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中养鹅人：涝洼地里捡出“金蛋” 吃住都在养殖场，每周供货4万枚鹅蛋，带动村民致富
在章丘区章历村，村民将鹅蛋称重装箱。
新时报记者王汗冰 摄
章丘区白云湖街道章历村村北的速成杨树林里，上千只大白鹅伸着长长的脖子，昂首挺胸慢悠悠地散步。周广华夫妻和工人一起蹲在地上，往标准筐里捡拾鹅蛋。每周，他们合作社都要给南方养殖场提供近4万枚大白鹅种蛋。“地上种树，树下植草，麦草喂鹅，鹅粪施肥。”周广华说，他这是循环、立体种养。据了解，大白鹅养殖是章历村“三白”产业之一，48岁的周广华已经养了7年，他的合作社就有20多户养殖户，不仅带动了村民就业，还带动了周边镇街农户发展。
每周往南方运4万枚鹅蛋孵化率超85%
养殖场深处是鹅圈棚子，地上铺了厚厚的稻草，有鹅毛混在里面，刚走两步裤腿和鞋沿便粘满了鹅毛。见到有人过来，大白鹅扇动翅膀、伸长脖子，昂首挺胸，发出响亮的“嘎嘎”声，从窝棚成群结队地跑向杨树林中。
速成杨林被圈成两片，其中一片树下野草疯长，另一片的野草已被大白鹅吃干净。
早上，一名工人沿着墙根，将稻草上的鹅蛋捡起来放入筐中。一只正在产蛋的大白鹅见到有人靠近，产下一枚大鹅蛋后，也悠悠地离开了。工人捡起那枚还有余温的鹅蛋，轻轻放入筐中，又继续寻找隐藏在稻草中的鹅蛋。
4月27日，星期一，是周广华与合作社的养殖户们约好收蛋的日子。早饭过后，他开车到黄河北的养殖户家里。
“合作社一共13户村民养殖大白鹅，每周收一次，往南方运，每次大概有4万枚种蛋，我们送去的孵化率基本都不低于85%，质量有保证。”周广华说，疫情初期销路受到影响，销量比去年同期少一半，如今正慢慢恢复中。
“重量不够二两半的蛋，还有畸形蛋、表皮凹凸不平的蛋都得挑出来。这些蛋质量也是合格的，只不过孵化出来的大白鹅可能个头不大，不好养活，所以这类蛋会作为商品蛋售卖。”
边说着，周广华和工人一起开始挑拣鹅蛋。他的捡拾速度很快，看到不合标准的就放到地上，不到3分钟就捡完一筐。从“小白”到养殖专业户行情好时15元/枚
每天早上，周广华和妻子王冬美第一件事便是给大白鹅喂食。
将粮食过磅称重、加水搅拌后，周广华推着小车将鹅粮运到鹅圈外的树林里，再将精心配比的饲料铲进食盆，“大白鹅和其他家禽一样，也是比较怕人的，等人走了才会过来进食。”
周广华的养殖合作社现在已成规模。他开始养大白鹅，还得从7年前说起。那时回乡创业的他承包了村北100多亩涝洼地，种植速成杨。选择养大白鹅，最早是为了省下几万元的人工除草费。
“每年都得除草，就想散养些不会啄树的家禽，能省下除草剂的费用。”他说，章历村北临东湖水库、白云水库和白云湖，很适合养鹅，但那时村里成规模养鹅的人不多。“最初没渠道，在网上找的，商家说得特别好，全程指导、产蛋量多质量高，还包回收，就是得先交押金，我们始终不太放心，就去考察了好几次，感觉不靠谱。”他说，最后他还是通过老养殖户打听到了正规购买鹅苗的渠道。
买到鹅苗只是开始，养殖过程也是历尽坎坷。
“刚开始产量很低、个头小，很多都达不到种蛋的标准，人家也不收。虽说是散养，但也不是只吃杂草，还得配饲料。我就自己尝试，从饲料配比，到饮用水，再到疾病预防……”他说，慢慢地自己摸索出了门道，不仅把种蛋孵化率提高了，还给合作的其他养殖户做指导，行情好的时候，他出手的种蛋曾卖过15元/枚。
吃住都在养殖场把大白鹅当孩子一样照料
这7年，周广华一家三口就住在养殖场的板房里，与大白鹅们“同吃同住”。
“这是个仔细活儿，大白鹅的孵化过程需要20天，这20天决定了鹅蛋的品质，一刻也马虎不得。温度、湿度、饲料都比较讲究，它们孵化的时候，我就直接住在鹅圈里。”
早些年，周广华遇到过鹅苗一氧化碳中毒、大白鹅受凉的情况。如今养殖场渐渐步上正轨，他再说起这些时，也只有寥寥几句。“说到底还是我当时照顾得不够仔细，当年损失了不少，也算是交学费买经验了。”
上午，有养殖户开车将鹅蛋送到养殖场。每筐种蛋里会有一只蛋上写着养殖户的姓。如果孵化率过低或者孵出来的大白鹅比较弱，可以对应找到养殖户查找问题，提高孵化率。
“该喂多少料，投入多少精力照顾，前期做不好，后期就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养殖就得尽心尽力，跟养孩子一样，你不能骗它，骗它就是骗自己。”他说。
生态养殖有特色又环保还在不断创新
“橘生淮南则为橘，橘生淮北则为枳。产业发展首先要符合地域特征。”章历村党支部书记吕相义说，结合村子涝洼地的特点，村里没有选择建工厂，而是结合白云湖特色，如今已经形成大白鹅养殖、白莲藕种植和白云湖乡村旅游“三白”产业，走出了一条生态保护、循环经济的特色路。
吕相义说，起初村里设想着“一把青草一群鹅，既看家护院又养家”，让家家户户都养大白鹅，“我们村依靠白云湖，有水有草，大白鹅吃草能省下不少粮食。”后来，考虑到生态发展，只能在禽畜养殖适养区养殖。
周广华承包的涝洼地就恰好在适养区，保证水源的同时不会因为离白云湖太近影响生态，也不会因离村庄太近扰民。他在涝洼地里种植的速成杨又与大白鹅养殖形成了林下经济立体种养。
“未来我们村的大白鹅养殖也要走精品化的路子，扩大合作社，但为了环保压缩养殖规模，会往技术指导、销售等方面转型。”吕相义说。目前周广华的合作社除了带动本乡镇农户就业、致富外，还带动周边圣井、垛庄、唐王等镇街的养殖农户增加了收入。
去年开始，周广华又有了新的尝试，他在养殖场开始套养鸭子。“大白鹅不是一年四季都有很高的产蛋量，从鹅苗到产蛋往往要经历8个月，在它们长成的这段时间里，养殖户大多是没有收入的，套养鸭子是想与养大白鹅形成收益互补。”他说，大家收入稳定了，日子才能越过越好。
（新时报记者孔婷婷 吴圣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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