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河湖,林荫路寻源
【优美散文】
□韩淑静
这是一条寻常的柏油马路,不很宽,仅供两辆轿车擦身而过。马路两边种植着乡村最常见的杨柳古槐,树林间古藤缠绕着,攀援着,寻找枝叶空隙漏下来的点点阳光。毕竟过了开花的季节,树林间的花儿少得可怜,除去零星的罗布麻花,就只有开在藤蔓上的无名小花了。这是一种生着心形叶子的绿色青藤,白色的小花攒在一起,形成巴掌大的花序,远远看去,就像在碧叶间飞翔的小鸽子。
站在路边,极目远眺。往前,看不到小路的发端;往后,看不到小路的尽头。路转了弯,树木也跟着拐弯,让人猜不出浓荫遮蔽的深处究竟藏着什么妙境。这些普通的再也不能普通的树又是那么特别:它们粗重的腰肢包孕着生命的年轮,它们黝黑的枝干,记录着历经的风雨。它们枝枝相通,叶叶相接,形成了一条通向远方的绿色甬道。这正是我苦苦寻找的乡村风情,它让我不自觉地回忆起老式电影中的镜头:悠长的林荫大道,载着农人的马车得得而过,沉浸在爱情中的男女主人公手挽手从绿荫深处走出来,脸上带着甜蜜的微笑;也让我看到从名著中走来的那一对刚刚受过地主鞭打的父女,沮丧地搀扶着慢吞吞地走来,那默默哭泣的倔强女孩,正酝酿着一个巨大的复仇计划……
我的目光穿越浓荫,仿佛看到了人生之初的混沌状态。那时候,这里还是一片退海之地,方圆几十里没有树木,没有人烟,没有虎豹,只有黄河汛期过后,留下的坑坑洼洼的沼泽,古老的水生生物在纵横交错的沟岔水泽中自由出没,日月星辰见证着它的消瘦与丰盈。说不清哪一年,有人拖儿带女来到这里,辨不清他们的身份,也不知道是因为饥荒还是因为被放逐,反正他们来到这里就不打算再走了,他们疲惫不堪地放下肩头的担子,在水边搭起窝棚,过起了日出而作日落而息的生活,从此,这里留下了人类活动的足迹。
有人说,有水的地方就有人类文明的存在。翻开厚厚的史书,你会发现三河湖由来已久,几千年的沧海桑田,使得徒骇河,土马沙河、付家河在三河镇汇集,形成了三龙并脉的格局。
据《汉书·沟洫志》记载,汉鸿嘉四年(公元前17年)黄河决口后,“灌县邑二十一,败官亭民舍四万所”,为宣泄黄河洪水,河堤都尉许商于当年开挖了一条商河,自今高唐起,经禹城、临邑、商河、惠民、滨城,至沾化分为二支入海。此后,在黄河与商河之间又出现了一条土河。商河和土河巨大的防洪排涝作用,一直延续到明代。明代中叶,商河在惠民南与土河合流,从而形成了现在的徒骇河。而徒骇河正是禹疏九河之一。
纸上得来终觉浅,三河湖的水系究竟是怎样分布的呢!我揣着满怀的好奇之心,打开了三河湖的卫星地图。随着鼠标的轻轻点击,我的眼前出现了一幅曼妙的写意画:粗犷豪放的徒骇河与支脉丰富的沙河在三河湖镇交集在一起,就像一道耀眼的霹雳,枝杈分明——主脉浩浩荡荡,支脉悠闲自得、而又笔法自然;它又像一页脉络清晰的肺,吐纳着这方水土上的清浊之气,干净而又天然,这大约就是三河湖吸引游人的原因之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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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河新闻,新鲜有料。可以走尽是天涯,难以品尽是故乡。距离商河县再远也不是问题。世界很大,期待在此相遇。