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忆报纸包书皮
暑假还没有到来,上初二的女儿就领到了初三上学期的新课本,语、数、外、理、化加配套练习册什么的,厚薄大小不等的十几本。知道该包书皮了,就拿出平时积攒的报纸杂志。从女儿上幼儿园起,我一直用报纸杂志上的风景画给女儿包书皮。小学班主任还夸女儿的书皮包得好,既节俭了买书皮的钱,又时尚有个性。可这次女儿却说,自己在学校门口的文具店买好了书皮,接着就掏出一叠大小花样的书皮来。看着美观又典雅的塑封皮,还有我那一摞用不上了的报刊画,想起自己小时候包书皮的一些事。
1978年暑假后,升入三年级的我,看着学校刚发的语文、数学两本书,精美的插图,淡淡的墨香,令人爱不释手。翻箱倒柜地想找片大些的纸张包书皮,无奈盛六六粉的牛皮纸袋子,都被母亲细心地剪贴成了信封大的小纸袋,好供父亲卖菜种子用。就连我反正面都写完的田字格,也被父亲裁成了卷纸烟的纸条条。我正抱着书本暗自神伤,蹲在屋口抽烟的父亲,边用力地在脚边的土里摁着烟头,边安慰我说:“别着急,你耐心地等一天,赶明儿咱用最高级的报纸包。”
知道父亲是在安慰我,我也没有当回事,我们年级里二十八个人,谁有报纸包书皮?既使装六六粉的牛皮纸,也不是家家都有的。我央求了母亲去大伯家借借看,母亲也没有借过来,我只好把旧书上的烂书皮,粘了点汤疙瘩糊了糊,凑凑合合地包上了书。
谁知第二天上午一放学,父亲真的给我拿回了一张《人民日报》,上面不仅有新闻图片,还有山水风景画。识字不多的父亲仔仔细细地念,一字不识的母亲也反来复去地看,我更是拿不定主意该用哪一个图画或题目放正面。最后决定拿到学校去,让我们老师给我包,她跟原来的知青老师学过的,能包出四个角加厚,还能放铅笔的花样来。
可这张我平生第一次拥有的珍贵的报纸,到最后并没有包书皮。我的老师看到我抹得平平展展,又叠得整整齐齐的报纸后,一下午就让我们背课文,自己坐在讲台,津津有味地读着。后来还敲了敲课桌让我们停下来,抑扬顿挫地给我们读起了报纸上面的文章。
傍黑放学时,老师把我喊去了办公室,商量着让我挑了页又厚实又华丽的画报给我包书皮。还说《人民日报》是党和国家主办的大报纸,怎能随随便便地用来包书皮?还问我报纸是从哪来的,能不能以后有了再拿些给老师看?最后老师把报纸小心翼翼地叠好了,放到了她那个宝贝木箱里,又奖励了我两本田字格,让我装好包得漂漂亮亮的课本回家了。
后来问起父亲那张珍贵报纸的来历,父亲说公社里负责食堂的领导也负责换橱窗里的报纸,父亲就趁着去食堂送菜时求他给了张。再后来父亲又要过几回,我都拿给了我们的老师,老师常常自己看完后,再挑了副刊上的文章读给我们听。虽然文章的内容我早已记不起来了,可这些文章却激发了我写作文的热情。在以后的学习中,我从来没有害怕过写作文,而且我的作文还时常被老师当了范文念。直到1987年参加高考时,尽管我的数学很不好,可语文的成绩却很高,总分过了线,这些都得益于那张没有被我用来包书皮的报纸的功劳吧。
参加工作后,单位里的报纸杂志不缺了,可我更衷情于《人民日报》和当地的《济宁日报》。几十年的时间里,《济宁日报》始终是我剪报本里的常客,闲暇时就泡杯清茶,悠闲地品读,也常常会挑些拿给女儿看。
如今,我在社区负责些文化和宣传,虽然同事中大多衷情于晚报、生活报之类的报纸,可我还是坚持每年订两份《济宁日报》,一份每天按时在宣传栏更新,一份放在报夹里让两委的同志和来社区办事的居民看。
党建是引领社区工作的基石,《济宁日报》就是增强我们社区两委干部党性修养和服务意识的给养。至于橱窗里换下来的《济宁日报》,我还是习惯于做剪报,放在图书室里给党员和居民群众看。而在工作之余,我也时常会写些有感而发的小文章,不时地刊发于各地的报刊上,日子过得充实而繁忙。我想,这些也都是受少年时那张报纸的影响吧。因为,在我记忆的最深处,始终珍藏着那张珍贵的报纸的影子,就像我多年来阅读她一样,如影随形,一生相伴。■粤梅摄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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济宁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济宁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