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家乡事,品故乡情


红沙湾与月牙坑

济南日报 2016-11-20 00:00 大字

■汪林大运河流经济宁南北,千百年来,不仅形成了内涵丰富的运河文化和多姿多彩的风俗民情,沿岸百姓也从自己的视角对历史事件、人物、名胜古迹、地方风物创作了具有虚构和一定幻想性的故事传说,这些故事传说在流传过程中,不断被丰富和完善,成为人民自我教育的乡土教材。“江南北国脉相牵,大河头尾是家川。”我们欣喜地看到或听到,有了故事的运河,成为一条活着的运河,一条潜伏了希望的运河,一条可以与之交流的运河,一条满系精彩的运河……

红沙湾红沙湾是大运河济宁段最北的一个大湾,紧临着黄河,是一处险湾。许多穿过黄河的船只都在这里停靠,逐渐成了一个大码头。

传说,从济宁到梁山的这段运河归金龙四大王管辖。金龙四大王是元代成神的河神,它不住在别处,就住在红沙湾,红沙湾下边有它的龙宫。

金龙四大王有睡午觉的习惯。每当晴天的时候,艳阳高照,照的它睡不着,就派龟将军给它遮太阳。一天两天行,天天如此,龟将军就烦了,可不去遮太阳它还不敢。龟将军便想开了点子,它在运河上兴起水波,用水波的折射搅乱日影的正射。这样久而久之,这段运河就形成了反影,太阳在正南,人们在运河里就会看成正北。这段运河,不管有风无风,都起水波。有首民歌唱道:

金龙宫殿建得奇,运河反影来蔽日;

波浪似鳞日反射,天下美景在运河。

有一年,黄河里的老鳖精进入了运河,它见这里湾大水深,就住下不走了。它这一来,运河湾里可就不太平了。老鳖精大施妖法,兴风作浪,弄得船翻人亡,过往船只无不胆战心惊。

这事儿被四大王知道了,它就劝说老鳖精回到它的老巢黄河里去。老鳖精不但不走,还和四大王闹起来,四大王就想硬撵走老鳖精。可这老鳖精是黄河里黄龙的部下,横行惯了,根本不把四大王放在眼里,说着说着就和四大王动起武来。四大王和老鳖精从天明打到天黑,运河水都搅浑了,也没分出个输赢来。

四大王见一时打不败老鳖精,只好想别的办法了。这天半夜,金龙四大王跑到河台大人府上,禀报老鳖精在运河里横行霸道,皇粮运不过去,请求河台助战,夺回河湾。

河台大人问:“我咋帮你?”金龙四大王说:“你带一百名神箭手,埋伏在运河大堤上,等我把老鳖精引上了大堤,你叫神箭手一起发箭就行了。”河台大人点点头,算是答应了。

第二天晌午,河台大人带了弓箭手刚埋伏好,就见从河里爬出一只磨盘大的老鳖,张着血盆大口,撵得金龙四大王乱跑。河台大喊:“放箭!”一时间,乱箭齐发,鳖精把头缩回硬壳里,只留下四只脚帖着地皮趴着。乱箭根本伤不着它。这时,金龙四大王在老鳖精面前上窜下跳,有意惹恼老鳖精。老鳖精果真中计了,伸出头来,张开血盆大口就咬。正在这时,河台大人拉开硬弓,两臂用上千均之力,嗖、嗖、嗖,连放三箭,全部射进了老鳖精嘴里。

老鳖精在大堤上打了几个滚就死了,可血水还是一个劲地汩汩往外流,把运河湾的土都染红了。从那,人们就把这个河湾叫作红沙湾了。

月牙坑从前,大运河畔有个叫张成的木匠,他心灵手巧,为人厚道,乐善好施。

一天,张成外出做活回来,路过月牙坑,见一个渔夫正在收网,就站在旁边看。渔网收上来后,鱼虾乱蹦。其中有一条锦鲤格外显眼,金色的鱼鳞在夕阳下闪闪发光,两只大眼水汪汪地看着张成,像期待着什么。张成顿生怜悯之心,花高价把锦鲤买了下来,又重新放回了月牙坑。锦鲤在水中打了个旋,回头看了张成一眼,打了个水花就不见了。

张成回到家,吃完饭,正准备上床睡觉,忽听有人叫门。张成出去一看,是一位白须老者,并不相识,旁边还停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老者拱手道:“我家主人与您有旧交,请您到家中一叙。”张成心中生疑,问道:“您家主人贵姓,何事相请?”老者说:“我家主人姓李,您到那儿就知道了。”张成见老者态度诚恳,心想:平时又没做过亏心事,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张成上了马车,老者一扬鞭,转眼间就来到一座大宅院前。但见,青砖碧瓦,雕梁画栋,好不气派。这时大门开了,从里面出来几个人,为首的有五六十岁,衣着光鲜,相貌威严。张成想了半天还是想不起何时见过。这时,白须老者介绍说:“这就是我家主人。”这家主人一揖到地,口称:“恩公来了,里面请。”张成进了客厅,主人随即命仆人们摆上酒宴。饭菜十分奢华,张成连见也没见过,更不用说吃了。酒席间,主人殷勤劝酒让菜,说道:“恩公大仁大义,救小女一命,此恩难以为报!”当下,唤过女儿谢恩。但见小姐一袭红衣,貌美如花,赛天仙。张成更纳闷儿了,忙说:“老人家是不是认错了,我何时救过您家小姐?”主人连说:“没有错,没有错!恩公侠骨丹心,慈悲心肠,可能忘记了此事,不提也罢。”宴罢,张成起身告辞。主人又备下车马,张成忙说:“不用送了,此地离我家不远,天也快亮了,我溜达着回去就行了。”

主人见张成出自诚意,也未坚持,一摆手,一个仆人端着一个斗走了过来。主人道:“您对小女的救命之恩,无以为报,送上二升黄豆略表寸心。”张成当时就拉下脸,心里话,他家这么阔气,即使是济宁州衙门的老爷们也比不得。口说救命之恩,无以为报,却只送这么点黄豆,真是越富越抠门儿。心里虽说瞧不起,但口中却推辞道:“多谢您的好意。这东西我家囤里也有。”说罢转身就走。那主人连忙抓了两把黄豆往张成兜里塞。张成又都掏了出来,放回斗里。主人无奈,只得拱手相送。

张成出了大门,顿觉脸上凉飕飕的。这时天色已经微明,远处传来鸡叫声。张成仔细看了看,自己这不是在月牙坑边吗!再回头一看,哪有青砖瓦舍?隐约见水中的芦苇在随风摇晃,顿时吓出一身冷汗。

张成加快脚步,到家时天已大亮了。他把夜里的奇遇讲给家人听,谁也不信。张成忽然想到,那家主人给我装了两把黄豆,也许落下几粒。忙伸手去掏,果然摸到两粒,拿出来一看,哪里是什么黄豆,分明是黄澄澄的金豆子呀!全家人惊奇不已。张成恍然大悟,原来,昨晚那个富家小姐就是他救的锦鲤,宴请他的是月牙坑的鲤鱼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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