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园的老青砖苏振华
魏氏庄园我去过两次,印象最深的是高高的城墙、青青的老砖。
那一块块大青砖,安安静静地垒砌在那里,成为一道处天地之间而岿然不动的高墙,在蓝蓝的天空下,给人一种特别强烈的古朴、沉稳、安静之美。
我不由得张开双臂,闭了双眼,慢慢拥抱这面走过一百二十多年历史的高墙。我的脸、我的双手、我的整个身子,慢慢贴在不是很光滑的青砖上,接触到它凉凉的肌肤,感触着历史细流悄悄从这砖缝间静静流淌的节奏。我仿佛看到了魏家曾经的繁荣与热闹,也仿佛看到了那个末世王朝的动荡与不安。
墙体间,释放着一股淡淡的潮湿气息。结实的青砖,还保持着它原来的古朴风貌。
在我的老家,土坯屋的根基都是由这样的青砖砌成的,上面铺了厚厚的一层苇子(我们这里也叫碱脚),再开始垒土坯。经年累月,地基慢慢沉入土中,每逢下雨,根基的青砖就泡在水里,慢慢风化销蚀,只至露出它一层一层的土质纹理,但它依然站立在那里,轻吐着老青砖的一份铮铮骨气。
我曾问过父亲青砖和红砖的不同。父亲说,青砖是由清水冷却而成的,它的耐碱程度要比红砖好,其制作工序也略繁琐一些,所以后人使用的越来越少。
老家紧挨沙河的地方,曾经有一座马蹄形的砖窑。在我很小的时候,那里还有人烧砖,也曾看见挂了闪闪发光的铜铃铛的马车队来拉砖。那宽宽的胶皮大车,碾起老车道上的阵阵尘土,一并顺着我的指缝流走了。
我曾到过雄伟的长城,抚摸过它坚硬的身躯;也曾到过如水的江南,拜访过虎丘的斜塔;还曾到过周村的古商业街,造访过三进三出的武状元府邸。那清一色的老青砖,无一例外地给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老青砖朴实,老青砖无华。它没有瓷器光鲜艳丽的外表,但它同样经受了大火的焚烧,经历了冷水的淬炼,怀揣着一颗坚硬的心。在风吹雨淋日晒的岁月里,给勤劳的人们一处享受幸福时光的住宅,既可以好好地回忆回忆过去,也可以好好地展望展望未来。
而这普通的老青砖,在沉淀了先民智慧与心血的同时,已不再仅仅是一种建筑元素,一种建筑符号,更多的是寄托了先民追求美好生活愿望的一种文化象征。
(作者单位:滨州里则树人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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