就用铜铁件加固。小问题则直接修缮，避免形成大问题。”
“曲阜古建筑博物馆藏的琉璃跑兽至少有百年历史，但整体仍比较完整，颜色只是局部脱落、褪色，并无断裂情况。”孔令德说，现在或者几十年前烧造的一些瓦件可能经过几个雨季就会坏了。“这主要是烧制工艺水平的问题。”
古建筑上的吻兽、跑兽等建筑构件尽量不做更换，平时只是保养和维护，一个原因就是“神兽难造”。“有的吻兽是分为几块组合起来，空心，中间放泥灰，烧制合格的一米多高的吻兽需要上万块瓦。吻兽的烧制比较讲究、复杂。它的体积较大，合格率低。”孔令德说，跑兽同样也是如此。
当下，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古建筑的修缮和文物修复，也让这些守望历史的文物们再次出现在大众眼前，从而成为焦点。正如这些精致、厚重的绿琉璃跑兽，它们的历史气息、人文智慧永远吸引着现代人去追寻和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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