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锁住的 青春
点击查看原图点击查看原图点击查看原图点击查看原图■本报记者王乾在嘉祥县马村镇李庄村有一位名叫李庆福的老人,今年已经70岁了,曾经当过兵并参加当时的对越自卫反击战。老人有两个孩子,女儿早已出嫁,儿子李小华今年41岁,不仅没有成家立业,反而还被父母用铁链子拴住脚在一个破旧的小屋里待了二十一年。说起这个儿子,李庆福老泪众横:“孩子精神出了问题,经常打人骂人,不得已只好把他拴起来。”
他
1993年被拴了起来,这一拴就是21年。小屋里阴暗潮湿,屋里除了一张床、几条凳子以及一条铁链外,别无他物。
他吃喝拉撒都在屋里,有时还拉在裤子里,母亲隔上一天给他打扫一遍。“他一天只吃一顿饭,都是傍晚送过去,为了让他吃饭我们都是哄着他,虽然他早已不认我们了……”“他有时候吸完烟就把没掐灭的烟头扔到被子里,已经烧了十几床被子了。”李庆福的妻子说道。
一声“爸爸”让父亲痛哭流涕
也许药物的作用,有一天,李小华好像清醒了一些,看到李庆福进屋来看他后,躺在地上的他竟然喊了一声“爸爸”。李庆福激动地痛哭流涕,他心疼地搂住了儿子,对他说:“孩子,爸爸对不起你,一直这么拴着你,爸爸也不想这么做,你的病还没好,这几十年爸爸真的尽力了……”“我已经到了迟暮之年,这一辈子的精力都花在他身上了,希望在有生之年能够看到他痊愈,听他亲口听对我们说,爸爸妈妈,儿子让你们操心了……”李小华的父亲讲道。
1
一次卖菜的经历,竟成了他发病的“缘由”
李庆福和妻子在1969年结婚,结婚四年后他们有了自己的儿子李小华。都说养儿防老,看着躺在自己怀里的这个大胖小子,李庆福高兴坏了,他坚信儿子将来一定能成为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然而,事与愿违,1990年,李小华突然精神失常了,从此,李庆福和妻子陷入了深深的痛苦之中。
那日,17岁的李小华一个人去集市上卖菜,由于是第一次,没有经验的他被人骗了,不仅没有挣到钱,还让他的精神受到了严重的刺激。“孩子从小就很内向,在外面受了欺负回来也不给我们说,那次卖菜被骗后他哭着回到了家,说话语无伦次,嘴里一个劲地喊着打坏人,我们吓坏了,第二天就带他去了医院。”李庆福的妻子告诉记者。“他这个病是从气上得的,长时间压抑在心中的情绪得不到发泄,才导致他崩溃。”李庆福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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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境所迫,父母不得不把停药的他拴进小屋
住院治疗了一个月后,由于家里经济条件有限,李庆福只好拿了些药,带着儿子回到家中。通过一个月的治疗,李小华精神状况有了一些好转,但是他已经离不开了药,一停就会发病。然而,李小华家里的条件也支付不起吃药的钱,为了给儿子治病,李庆福把家中能卖的都卖了,亲戚、朋友也都借了个遍,最后还是不得不给儿子停止服药。停了药的李小华又变回了发病时的样子,病情逐渐加重,不仅骂人,还经常从家里跑出去打人,村民们都很害怕。李庆福和妻子的神经每天都绷得很紧,生怕一不注意儿子又出去惹祸。思来想去,李庆福和妻子做出了一个痛苦的决定,他们找来了一条五米长的铁链子,把儿子拉到一个小屋里拴了起来。“拴他的时候我和他妈妈都哭了,我们也不想这么做,毕竟是自己的亲生骨肉,但是不这样还能怎样……”李庆福说。
3
一拴就是21年,发病时他将父亲头打破
这间小屋阴暗潮湿,屋里除了一张床、几条凳子以及一条铁链外,别无他物。李小华1993年被拴了起来,这一拴就是21年。在这漫长的岁月里,他吃喝拉撒都在屋里,有时还拉在裤子里,他的母亲隔上一天给他打扫一遍。“他一天只吃一顿饭,都是傍晚送过去,为了让他吃饭我们都是哄着他,虽然他早已不认我们了……”李庆福的妻子含着泪水讲述着。
有时自言自语,有时半夜唱歌,不高兴了就砸屋里的东西,这就是李小华这20多年的生活。李庆福和妻子时刻都在受着煎熬,他们不知流了多少泪,胸口仿佛压了一块石头让他们久久喘不过气来。不仅心里受着伤,身体上也要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有一天深夜,李小华叫喊着说要看书,李庆福起身给儿子拿了本连环画,刚走到屋里,李小华瞪着血红的眼睛拿着板凳就朝他冲了过来,狠狠地砸在了李庆福的头上。李庆福顿时满脸是血倒在地上,事后,他的头部缝了十几针……
4
全家人不舍得花钱,省吃俭用只为了他
李小华不知什么时候学会了吸烟,他的烟瘾很大,每天都向李庆福要烟吸,为此李庆福隔几天就要买上几盒烟给他。
因为吸烟,李小华差点烧了家里的房子,有一天晚上,刚躺在床上的李庆福突然闻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好像是什么东西烧着了,他立刻起床查看。当他来到李小华屋里后发现,床上的被子正冒着浓烟,李小华则站在旁边傻笑着。李庆福赶紧提来水把火浇灭了。“他有时候吸完烟就把没掐灭的烟头扔到被子里,已经烧了十几床被子了。”李庆福的妻子说道。
除了满足儿子的烟瘾外,李庆福攒点钱就给儿子买药吃,他希望儿子的病情能暂时缓解一下,让他的痛苦能减轻一些。虽然自己有高血压和冠心病,但他不舍得花钱。每次给李小华吃药,李庆福都要哄着儿子,实在不行就喊来邻居摁住儿子强行喂下去。
题记
脚拴铁链眼迷茫时而清醒多半癫不闻人间烟火事人生已度几十年
拴住李小华21年的铁链
破烂的被子
年轻时的李小华
父亲头上的伤疤依然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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