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名学者朱德发遗体告别仪式举行斯人驾鹤去 学风励后人
记者黄中明 摄
16日,著名学者、山东师范大学资深教授朱德发遗体告别仪式在济南市殡仪馆举行。学术大家陨落,但光芒依然闪耀后世,诸多学界同仁和弟子在哀悼其逝世的同时,也感念其留下的学术财富。遗体告别仪式之前,记者还来到朱德发生前工作的书房,捕捉到这位学术大家的一些鲜为人知的工作细节。
中国现代文学学术前沿的领军人物
16日13时30分,著名学者、山东师范大学资深教授朱德发遗体告别仪式,在济南市殡仪馆举行。长长的送行队伍中,除了其亲属、生前所在学校的领导、同事,还有来自北京、上海、天津、重庆、武汉、长春、苏州、金华、南京、海口等全国各地的学界同仁和社会各界人士。
在一份《朱德发先生遗体告别仪式》的材料上,记者看到了两份唁电唁函名单。其中一份为单位名单,上面有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北京大学中文系现代文学教研室、中国人民大学文学院、南京大学中国新文学研究中心、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复旦大学中文系、中国现代文学馆等近百家单位。另一份则为个人名单,上面不乏读者熟悉的大家名字,如刘中树、董健、黄修己、吕进、温儒敏、丁帆、陈平原、张福贵、汪文顶等。可以说,几乎整个中国现当代文学学界,都为痛失学术大家而哀悼。
告别仪式现场,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会常务副会长刘勇、山东师范大学中国现当代文学国家重点学科带头人魏建、北京师范大学文学院副院长张清华分别代表学界、学科和朱德发的弟子发言,追悼朱德发生前的成就,哀思先生逝去。
刘勇说,朱德发是“五四”文学研究领域的权威学者,他对“五四”文学革命的指导思想、鲁迅“为人生”的文学观念、胡适的白话文学主张、周作人的“人的文学”的主张等一一论证,匡正和澄清了“五四”文学研究中一系列重大的原则问题,独树一帜地指出,“五四文学”革命中,民主主义和与之相联系的人道主义思想是主要方面,因之也占有主导地位。此外,朱德发在文学史理论、“重写文学史”实践等领域也做出了令人瞩目的学术贡献,是重量级的文学史家。刘勇在发言中介绍,40余年来,朱德发独撰或领衔完成了情爱文学史、纪游文学史、文学流派史、英雄叙事论稿等,包括现代文学通史、断代史、专题史等在内的著作10余部。
朱德发先生治丧委员会在《朱德发先生生平》中表示,改革开放40年来,朱德发始终是站在中国现代文学学术前沿的领军人物。
学术品格被后世视为榜样
在遗体告别仪式开始前的十几分钟里,前来送行的人们在殡仪馆的休息厅内候场。他们大都是朱德发的学界同侪和弟子,从全国各地远道而来。彼此短暂的寒暄之后,讨论的主题依然是朱德发,有人泣不成声,有人扼腕长叹。
山东师范大学教授蒋心焕与朱德发同属一代学人,已经许久不在公开场合露面。这一次,他在后辈的搀扶下来到告别仪式现场,送老朋友最后一程。1964年,朱德发从曲阜师范大学毕业后进入山东师范学院工作。他的“五四”文学研究打开了一个新局面,就像一口井,越挖越深。蒋心焕说,其间曾经有人想要离间他和朱德发,但是两人都心怀学术和人格的坦诚,依然感情深厚。
朱德发的1993级硕士研究生、央视导演刘明银说,他在起点很低的时候被朱德发破格录取为研究生。在刘明银看来,大概当时他那种在逆境中奋斗、与苦难抗争的精神让朱德发看到了自己的影子。在刘明银眼里,朱德发坚韧,耐得住寂寞,实际上他的学术爆发期是在50岁之后,之前的那些年里,他在学界一直默默无闻。
中国当代文学研究专家房福贤特意从海南而来,送老师朱德发最后一程。房福贤一直记得朱德发对学生的扶持,年轻学生让他帮忙审读论文、为新书写序,朱德发再忙也会认真对待,而且他的性格也颇具大家风范,有时候学生拿他的胶东口音开玩笑,他也跟着边笑边摆摆手说“没有没有”。房福贤说,在对待学生方面,他也希望自己能够跟老师做得一样好。
作为一代学人,朱德发去世后,很多人感慨学界的损失。房福贤说,朱德发对后世的影响,不仅在于他已经做出的诸多学术成果,还在于他是如何提出和解答这些新观念、新思潮的。知名诗歌评论家、山东师范大学教授袁忠岳说,朱德发提出了很多问题,也解决了很多问题,但有些也为后续研究留下了争论的余地。
著作等身先生文章全部手写
魏建在告别仪式现场发言时介绍,朱德发一生出版学术著作40多部,发表论文300多篇,仅65岁之后的15年间,便发表论文200多篇。但很多读者可能不知道,这些著作和论文,都是朱德发一笔一画写出来的。
16日上午,记者来到朱德发生前在家里工作的两间书房。其中一间9平方米左右,推门而入,首先是一把椅子和一张大写字台,写字台上的台历时间停留在今年除夕,但上面写着“明天上午九点到院办开党小组会”,看得出来,这个书房并不常用。三面墙壁立着书柜,里面满满当当地放着各种各样的书籍和资料。这一间书房是书海,另一间书房也是书海。成捆的书被堆在地上、桌子底下、书房两侧的书柜里。除了一张铺着凉席的简易铁床、写字台和窄窄的过道,阁楼上这间书房的所有空间都被书填满。而写字台上,最先映入眼帘的是一摞《朱德发文集》,旁边是一本被翻旧了的《新华字典》,封皮上的塑封已经(得不像样子。文集另一旁是打开了的《中国现代文学研究丛刊·2018年第2期》,它正被翻阅到第132页,书的一侧用镇纸石压着,中间则有一根红蓝铅笔。紧挨着这本丛刊的是一份学生的学术论文,题目是《论朱德发的“五四”文学研究》,论文另一旁则是朱德发自己的著作《世界化视野中的现代中国文学》,里面贴了密密麻麻的便签纸。这些或许就是朱德发入院前那段时间的工作内容。
值得注意的是,这两间书房里都没有电脑,其中阁楼这间的写字台上放了两个笔筒,大概插了二三十支笔,还有橡皮和铅笔刀。十多年来,朱德发一直坚持手写,然后再去学校里的“小杨印务”里找杨福爱打印。杨福爱说,朱德发把字写得清楚好认,有时候一些电子邮件往来,朱德发也让她代劳。她说,就在不到一个月之前,她还因为一篇文章的事情给朱德发打电话,当时朱德发就说自己身体不太好。
近些年来,一生勤奋的朱德发或许也感到身体状况下降,他曾跟自己的学生说,要把论文工作停一停,然后为自己写一本学术传记,但他还没来得及动笔。 (记者江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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