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地扎染：绽放千年的绝美氤氲 图文 本报记者 赵星灿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出自《荀子·劝学》。这里的青就是“蓝”，古时称蓝色作“青”，而“蓝”则是“蓼蓝”，蓝染也自此得名，蓝染的工艺现在通常称为“扎染”。千百年来，扎染以独特的方式，留下属于它的痕迹。而在非物质文化遗产扎染传承人康新新和王晓的手中，传承了千年的扎染，与当代的时尚连接到了一起，创造出独特、漂亮的扎染艺术。4月4日，记者来到了位于曲阜的康新新和王晓的扎染工作室，探索这神秘而又古老的技艺，感受流传千年的魅力。
记者在康新新和王晓的扎染工作室时，看到她们正穿着自己扎染的服装认真的忙碌着。康新新向记者介绍说，扎染，对于很多人来说会有点陌生，但其实已经存在1500多年了。扎染工艺源远流长，古称绞缬、夹缬和染缬，是中国民间传统独特的染色工艺。简单来说，就是先把部分布料打结扎起来，使之不能着色，从而形成各种花纹的一种染色方法。不到最后一步，你永远不知道布料会被染什么样子，这也是扎染的最大魅力所在。
康新新、王晓是两位90后服装设计专业毕业生，也是这处工作室的创始人，她们还给工作室起的名字，叫做“曲阜艺染坊”。2010年在大学期间，一次偶然的机会接触到了扎染，从此扎染闯入了她们的生活，再也挥之不去。
康新新和王晓都是作为美术特长生考入大学的，在校期间王晓学设计，康新新学服装设计。“开始不懂扎染，只是觉得很好玩，把一块随意扎好的布放在颜料水中煮了两个小时。当我们把它取开的时候，它晕染的是一份古典韵味，无序的捆扎之中，带来的是惊喜与自然。扎染的有趣之处，在于其不确定性，不论如何扎、如何染，都会邂逅一个意外的美丽。接触到了扎染，就对此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从此就一发不可收拾。”康新新说。
王晓与扎染真正结缘，是源于老师的一堂扎染课，让她深深地喜欢上了这门传统艺术。“我最开始的时候对扎染是不太感兴趣的，因为我比较喜欢一些时尚的东西。当我第一次接触到扎染这门艺术，是在学校老师拿了一块白布，用了一个很简单的捆扎手法，把白布拧在一起，转了一个圈，随后用蓝色的颜料进行染色。这时候老师对我说，‘你知道打开之后会是什么样子的吗？\’当时我就以为，不就是简单的染成蓝色吗？但是当老师把原先的白布打开之后，我非常震惊，原先的白布变成了一个蓝白相间的美丽星空，特别漂亮。老师还告诉我说，这只是最基本的扎染技术，还可以扎染出更漂亮的精美画卷。我当时就被深深地折服了，从此就喜欢上了扎染。”王晓回忆最初见到扎染的震撼时，依然印象深刻。
有了大学里学习扎染的基础，她们选择回到了曲阜，开始了扎染的传承之路。“当时扎染的第一幅作品是一件衣服，当时对自己的要求也不是很高，想着能做出来就不错了。然后我们两个开始捆扎，之后又进行了上色。当最后打开的时候，我们两个人都很兴奋。当时我们扎染的是白衬衫染的蓝色，染完之后，最后呈现出来的是蓝白相间的衣服，感觉特别的素雅，特别漂亮，我们就想着一定要把这门手艺传承下去。”
起初为了提高扎染上的技艺，王晓和康新新每天都要学习扎染的一些技巧和方法。据王晓说，扎染有上百种捆扎技法，主要有折叠扎法、平缝法、夹扎法、卷压法、包缠法、多色扎染法。折叠扎法是扎染过程中中使用最广泛，也是最基础的一种技法。将染织物对折捆扎，形成对称的图案样式，也可以多次折叠，形成连续的图案样式。平缝法是用针线，沿着提前预设好的图案，在染织物上平缝拉紧，扎紧后再捆绑。夹扎法是利用一些三角形、四边形等辅助工具，将染织物固定住，使辅助工具之间形成一种类似“冰纹”的神奇效果。卷压法是利用小木板等工具，将染织物捆扎住工具的两头，可以做出连续的图案。包缠法是利用工具、小石子、豆子等小物品，捆扎在染织物之中，可以根据要求，做出不同的图案。多色扎染，是在单色扎染的基础上再一次染色。第一次的扎染主要颜色以浅色为主，染完后用清水洗掉，然后不拆开原来扎结的部分，可以再用绳子扩大扎结的部分，再进行二次染色，多次重复就可以得到颜色多样的扎染布了。扎法和结法的不同，使成品花色图案千差万别。
“我们发现美是没有限定的，可以任意发挥创作，任思维天马行空。直到解开谜底的那一刻，那是一条白色丝绸的命运，像未知又充满奇遇的人生一样有趣、有味。于是我们痴迷了，开始无限的染布，但那时的局限性比较大，没有专业人士指导，我们只能靠网上搜索学习。2013年毕业，我们开始做服装。我们发现刚来的服装都有一种刺鼻的味道，我们开始致力于布料研究，尝试用白布植物煮水上色，上色以后的布料有植物的芬芳，染出来的布料亲肤舒适，所以我们一直坚持植物染料。”康新新告诉《文化周末》记者，不仅在民间，越来越多的国际品牌也开始注重扎染艺术，世界服装品牌、国际时装大赛等都应用了扎染元素。
扎染在于不断的创新，拿出创作者的全部奇思妙想。每个人扎染出来的作品，都不可复制；而在成品之前，甚至连创作者都不会具体知道是什么样子，答案只能留到最后一刻拆结时才能揭晓。对于这一点，王晓深有体会，她说：“扎染之美，在于一千个人用同样的手法、同样的工具、同样的染料，也染不出相同的作品。”
康新新、王晓在图案艺术、结扎技法和印染工艺相结合的基础上，突破了传统单色扎染色调的局限，强调多色配合与色彩统一。利用多种技法，造成染色的深浅不一，形成不同纹样的艺术效果。在感受到古老技艺带给我们的视觉冲击之时，两位90后姑娘还决定用微小的力量把这门技艺传承下去，在染织产业化的今天，坚持手工扎染。用她们的话说，把扎染看成一种幸福的执着，一个安静的灵魂，一门不安静的设计艺术。她们相信扎染是有灵魂的，虽然传承的这条路还十分漫长，但是终究会看到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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